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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接受检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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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12月,根据领导指示,我被选调到2团参加国庆大阅兵训练。团里一个小车司机开着吉普车送我,从沙城部队驻地出发经过下花园到达涿鹿县城外边西坝山下的2团。路上经验丰富的小车司机说,你过去也就是参加训练,最后上场估计会有别人代替。我对阅兵训练没有经历过,对一名小车司机说的话更是无从判断评价。我之前倒是听说1984年国庆大阅兵时,团长都要一块参加训练,很是辛苦的。对于我来说服从命令听指挥,其他的由他去吧,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事实胜于雄辩。我不知道为什么把我自己选调到有阅兵训练任务的2团。

    2团在1营组建了阅兵训练营,下设两个中队,我被安排到了二中队,有史连长,陈指导员和宋副连长。我是排长身份,但是在阅兵训练队伍里按照班长任职,大家都是共同训练,没有什么区别。队列动作以军姿训练最为辛苦,经常头顶着翻过来的大檐帽,两腿之间夹着纸条,史连长是阅兵训练教练,一营营长主要检查指导动作要领,发现放松要求、动作不合格的队员,会严厉的训斥。

    在春节前,阅兵营从涿鹿搬迁到沙城师部驻地,住在3团1营营房内,开始了更加严格的训练,经常在操场上集体练习军姿动作。史连长对作风纪律要求特别严,有一次发现泔水桶里有整个馒头浪费了。他十分生气地组织大家,从连队干部开始一人一碗吃泔水桶里的浪费食物,大家没有人不服从。

    天气转暖的时候,阅兵营从沙城出发进驻北京通州阅兵村,一路乘坐火车行进,组织十分严密。阅兵村建设在一个军用机场附近,旁边有飞机场,进出道路笔直,各类设施齐全。我所在单位改编制为首都大阅兵第三十方队,褚团长任方队长,团副政委任方队政委,我编入一中队三班,任班长。

    在一条飞机跑道的北侧,西头是车场,由西向东一字排开各阅兵方队的生活区和训练场。中间由笔直的宽阔道路分开,路南是宿舍和办公室,路北是厨房餐厅,空闲的地方种植了花草,每一个方队的入口都有战士轮流值守。方队与方队之间都是开阔的水泥砖地训练场,很多时候在飞机跑道上统一组织训练,时常有将军亲临现场指导。一排一排的受阅官兵按照动作要领立正站好,脚线,手线,胸线,枪口线和帽沿线,一个方队要保持一致。立正站立的训练时间通常一次三个小时左右,基本上从带入训练场开始,一直到开饭时间各单位组织带回。每一次训练结束,在队尾会有个别战友需要帮扶着走路,一般是因为头晕或者腿不能弯曲。

    有一天早上进行体能训练,在北侧小路上跑长跑,大家穿着短裤短袖也是汗流满面。回来后整理内务,由于比较热,室内开着风扇,我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合适。上午训练时感觉身体无力,中午吃过饭到医务室让医生给看看,经过测量体温,有点发烧,38度,医生给拿了药吃。下午继续参加训练,训练结束后又去医生那边看看,体温没降反而高了,医生又给加了药,吃过晚饭后就盖上被子睡觉了。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医生把我叫醒又测量体温,看医生脸色好像是没有降下来,他找团长派车送我去通州一个大医院,时间已经是半夜了。

    到医院以后,值班医生十分热情周到,又测量体温,肛门处都用了什么药,头下和脚下都用了冰袋,也输了液体。待到第二天早上六点醒来后,有护士进来测量体温,正常了,自己也感觉没事了。吃饭时护士给拿了一袋牛奶和几个饼干,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护士说这是流食,你现在还不能随便吃饭。我看到床头有卡片写着上呼吸道感染,我想是不是写错了,我发烧了怎么写着上呼吸道感染?

    后来慢慢懂得了,医生说你这是因为上呼吸道感染引起的发烧,我感觉没事了,也不发烧了可以出院了吧。我第二天体温正常了,我想就可以出院了呢?医生说需要住院一周时间治疗,我只好听医生安排了。只是吃了几顿流食,实在饿的不行。我问其他病友,他们说,吃什么自己可以决定,我就要了一个大鸡腿和米饭,饱饱的吃了一顿。其他病友大多是附近部队的,我因为是阅兵村过来的,医生可能是给予了更加认真细致的医疗保障吧,自己感觉受到了以前没有经历过的医疗服务。

    方队里有纸质刊物,就是简单的几页纸,也用彩色打印。主要内容有训练生活照片,官兵训练体会生活感悟以及发生在战友之间的小故事等。其中有一个是方队组织的赛诗会,就是诗歌朗诵比赛。地点在餐厅,有红色的横幅,有评委,方队政委2团田副政委给拍照。听说方队政委以前是师部的新闻干事,发表过很多作品。我也参加了赛诗会,并且获得第一名的成绩,另外一个并列第一名是2团的一个副连长,我当时还是属于3团的身份。

    在方队遇到一个记者编辑,说是解放军报社的,加班写阅兵村的稿子,他毕业于北京的一所大学,哲学专业。因为我也喜欢哲学,对他印象比较深刻,虽然没有怎么聊天。方队长和政委经常给我和战友拍照记录阅兵训练生活的点点滴滴,注重宣传工作中的好人好事。比如发生在身边的一个小故事《鸡腿哪里去了》,最后发现是连长把鸡腿留给了生病的战友。

    夏季穿着训练服很热,脚上穿着高腰皮鞋,头盔压着头皮发麻容易晕倒,肩上背着枪经常一动不动的站立几个小时。有一次从营区过来一个战友看望战友们,他穿了一会训练用的高腰皮鞋,感觉热的受不了。我自己可能是习惯了,倒是感觉他有一点吃不得苦了。

    周末的时候方队会改善伙食,加肉食一类的菜,早上有面包吃,开始大家都是抢着吃,还有蛋黄流油的咸鸭蛋,有时周末会餐让喝一点啤酒。猪肉供应充足,经常看到炊事班的战友用小推车推着半个猪往厨房走,军姿愈发的挺拔了。

    有医生专门给我和战友们测量体质情况,听说是北京军区总医院的医生,对胳膊上的肌肉进行检测,说是对身体状况进行一个全面的评估,为保障完成任务提供科学支持。也有心理学博士给大家授课,让大家不要总是盯着结果如何如何,要把主要经历放在平时训练生活的细节上,他是在授课,更像是一个好朋友在热心地给你说着心里话,每一句都能入得肺腑。

    更为感人的是国家级的歌手到阅兵村简易舞台上,基本上是面对面的给演唱,有的说是刚下飞机赶过来给战友们演出。近距离接触他们的表演,感觉他们不是在用嘴或者嗓子唱歌,而是在用整个身躯在歌唱,那种感染力特别强烈,真不愧是国家级的。有的歌手开着奔驰车要走了,有的战友还追着不放手的可爱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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