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温，我哭
周警官心肺都差点骤停，他飞奔向电梯，没有理会门外正在做笔录的三人。电梯下行，电梯里周警官急得转圈，他现在痛极气极，这个池无季行事诡异，该不会是有什么精神疾病？
正常人就算要解释缘由，又怎么会真的跳楼，周警官只觉此事疑点重重，他现在有一个不好的猜想，内心一片冰寒。
“叮——1楼到了”电梯缓缓打开，周警官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外面的人，浑身如坠冰窟，他的猜想或许成真了。
池无季在一楼电梯口笑得十分羞涩，他身后站着几名警员和医护人员，神情皆是惊惧异常，他对着周警官眨眨眼，薄唇轻启：“老周，你知道怪异吗？”
池无季有一个猜想，这个世界存在怪异，官方组织不可能放任怪异为所欲为，从赵知远的各种反应来看，他应该是不知道怪异这种生物，既然普通人对怪异没有认知，那么官方组织必然是在保密工作上有所作为。
他以普通人的身份，不太可能接触到这个世界的隐秘，而周警官，是他目前能够与官方交流的最佳跳板，他借着跳板跳个楼，应该不过分吧？
“咔嚓”锁扣闭合，池无季喜提一对银手镯。
周警官拽着他，看向魂不守舍的众人：“13栋有没有新发现？”
一名警员回过神来：“报告周队！13栋搜索没有进展，26层除了一家三口，没有发现其他人员。”
“去把公寓内近三天的监控都调出来，带回局里，在场全员签署保密协议，签完救护车可以回了。”他又拿出电话交代楼上两名警员带着赵知远回局里，池无季露了这么一手，事情已经不是普通公安机关能解决的，他需要通知特殊部门。
“老周啊，小赵不知情的，他就是凑巧给我送个早饭，咱俩关系那么铁，你可得信我。”
“咱俩关系不如你身体铁。”从32层掉落毫发无损，他可以肯定，池无季是心瞳能力者，初步判断能力和飞行或身体强化有关。
池无季不乐意了，他们经过了如此深入的交流，那关系怎么不算铁呢。他面露不忿：“老周，我原以为你是一个真诚的，值得相交的老实人，没想到你竟还有两副面孔，方才对我关怀备至，如今又这么冷漠，我被你伤透了心。”
周警官回想起楼上的一幕幕，拳头硬了。“叮——”电梯门又来了，飞星抢在最前面，喵喵两声爬上池无季肩膀，绕着脖子围成一条猫猫牌围脖，毛茸茸的尾巴垂落，一晃一晃。
赵知远看着池无季的一对银手镯，痛心疾首，他就知道池哥要完，这下真铁窗泪了。
池无季看周警官盯着飞星不动，急忙开口：“老周啊，我儿自己在家我不放心，它跟着咱一起进局子呗，保证不给你们惹事，它可乖了。”他已经全然忘记飞星赏了老周一个大比兜这事。
周警官磨了磨牙，没搭理他，却也没反对，他领着众人上了警车，现场只留下进行搜查取证的几名警员。
赵知远没能和池无季坐一辆车，他被另两名警员押着，和池无季擦肩而过，他冲着池无季挤眉弄眼，嘴皮子动来动去做着口型，池无季仔细分辨：“探监要带话筒吗？”
池无季的沉默震耳欲聋，他温我哭。
“姓名。”
“池无季。”
“性别。”
“男，老周你要不去挂个眼科瞧瞧，咱不能讳疾忌医啊，还可以顺带看个男科。”
周警官捏着笔杆子的手攥紧，手背青筋暴起，他深呼吸平复情绪：“年龄。”
“26？”
周警官一顿：“你对自己的年龄有疑问？”
“老周你还能不知道我几岁吗，你肯定偷偷查过了。”
“家庭住址。”
“哎呀！我头好晕，记不清了。刚才摔下去头先着地，我好像脑震荡了。老周你快说说我住哪儿来着。”池无季贼心不死，疯狂试探，他想确认3201的所有者究竟是不是自己。
周警官看着他蹩脚的演技，眼里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你最好态度端正一点，这里是审讯室，不是你家。”
池无季腰杆一挺坐正身体：“老周我没骗你，真脑震荡了，你知道的，我刚蹦完极。”他满眼无辜。
老周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池无季坦然与之对视，周警官回头对站在录像机旁的警员道：“你去让老何来一趟，给他看看脑子。”
池无季给了他一个wink：“你果然还是关心我的。”
周警官无视他抛来的媚眼，兀自开口：“云海公寓11栋1单元3201是你名下唯一的房产，现在想起来了吗？”
池无季得到想要的回答，心满意足点头。
“你报警是因为看到有一个女人跳楼，并怀疑她不是自杀，对吗？”
说到这池无季终于来劲了，他接下话茬，没让老周再费口舌：“老周你歇歇，喝点水，剩下的我来讲。”
老周无语。
“我当时刚起床，发现猫不见了，可把我给急得，那是翻箱倒柜到处找啊，整个家都让我找遍了，这小屁孩真让人不省心。”
老周拍桌怒吼：“说重点！”
“你这性子太急了，更年期了吧，唉！”池无季叹息一声，在周警官彻底炸毛前终于说到了重点：“我在阳台看到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抓着围栏晃荡几下就开始爬，她爬到外围背对着我，身体后仰，手一松就下去了。当时阳台玻璃门后还有一个人影，有层窗帘挡着，但看身形轮廓是个男人，目测身高175左右，她跳楼前，我总觉得她在和那个人影对视。我那个急啊，就怕是什么凶杀案，跑回卧室去拿手机，后来才发现居然没尸体！”
“你是否认识13栋26层的住户？”
“不认识，我在这就认识一个小赵，当然还有一个老周。”池无季锲而不舍把恶心人贯彻到底。
“你为什么要跳楼？”
“为了给你个惊喜。”池无季乐呵呵。
周警官手指敲击着桌面：“你怀疑案件和怪异有关，想通过警方联系到特殊部门，你是最近才开启心瞳的，对怪异事件并不了解，我说的对吗？”
“老周你真聪明，不愧是我的铁哥们。”池无季喜滋滋。
周警官站起身：“你会见到他们的。”留下这句话，他走出审讯室。
审讯室的门关上，只剩下池无季和尽职尽责录下一切的录像机，他打了个哈欠，静静等待。
等着踏入世界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