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伊戈
残缺了五分之二的果实和亿万根须连接的刹那,能量的流动刹那间停滞,而后开始加速流动,不过这次并非往这颗树球中涌去,而是这颗树球内部储存的海量能源,朝着这颗残缺的果实涌去。
被力量宝石损坏了大半的果实,早已不再散发光芒,内部储存的能够供应一百个座大城市十年所需的能源,被七张骑士卡融合为极武装的时,吸收殆尽,使得这个果实,干瘪的跟晒干的豆角似的。
可在亿万触须连接上这个果实后,就好似往水盆里扔一块干燥的海绵,如饥似渴的吸取着涌过来的能量,大量的能源顺着亿万根须涌入,使得干瘪的果实逐渐的亮起来,满是褶皱的表皮,也在一点点的变得光滑。
而被它抽取能量的这个庞大的树球,树枝和树干中的淡蓝色光芒,却在一点一点的暗淡下去,枝叶也在逐渐的枯萎,最外面的一层竟已经干枯成朽木,不用手掰,风一吹都成了渣。
在亿万木屑随风飞扬时,一场追逐战才刚刚拉开帷幕,海拉快速的往前飞,格瑞尔拎着刀在后面慢慢的追,一前一后的在支离破碎的世界里追逐着,而海拉还不满意,不断的回头朝着格瑞尔扔夜空之剑,意图继续引格瑞尔离她的树球远一点。
反正等到这个世界毁灭,这个可恶的假面骑士,自然会跟着一起死,何必耗费力气和他对战呢,而这也是格瑞尔所期望的,让海拉离她的控制中心远一点。
而格瑞尔更不急,挥舞着火绳大橙dj枪,将袭来的夜空之剑,劈飞出去,然后继续不紧不慢的追,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身后的庞大树球,旁边的深渊里悄然伸出大量的枝条,从不同的位置,接近了这个树球。
如若顺着树枝向下看去,就会看到一个吊在崖壁的庞大树根,正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出无数的根须,和之前断裂的根须连接起来
树球在融化,果实在长大。
只是这次,逐渐饱满的散发的并非淡蓝色的电光,而是和七张骑士卡的色彩一模一样的七彩光芒,顺着亿万根须蔓延开来,把这颗融化了大半的树球也染成了七彩。
这还不算完,亿万根须里涌动的七彩光,沿着树根伸过来的树枝,继续蔓延,所过之处,将一切都染成了七彩,直至将这颗星球都笼罩在这七彩的光芒之中。
海拉和格瑞尔很有‘默契’的追逐战,被后方涌过来的七彩光芒给打断了,大地裂开的一道道宽窄和深浅都不一样的缝隙里,本来在往外喷发各种辐射和射线,却突然散发出如极光般的七彩虹。
如若光发光也就算了,可在极光中,破碎的大地却在逐渐停止颤抖,地震的级别在降低、龙卷风在消散,最重要的是海拉感觉她在失去对海姆冥界的控制权。
而此时,黑暗的雾都,一栋栋房屋的灯光接连熄灭,而后被淡蓝色的光所代替,大量被惊醒的居民,看着窗外急速冲过来的光海,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绝望的呐喊,就已经被吞没。
很多卫星对准了这里,不知多少人心情沉重的望着大屏幕上逐渐被淡蓝色光海代替的人类城市之光,等待着大嘤帝国发射核弹的时刻到来,观测和评估,核武器的效果,以此来作为后续他们是否也使用核弹,对付这种从未见过的黑草。
乘坐专机逃离了即将沉沦的雾都的首相,坐在沙发上,透过舰窗望着外面近乎无边无际的蓝色光海,就好像无数的闪电在地上乱窜,带给人无尽的绝望。
首相语气冷静的可怕的说道:“手提箱。”
已经决定的事,就不必再多考虑了,与其坐视几百万雾都人就这么死亡,还不如用核武器拼死一搏,至少他努力的拯救过。
重重防护的手提箱打开来,冷静的可怕的首相伸出手来,五指颤抖的伸向密码表。就在这时,一道三色的光束从遥远的宇宙而来,冲破重重云层,撞击在隔海相望的美洲大陆上。
在三色光柱落地的同时,血色的月亮突然变成了七彩的,散发着绚丽的光芒,让大地都充满了童话色彩。
时刻关注着血月的人全都惊呆了,急急忙忙的通知上级,这轮诡异的血月又产生了变化。
而在雾都一栋被淡蓝色光海淹没了大半的楼房里,一家人瑟瑟发抖的抱在一起,绝望的看着如魑魅魍魉般冲过来的草叶,距离他们最近的一根,都已做出了抓人的动作,却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不仅仅是这一根,宽度已经扩展到几百公里的光海同时停滞不前,也让首相即将按下核按钮的手指悬停在了空中,看着下方停住的光海,满满的惊喜和不可思议,瞬间明白了天上掉馅饼进嘴里是什么感觉。
要人命的光海的变化,让劫后余生的雾都人欣喜若狂,而观看‘直播’的却在抬头看着空中七彩缤纷的‘半月’,银色的皓月,在背后七彩月亮映衬下,显得相当的不起眼。
血月变成七彩色,草海就停止了扩大,并且黑草是血月出现后,跟着出现在地球上的,要说这两者之间没关系,打死都不相信,只是为何血月会出现这样的变化?
还没等看到这一幕的人消化完突如其来的变故,草海就又产生了新的变化,淡蓝色的光如潮水般退去,速度极快,比来时快了几十倍,从上空看去,就好像光海停电了一般。
淡蓝色光芒的急速退却,草叶根茎里的能量顺着原路返回海姆冥界,只留下恢复成原本黑不溜秋模样的草叶根茎,胡乱的堆砌在一起,漫山遍野、密密麻麻,都无法形容其规模。
可就是之前用战斗机轰炸都无法消灭、此时已占据雾都四分之一城区的黑草堆积而成的草山,失去了能量,这些草叶根茎只剩下薄壳,风一吹,坍塌成灰,给地面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黑毯’,只留下满目疮痍的大地,和连绵不断的断壁残垣。
突然退却和崩溃的草海,欣喜之余更让人疑惑它们为什么不发光了,还散落成满地的黑灰?
只是无人能给他们答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淡蓝色的光海急速的缩回发源地,而后彻底消失,连一点火星都没有留下,只剩维持着狰狞模样的草山草海,在轻风吹拂过后,只余漫天飞灰。
仅仅半分钟,无论藤蔓亦或者黑草,全都烟消云散,只余满地狼藉和无尽的疑问,留给人类去探寻,带走的却是数万平方公里的动植物建筑及大量的人类。
无穷无尽的能量从四面八方乃至另一个世界汇聚过来,让深埋在海姆冥界地下的根系编织成的网络,散发出耀眼的七彩光芒,映照在海拉的脸上,甚至漆黑的夜空之剑,都铺上了一层七彩的光晕。
海拉脸上的笑容一秒变成了惶恐,再顾不得其他,急急忙忙的停下来,然后转身朝着树球的方向冲去,而现在就换成格瑞尔阻止她返回了,手持火绳大橙dj枪劈向了迎面而来的海拉。
‘乒!’
细剑和大刀又一次的对撞在了一起,夜空之剑和火绳大橙dj枪的交锋,迸发出明亮的火花,恐怖的力道,让两人的手臂都在颤抖,脚下坚固的岩石被冲撞的余波,震得粉碎。
两人一击即分,刚站稳就又冲向对方,刀剑交击的声响不绝于耳,四溢的残余能量,将周围一块块巨石,斩成了两半,断面光滑如镜,不见一点的毛刺。
随着战斗的激烈程度不断升级,两人的战场范围也在不断的扩大,把一块块巨石、一面面山壁,破坏的稀烂,竟生生将一座山峰给削平了一二百米,露出了远方的树半球。
是的,树球已经坍塌了大半,眼神差一点的都认不出来那个残破不堪的球,到底是什么东西,原本覆盖在上面的一层又一层的枝叶,全都被吸干而后化为飞灰,消失不见,只剩下‘腐朽的骨架子’。
而原本干瘪的果实,却变得饱满、光滑,悬浮在庞大的树球残骸间,散发着耀眼的七彩光芒,仅仅拳头大小,却照耀了亿万公里之遥,竟从暗淡的没有一丝光的死星,变成了这一星系最亮的一颗行星。
海拉根本不需要脑子,用十二指肠都能想到,笼罩海姆冥界的七彩光源自何处,假面骑士竟然逆转了她用这个果实抽取海姆冥界能量的过程,把海姆冥界网络里的能源用这颗果实吸的干干净净。
最为重要的是她的‘后勤基地’彻底毁了,没有一丢丢修复价值,难看到摆在那都让人觉得碍眼,恨不得马上丢了好净化视野。
辛苦半年拼河图,一秒被人掀了摊,让海拉的愤怒值‘噌!噌!’的往上飙升,眼中的灵魂之火都喷出眼眶,看起来跟喷火灯,都能用来燎猪毛了。
“我要你死!”海拉一字一句的说着,愤恨溢于言表,看格瑞尔比看杀父仇人还甚于百倍千倍,十指慢慢的握紧,用力之猛,都把夜空之剑的剑柄给捏出了指印,骨节在发出‘咔嚓!咔嚓!’的不堪重负的声响,让人很是担心,会不会先把手指头给折了。
伴随着怒火一起腾升的还有海拉启动的‘后备隐藏能源’,掌心亮起淡蓝色的光,顺着剑柄蔓延开来,使得平淡无奇的夜空之剑燃起了骨白色的火焰,而后海拉手持两把火剑一飞冲天,速度比之前快了好几倍,刹那间就冲到了格瑞尔面前,双剑合璧、向前劈击。
而格瑞尔则还以颜色,让火绳大橙dj枪的剑刃亮起七彩的虹光,迎着海拉冲去。
又一轮的对拼开始,不过这一次,双方的破坏力上了不止一个档次,骨冷焰和七彩光的每一次对撞,都会在本就支离破碎的大地上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
一座座在山崩地裂的灾难中幸免于难的峻岭,却在两人过后,变成了满地乱石,随处可见刀劈剑斩而成的表面光滑如镜的碎石,四溅的能量余波,还未弥散就被地面吸收,顺着地下的根系,最终汇聚到七彩果实,为它增光添彩。
随着越来越多的能量汇聚到这颗果实中,使得果实散发的七彩光芒愈发明亮,光芒之耀眼,差不多是天空中蓝月亮的十倍。让地球上的人,能清晰的看到变为七彩月亮上,有一点最耀眼的光。
能量越来越多、光越来越亮,‘弹壳’上竟裂开了一道道缝隙,从中透出金黄色的光环,七彩的外皮逐渐的剥落,露出里面一颗通体散发着金色光辉的果实,朝着四周肆无忌惮的展示着它耀眼的光芒。
远方正在打斗的格瑞尔和海拉又一次的分开来,落地后,踉踉跄跄的退后了十多步才停下来,两人的手臂都被巨力震得在轻微的颤抖着,两人却没有管这个,齐刷刷的扭头看向了金色光芒传来的方向。
只见几近消失的树球残骸里,升起一颗光彩夺目的金色果实,就好像正午的太阳一样耀眼,将四周都染成了金色,支离破碎的地面在这金光的照耀下,竟快速的‘愈合’。
是的,就是愈合,消失的土石凭空出现,把深渊变为平地,让沟壑成为通途看上去就像是圣经所描述的神迹。
“这是什么?”格瑞尔和海拉几乎同时说出来这句话,然后又同时看向了对方,下一秒,立马冲向了悬浮在天际的黄金果实,准备把这个看起来就很诱人的金苹果收入囊中。
就在两人都用各自的方法飞起来的时候,却见天边出现一艘白色的鸭蛋造型的飞船,穿透被映成金色的云层,急速飞向了黄金果实,光滑的顶部竟还站着一个打扮的跟中世纪冒险家似的的人。
看向黄金果实的眼中充满了惊讶和不可思议,低声呢喃着:“吸收星球的能量,竟然会变成这样!”
“伊伊戈?!”格瑞尔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这艘熟悉的飞船顶部站着的这个有点熟悉的‘人’,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