第41章 天地良心
古代有一些身份的人虽然没喷什么香水，但不管男女一般都会佩戴香囊以增加香气。
在唐朝时甚至还流行过佩戴香球。
香球是一种金属制品，十分小巧，里面放着点燃的香薰。
它的设计极为巧妙，即使跑动，里面的香薰也不会倾翻，而是永远保持香盘向上的姿态，更烫不着人。
即使是香囊，女子香囊里的东西又与男子的不太一样的。
这位女侠所用的香薰相当难制。
先要把檀香、甘松、丁香、麝香等物研磨成细粉，在混合均匀以后用花香露水调配成丸。
这东西虽然一般百姓使用不起，但在街市上也是有的，世家小姐、豪门千金几乎都会佩戴。
这种香料除了会留香长久之外，甚至还可以再研磨成粉，当作护肤粉来用，是女人保养肌肤的圣物！
女侠听了李永棣的话之后愣了一下，然后用力地向自己的身上嗅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果然是有这么一种香味。
女侠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房间里一定还有别人？而且还是个女子？”
“女侠！我真不知呀，我要是真知道，如何会被女侠你制住呢？”
“少废话！你来这里到底来做什么的？”
“我……女侠且慢动手！不是我不与你说，而是……要不然你我找个山水清秀且僻静的地方……”
女侠生气地说道：“你都这般了，还有心思调戏他人呢？死性不死的玩意！”
李永棣奇道：“女侠好似识得我？可我不记得……”
女侠抢着说道：“你现世阎魔贪财好色的美名谁人不知？快回答我的问题！再不说我便一剑了结了你！”
“我、我是听说四哥……就是四皇子岐王，他把褚知府的女儿给弄进了教坊司里来了，还说褚家小姐有多美多美，我实在经受不住他的诱惑，这才趁着酒意过来看那么一眼！”
女侠将冰凉的剑再次贴近了李永棣的脖子，怒气冲冲地说道：“说实话！”
“我这已经说实话了呀 ！”
“贪财好色之人是绝不会年年给百姓放赈施粥的！虽然今年你还没开始放粮，但我知道你一定还会这么做！你来这里绝不是因为褚家小姐的美貌！说，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李永棣愣了一下神，刚刚那一脸惊恐的表情再也不见，整个人变得十分认真严肃。
他皱着眉头背对着对方问道：“还不知女侠高姓大名！”
“回答我的问题！再不说我便一剑封了你的喉！”
“女侠来此必定不是为了埋伏我，要不然你早动手了。想来侠义心肠的女侠是来保护褚家小姐的吧？即是如此，能不能与我换个地方说话？”
“不行！就在这里！”
女侠将剑又抵了一下。
李永棣犹豫了一下，只得回答道：“褚知府今日午后于大理寺牢房之内自缢了。我刚刚只是想将她腰间的丝绦解下，捆住她，免得她听到这个噩耗而想不开。”
“什么？”
床角边上的褚姝娸一听，那神情像是天塌了一般，一味地用空洞无神的双眼看着李永棣。
她此时最期盼的是李永棣开口说自己刚刚这句话是开玩笑的。
女侠此时是站在李永棣的身后，自是看不到李永棣的表情，但褚姝娸却是看得出来，李永棣的表情十分严肃，根本就没有想收回刚刚话的意思。
他绝不是在开玩笑！
站在李永棣身后的女侠也愣了一下，转头连忙看向床上的褚姝娸。
那褚姝娸将双腿一收，身子一卷，抱住两腿的膝盖便将头埋进了进去。
李永棣与女侠同时便听到了阵阵哽咽的声音。
女侠一见，连忙将剑收进了另一只手的剑鞘之中，而后对李永棣怒斥道：“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不知道呀！”
女侠说着便爬上了床，连忙安慰起了褚姝娸来。
李永棣此时才看清楚那女侠的身形。
曼妙的身材让人有一种马上想过去搂一搂的冲动。
之所以只关注于身材，那是因为女侠的头上套着一个全黑的布套，只能看到两只眼睛，别的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李永棣言道：“天地良心！我本不愿意说，是你逼着我说。我还让你换个地方单独说的呢，是你……”
“闭嘴！”
“是！”
李永棣在女侠的一声小喝之中安静了下来。
他看着女侠与褚姝娸一道坐在床上，靠着床背细声细语的安慰起了褚姝娸。
李永棣不明白这位女侠如何就敢放自己自由，不怕自己现在跑出去找人进来“抓贼”么？
狐疑之中，李永棣摇了摇头，想要找个地方坐下，可这里哪里有什么可以坐的家具！
他只得来到桌边，拿起了之前放在桌面上的扇子。
李永棣紧紧地握着扇子柄，双眼警惕地看着眼前的那道房门。
突然，床上的女侠从里头窜了出来。
“照顾好褚家小姐，不许对她无礼！”
女侠甩下一句话，猛得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谁！谁在外面！”
女侠在门外左右张望了一下，而后向着房间左侧追了出去。
李永棣松了一口气，在将房门关上以后回身来到床边。
他也像那位女侠一样爬上了床，坐在褚姝娸的身边，与她并肩坐着。
褚姝娸此时只有伤心与绝望。
她不是对李永棣没有一点戒心，而是绝望之下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李永棣看着对方美丽的脸庞一下子憔悴了下来。
那梨花带雨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
李永棣缓缓地说道：“世人最不喜欢被人说三道四，但却是喜欢评价他人。评价之时常说谁谁谁会做人，谁谁谁又不会做人。可那些俗人哪里知晓，所谓会做人之人其实最不会做人，而那些看起来不会做人的人，其实才能叫作做人。褚世良便就是那种被人议论成不会做人之人，却也只有他才是真正的在做人呀。”
褚姝娸虽然听到了李永棣的说话，但却没有太多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