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师徒离心离德
黄世仁等几位工人也是有点贱人属性在身上。
他们抱着满满冒尖的饭盒，哪里也不去，故意站在傻柱所在窗口，大口大口炫饭。
浮夸的吃饭动作，将饭菜溅的满地都是。
吃饭占不住嘴巴，时不时嘲讽傻柱。
“你不是牛逼吗？”
“你不是喜欢抖勺拿捏工人吗？”
“当着许大茂的面，你再得瑟试试？”
黄世仁狠狠扒拉一口，吃的十分得意。
平时傻柱不抖勺，也吃不到今天这样饱。
多花一分钱，这买卖是真的值，吃起来真过瘾。
黄世仁摸着滚圆的肚皮，打着饱嗝，敲着打饭窗口：“傻柱，老子治不了你，但老子会摇人。”
“以后打饭，多长颗眼珠子，看到黄爷我主动打满，不然老子摇人大逼兜秦淮茹。”
一而再，再二三挑衅，傻柱把黄世仁记恨在心里。
同住一个大院，看你能得瑟多久。
只要栽在我傻柱手里，大逼兜加倍还回去。
摸着口袋里几分钱，秦淮茹眼珠咕噜乱转，一门生意经正悄然酝酿。
易中海被徒弟扶到餐椅坐下，脑袋嗡嗡响，身体不受控制打摆子。
易中海左右看徒弟们，发现气氛有些异样。
师徒熟悉依旧，又有一种距离感。
徒弟看似跟以往一样围在他身边，但易中海明显感受到师徒关系之间，有一层看不见的隔膜。
而且，他的徒弟居然没有像之前一样，积极维护他的尊严。
目光在徒弟人群中搜索，很快锁定站在最后方的黑娃。
为什么是黑娃，因为他年纪还小，经历的人和事较少，刚步入社会懵懂无知，好忽悠，好控制，
当然，他在轧钢厂没有依靠，最好拿捏。
不像他的一众师兄，一个个在轧钢厂混成老油条，学会趋利避害。
“黑娃，我是你师父，你就看着我被许大茂大逼兜？”
“我辛辛苦苦教你近半年时间，就算是一条狗，也教出感情，教的听话。”
“你摸着良心说，无私教你技术，没找你要孝敬，没找你索要财物，也没把你当奴仆使唤，跑前跑后…”
“我赤诚待人，换来你们视若无睹，你们良心被狗吃了吗？”
“我都50好几的老人，半辈子都在教你们，你们真的寒我的心。”
易中海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痛心疾首，很失望模样。
看似斥责质问黑娃一人，实则是痛斥现场所有徒弟。
易中海的确心寒，想不明白他八级钳工，桃梨满轧钢厂，关键时刻为什么没人出面维护。
黑娃低头不语，内心十分复杂。
看到师父被打，黑娃有过再次出头的举动。
只是被大川制止，摇头示意不要冲动。
在人生至暗时刻，被许大茂当众羞辱抬不起头，是大川师兄手持扳手站出来维护。
一人一扳手将他护在身后，驱赶许大茂那个坏份子，免受持续羞辱。
大川师兄是黑暗中最耀眼的光，成为黑娃在轧钢厂最依赖，最信任的人。
哪怕与易中海的师徒情分也要往后靠。
大川师兄不让出头，黑娃不知所以，但还是遵从。
听大川师兄的话，他不会害我。
黑娃低头不语，用沉默应对易中海的质问。
易中海将矛头对准大川：“大川，你跟我学钳工小十年时间，你摸着良心说，我对你如何？”
“你敢为黑娃，掏出扳手跟许大茂干…”
“为什么不敢为我打许大茂？”
“你们手里有扳手，师兄弟众多，还怕许大茂？”
一众徒弟有的羞愧低头；有的面无表情，没人知道内心想法；有的扬起脑袋，四处乱瞄，仿佛没听到。
一样的饭，养百样的人，各人有各种心思。
公私没合营前，大川已经在社会上磨砺好几年。
人生阅历比黑娃这种初出茅庐丰富。
公私合营后，被安排到易中海手里学钳工。
不患寡而患不均，放到哪里都实用。
大川这一批最早跟易中海学钳工的徒弟，亲身经历易中海对贾东旭的偏心，关系亲如父子。
易中海对他们这些所谓的徒弟，则像路人。
你不问，易中海不管；你问了，易中海不一定答疑解惑。
他们嘴上不说，但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加上刚才黑娃积极维护易中海，易中海则当缩头乌龟，将自己置身事外…
许大茂一番话，让大川不由在琢磨细品。
“师父，黑娃脑壳被许大茂掐坏，站着都要人扶，我抽不开身。”
真实想法不能说，会破自己的名声口碑。只得随便找个借口敷衍
他大川还没烂成许大茂那样人渣，脸面，名声还要顾忌。
易中海扫视众多徒弟一圈，最终无奈摇头。
易中海内心凄凉，为自己感到不值。
终究不是一路人，他们靠不住。
众多徒弟里，还是贾东旭磕头奉茶上过香，行了拜师礼的徒弟才是真徒弟。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贾东旭是个孝顺孩子，将来是要养我的老。
可惜，这么好的徒弟，英年早逝。
易中海深呼一口气，自我安慰。
没了贾东旭这个儿徒弟，还有棒梗这个孙徒弟。
那小子有股机灵劲，将来说不定能出人头地。
等我老的动不了，他刚好长大成人，顶门立户，正好有更多精力，更多时间，给我养老。
易中明嘲暗讽，让人生烦。
你待我们不咋的，我们干嘛为你去得罪许大茂那个烂人。
从许大茂种种神经质的行为，做事风格，惹到他不咬人也恶心人。
徒弟们找借口走人，眼不见心不烦，听不到等于师父没生气。
世风日下，徒弟不像徒弟，不懂孝敬师父。
易中海孤零零一个人摇头叹息，背影很是凄凉和萧瑟。
傻柱那颗泛爱的心，心疼易中海，为他感到可怜。
以后他两个徒弟要是不孝顺，一边讲尊师重道，一边拿脚踹。
一次不行就二次，思想教育+拳脚相加，总能变成孝顺的好徒弟。
食堂工作人员吃工人剩下的饭菜，不需要花钱。
傻柱给自己打满满一碗，端着走出后厨，来到食堂大厅。
“一大爷，你没事吧？”
“许大茂那孙贼真不是人，没有一点德行，不懂尊老敬老的优秀传统。”
傻柱坐到易中海对面，边吃边骂，一边倒站易中海。
“也就现在杀人犯法，不让老百姓私设刑堂，不然许大茂这种人，早就在大院砍一百遍头。”
“在轧钢厂，也是被工人们丢石头砸死的祸害。”
“傻柱，快住口，封建思想要不得。”
易中海四下扫一圈，心中松一口气。
当即对傻柱教育道：“现在是新时代，讲文明树新风。”
“许大茂虽不道德，但不违法。”
徒弟的不孝顺，就在眼前。
易中海趁机对傻柱洗脑，尊老敬老的大道理一套接着一套，教傻柱做一个正直善良，长辈竖起大拇指夸赞的有德之人。
傻柱吃着饭，聆听易中海的教育，自觉灵魂得到升华，是一个有德行的高尚之人。
对许大茂的缺德和无耻更加不屑。
何大清跑路时，傻柱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大小伙子，三观还未建立。
从那时起，易中海开始忽悠傻柱，对他长期洗脑pua。
时至今日，傻柱被易中海忽悠瘸，无任何挽救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