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小风流
以一己之力对抗着护宗大阵的燕歌不知何时退出了战场,没有了大阵牵制,四周的长老自然不敢再上前进攻。
没有宗门大阵牵制,即使是神魂分身,燕歌也能轻易把他们灭了。
这场战斗,已经不单单是长老能够插手的了,甚至是峰主,也不行!
燕歌的身影缓缓消散,符望脸色难看至极,却无法阻止。
天空中黑压压一片,那不是乌云,是剑!
数万把剑同时悬空,接替了战场,对抗着天上的大阵。
天中剑气密布,这些剑在剑池之中守卫,是忠心耿耿的老将,但是这些古剑也憋了太久,如今终于有出剑的机会,一时之间,剑气肆虐至极,也狂野至极,拨得云层乱卷,四周长老仓惶应对,唯恐被剑气伤到。
主人已死,这些古剑的责任便是守护着剑池中间那把剑,如今那把剑出鞘,这些古剑自然也跟着出鞘。
天中肆虐的剑气,像人的一口气一样,是这些古剑吊着的一口气,所剩不多,不能挥霍,但是有数万把剑,剑气依旧浩大至极。
这些古剑在发挥着最后的余热,当最后一口气散去……
天中有一把剑掉落下来,紧接着,数百把,数千把剑,
天中开始落下剑雨。
这些古剑终究还是死了,当他们的主人去世的时候,它们也跟着一起去了。
四周长老弟子的佩剑震颤不已,剑鸣之声低沉,像是在哀悼。
这些长老弟子沉默不语,地上插满了剑,这些剑,是凌云宗开山先辈的佩剑。
……
出了一剑之后,一股疲惫从心底升起,李凡只觉得全身都酥软的,懒洋洋的不想动,他干脆直接躺下,累的连喘气声都细微无比。
古剑重新化为白衣女子,她眼带笑意,看的出来,她心情不错。
“外面还有一个小朋友,要不要我帮你解决掉他。”
白衣女子朝着前方一直,虚空中出现张浩阳目瞪口呆,捂着腹部呆立不动的身影。
“别了。”
李凡并没有痛打落水狗的想法,方才那一剑虽然畅快,但却终究不是他自己的力量,心底舒服可以,但他不会膨胀。
想了想,李凡觉得此时还是要来点儿高手范儿,不然配不上自己刚刚那一剑。
“这种货色,我以后自己来打败他。”
无力的挥了挥手,李凡淡淡的说道,风轻云淡。
嗯,逼格十足。
“说得好。”
白衣女子拍手赞叹,“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够霸气。”
“……”李凡。
大姐,你都活了上千年了,好像还不止一千年,咱俩年纪差距这么大,你可千万别看上我。
李凡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中暗道,谁知白衣女子走上前蹲下,捏了捏他的脸,笑眯眯的说道,
“如今你算是我半个主人了,你心里想的什么,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哦~”
“……”李凡。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凡一本正经的问道,现在的他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刚刚那一剑虽说不是他的力量,可也把他所有的精气神全都榨干了,要是再来一剑,
那就不是让人间看看了,
而是让人间为他哀悼了。
李凡觉得身体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奇怪之处何在。
“放心吧,感到累是正常的,不会让你再来一次的,方才那一剑,对你剑道修行大有裨益,你以后细细体会便是。”
“至于现在……”
女子抬头望天,
“便看你师傅的的了。”
……
拄杖老者被斩,场上只剩下白衣男子和兽袍汉子面对燕歌,魏生阳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
神魂分身回到体内,自身神魂终于圆满无缺,燕歌剑眉微舒,心中甚喜。
尤其是看到方才那壮丽一剑,心中更是大感畅快,徒弟有此能耐,当师傅的,
自然与有荣焉。
该等的已经等到了,想要的结果也出现了,燕歌朝前踏上一步。
方才自己的徒弟被人打的这么惨,骨头断裂了不知多少处,身上流了不知多少血,自己这个当师傅的,自然要帮他打回去。
罪魁祸首已经死了,那么只有……
燕歌望向兽袍汉子,
兽袍汉子感到一股森寒漫上心头,他回过神来,发现一道剑指朝自己刺来。
“燕歌,你敢!!”
怒喝一声,兽袍汉子手中掐诀,一道金色盔甲出现护着全身,同时一道金甲神将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手持金色长戟,威风凛凛。
咬破舌尖,兽袍汉子逼出一口精血,朝着眼前虚空喷出,口中大喊,
“赦!”
一时之间金光大闪,其身后那道金色神将身影慢慢凝实,身上的盔甲上的金光浓郁仿佛如实质,一道古老的气息从神将上升起,神将空洞的眼珠中,有人性化的感情出现,仿佛活了过来。
“汝,扰吾沉睡,该当……”
神将口吐人言,宏大的声音响起,充满威严,话还没说完,
一只脚凭空踩在金色神将的脸上,把他后面要说的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在我面前请神?”
“你给我哪里来回哪里去!”
燕歌又一脚狠狠踩下,像是一座山峰镇下,原本还在苦苦支持金色神将的身影,还没来得及完全跨界而来,便被踩的粉碎,化作金光消散。
“噗!”
请神失败,严重的反噬直接让兽袍汉子喷出一大口血,而燕歌剑指不偏不倚,戳在他的眉心,剑气入体,
“砰砰砰砰!”
一道道清脆无比的骨裂声响起,兽袍汉子体内好像发生了一场爆炸,轰鸣声不绝,膝盖支撑不住,兽袍汉子整个人跪了下去。
“方才那老头让我徒弟全身骨头断裂大半,我便让你也尝尝。”
燕歌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渗人人心的杀意,他收回剑指,兽袍男子再也忍受不住,鲜血连喷,全身爆碎出阵阵血雾,仰天倒下,
全身骨头尽碎。
白衣男子看着眼前的一幕,心神晃动,却无法出手,因为从头到尾,一股庞大至极的剑意都笼罩着他。
一旦有轻举妄动,迎接他的,便是燕歌狂风骤雨的攻势。
解决了兽袍汉子,燕歌望向他。
收敛心神,白衣男子拔出剑,朝着燕歌拱了拱手,
“一剑如何?”
男子方才没有出手,燕歌思索了一下,点头,道,
“一剑。”
语罢,一道剑光破空而至,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只来得及激发剑气,横剑格挡。
“砰”的一声,男子身处云端,却被劈飞了出去,落了下去。
他要求一剑,可是一招未出,便被劈飞,男子脸部涨红,心中羞愧的要滴血,干脆不管不顾,径直朝着下方直直落了下去,坠入云层,消失不见。
燕歌站在云端,四周没一个活人,白衣飘荡,可惜没酒。
他颇为自得的摸了摸剑眉,只觉得自己方才那几下,有自家徒弟那一剑的一半潇洒,
嗯,
有那么点小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