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苦海棋局
“宿命”
叶无言神色有些弥漫，喃喃自语：“到底是什么？”
“他曾说过，一个人的遭遇和命运是上天注定，无论你做任何努力，做任何反抗，都无法逃脱命运的安排，这就是所谓众生气运，所谓的众生定数”
“我不认，我也不信，我不会将我的人生交付于所谓宿命”
叶无言抬起头，神色坚定，面色不屈：“我的命要自己掌握，人生的路，我要自己走！”
老者残魂双目含笑，少年的神情仿佛是意料之中：“我们做个简单游戏”
“什么游戏？”
“简单的猜谜游戏”
老者残魂右手一抓棋盘中的棋子，右手握拳：“你猜猜我手中握着几颗棋子，你随意”
“15颗”
叶无言并未考虑，随意的猜了一个数字。
“你猜对了，我手中正好15颗”
老者残魂右手缓缓地张开，手掌中静静的躺着15颗白色棋子。
老者残魂目光依旧含笑，再次从棋盘中抓了一把棋子：“这次你猜有几颗”
叶无言眉头微微皱起，刚才的好运猜中，心中滋生了某种抵触和反抗，这次则是说道：“一颗都没有！”
老者残魂张开右手，其内躺着13颗棋子，淡笑道：“这次你猜错了，好像有13颗”
叶无言并未言语，静静的看着老者残魂。
“那么问题来了，你猜中第一次的时候，你是觉得你运气好，是天选之子，是命运的馈赠吗？比如某天，你突然中大奖，获得了亿万财富，或者你获得某种特殊能力，让你获得无尽财富，权利和美女，你就会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接受上天书写的剧本，甚至会沉溺其中”
“他们是幸运的，他们相信宿命，也相信命运的，所以你见到很多大富大贵之人，相比于努力会带来收获，他们更愿意去相信命运和风水学”
“这些人也明白，命中有则有，命中无则强求不得！”
老者残魂微笑起来：“而你是另外的人，相比于命运你更相信自己，第二次故意猜错，你觉得自己是在反抗命运？”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剧本就是这么写的，你的两次选择本就是在宿命中，定数之内”
老者的话犹如五雷轰顶，在叶无言心中猛然炸开，愣愣出神。
“所谓命数不是所谓的上天安排，而是一切都在天道之中，命运之内”
老者残魂似笑非笑的看着叶无言：“你猜猜，今天你来到这里，遇到我这个半死不活的老头，是不是本身就是宿命的相遇，天书所记载的定数！”
叶无言深思老者这些话的含义，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仿佛如重锤一般击中他的灵魂深处。
“前辈，我需要怎么做”
叶无言向着老者微微行礼，语气也有一丝敬意。
“不要悲观，兵强胜人，人强胜天，宿命只是个选择！”
“选择？”
叶无言喃喃自语，一时间也没有明白老者残魂所说的这个答案。
残魂脸上依旧挂着笑意，也并未向其解释，而是右手一指棋盘：“你可愿和我下一盘棋？”
叶无言目光移向阁楼中的棋盘：“这棋如何下？”
残魂摸了摸胡须，简单的诉述了棋局的规则，解释道：“此局名为苦海，棋盘纵横交错共有19条命线，棋子共为361枚，白棋181枚，黑棋169枚，你我下棋，棋盘中的白棋或者黑棋任何一方超过185颗，就是那方超过的赢了”
“不过，白棋每回合可以落下三颗，黑棋只能落下一颗！”
叶无言面色诧异，白棋落三，黑棋落一，这般规则，黑棋如何能赢？
叶无言耸了耸肩：“那黑旗必输！”
老者残魂微微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那也未必！”
老者残魂右手一招，一颗黑棋飞到右手，落在棋盘中二颗白棋旁边，相邻的白棋慢慢演化成了黑色棋子。
“这？”
叶无言愣了愣，棋盘中的二颗白棋变成黑棋，神色疑惑：“什么意思？”
“这是规矩，也是棋盘的规则”
残魂笑着解释道：“黑棋虽少，每回合只能落一颗，却拥有同化白棋的规则，落子后，相邻白棋变黑棋，当然白棋落下后三回合内不被同化”
这种棋局规则，叶无言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是谁的棋盘，谁定的规矩？”
“李寻欢”
老者残魂目光露出回忆：“也就是曾经这座仙府的主人”
叶无言脑海中闪过那道红月下的孤独背影，心中有一丝触动：“他在哪里？”
“我也不清楚，每当他遇到问题都会来此地清修，偶然也会来这桃林阁楼中与我下棋，直到上次，这棋盘下到一半，他便心有疑惑，踏入虚空，扬长而去，而他这一走，已有千年”
老者残魂神色有些落寞：“你可否陪我下完这盘棋？”
叶无言略微沉吟，点了点头，随后坐在石凳子上。
老者残魂抚摸着胡须，笑着道：“你是客，你选黑棋，还是白棋？”
叶无言略微思索，语气坚定的道：“我选黑棋！”
老者残魂一挥手，石桌子的棋局重新出现：“当年他并没有下完，现在该你走了”
叶无言目光扫过棋盘上的形势，略微思索，便将手中的黑棋落在一颗白棋旁边，那颗白棋瞬间同化为一颗黑棋，两颗黑棋并列。
老者残魂面带笑意，摇了摇头：“该我了”
老者残魂右手一挥，三颗白棋落下，二颗围堵一颗其中的黑棋化为一道精光，消散不见，还有一颗白棋凌空落在棋盘的左上角。
一颗黑棋被消散，叶无言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再次落下了一颗黑棋，同化了一颗白棋，一同一灭，棋盘上的黑棋虽然没有减少，却多了一颗白棋。
老者残魂再次落下三颗白棋，消灭了黑棋，多了一颗白棋。
数十个回合后，棋盘上已无黑棋：“我输了”
老者残魂依旧目光含笑：“白棋优势更大，为何不选白棋”
叶无言起身，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只要黑棋找到关键的一步棋，那么白棋优势将溃败千里，我想试试看”
老者残魂点了点头，确实如叶无言所说，黑棋只要找到关键的棋子，便能扭转棋局，想要胜利，黑白双方要找到那颗扭转战局的关键棋子！
“当年他也是这么说的”
残魂悠悠的道：“这步关键的棋不知道他找到没！”
“你是说李寻欢？”
老者残魂点了点头，一声叹息：“当年他命犯天煞孤星，普通人接近他一尺距离就会招来杀劫，这是他的宿命，也是他的定数，他踏上修仙之路，就是为了摆脱命运轮回，奈何，直至他踏碎虚空，渡劫成仙，依旧无法破解轮回宿命，后来他渐渐明白，想要破解这天机，需要一个契机，犹如这棋局，需要找到那颗关键的棋子”
“我想他那时候离开，应该是内心有所决断了吧”
老者残魂随着看着叶无言，内心也有些猜测，转身化作青烟回归棋盘中。
棋盘再次回归原本模样，棋盘上有着几十余颗白棋，左下角的黑棋却只剩下二颗。
“这里并没有危险，不必这么警惕，桃林的的酒如果对你有帮助，你可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