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入宫
顾杞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突然凝重，她差点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
“宫中来人了。”
哒哒哒的马蹄声在空荡无人的街上显得格外沉重。
马车上的女子揉着头烦躁地说着什么，而一旁的俊美男子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事情就是这样。”
“你因为擅离职守被皇帝禁足至今，不知道皇帝今夜又抽什么疯，大半夜将你我叫入宫中。”
“最主要的是，叫你去就行了，叫我干嘛？”
顾杞一脸费解地看向程景。
“是不是你又干啥事了？”
程景眼睛眨了眨，显得十分无辜，“不是我，我都没这些天的记忆。”
顾杞一想也是，这人天天黏在白七七身边就算想干啥也没机会。
这是顾杞第二次入皇宫。
只不过这次是以光明正大的身份进的。
一路上禁卫森严，倒是让两人都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
门口的禁卫军一个个身姿挺拔如松，神情冷峻严肃，手持利刃，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这种严密的戒备状态使得整个皇宫显得格外安静和压抑。
顾杞与程景对视了一眼，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今夜，注定不平凡。
顾杞想向领路的太监探探口风。
“陛下叫我们来有说什么事吗？”
太监却是十分惶恐不安地颤抖了一下，“奴才不知，还请将军夫人不要为难奴才。”
顾杞见这太监口风严实，她又不能强硬逼迫，见状只能就此作罢。
程景却是眯了眯眼睛，略带几分猜测说道，“应该是张寅之事。”
张寅顾杞倒是听程景说起过，好像是一个反贼，顾杞嘁笑一声，但那跟她有什么关系？
总不至于是跟程景有关系所以牵扯到她了吧。
顾杞突然僵住笑容，随后越想越生气，于是乎踢了一脚程景的小腿走到前面去了，留下受害者疑惑地挠了挠头。
大殿之中森严庄穆，待他们二人进入后气氛更是降至冰点。
在进门之时顾杞就在打量殿中的众人。
这里面有好几个都是生面孔，不过顾杞也不在意，这些人一看就是久居高位之人，她要是都认识才有鬼了。
跪在中间狼狈不堪的人大概就是张寅吧，那人倒是个硬骨头，一身重伤竟然坚持到现在也没有晕过去。
顾杞指尖轻轻敲了敲大腿外侧的衣服，离张寅不远的男子面如冠玉，一身戎装一丝不苟，看起来格外讲究。
这位莫非是叶覃？
果然，耳边传来程景的轻语，“这位是叶覃，跪着的那位便是张寅了。”
顾杞点了点头，同时又有几分诧异，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还敢跟她交头接耳，你很勇嘛少年。
顾杞小声地回了句，“悠着点，我可不想死在这。”
程景向顾杞笑了笑示意她别担心。
两人走至皇帝面前行了一番礼，皇帝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而后顾杞又注意到皇帝身后身穿黑衣戴面具的人。
“他是国师。”
程景注意到顾杞的目光，十分有眼力见地为顾杞介绍。
“那边的两位老者分别是当朝丞相和吏部尚书。”
国师顾杞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她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去亲自瞅过，那身装扮再怎么她也不至于这么快忘记。
只是那位国师的眼神看向她时似乎有点过于犀利啊，她有得罪过他吗？
还有一个人顾杞倒是才注意到，随后戏谑地挑了挑眉。
哟，这不五皇子嘛，老熟人啊。
那人端站在国师身旁，一双手轻握着一张宣纸，似笑非笑地与顾杞对视了一眼。
顾杞敲打的指尖一顿，今日的顾时有些奇怪，但具体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
“既然人已到齐，就开始吧。”
皇帝摆了摆手，看起来十分随意。
顾杞猜不透这老皇帝的想法，只能静观其变。
“程将军，老夫听闻你有商家与这乱臣贼子的通信来往？”
商烊冷哼一声，“将军可要拿出真凭实据出来，想必你也知道，污蔑朝廷重官是什么罪名！”
程景笑了笑，“丞相不必担心，我这里当然是真凭实据。”
说着便从怀里拿出几封信件，皇帝旁边的太监立马接了过去呈给皇帝。
商烊的眼睛精明地眯了眯，似乎在权衡利弊。
程景没有错过商烊的小动作，这老狐狸怕是在想着怎么甩锅了。
砰——
皇帝将桌子一脚踢翻在地，桌上的奏折也洒落地到处都是。
“商爱卿，你可是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商烊知道事情不妙立马跪在地上磕头，“陛下明鉴！臣绝对没有不轨之心！”
“明鉴？朕还要怎么明鉴，事实都摆到面前来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陛下，那是栽赃陷害！臣这一生为大夏国、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臣的一片赤诚之心亦不容他人诋毁，若不然臣只能以死明志！”
商烊说得慷慨激昂，眼角还挤出两滴眼泪。
“那你的意思是程景在骗朕了？”
商烊重重地向皇帝磕了个头，“臣只求一个公道！”
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
大殿之中只能听见皇帝的踱步声。
“国师，你怎么看。”
被唤作国师的人只是向皇帝微微倾身，淡淡的嗓音便从面具下传出。
“回陛下，这件事既然因张寅而起，那便从他入手吧。”
皇帝挥袖呵道，“叶覃，人是你押回来的，便也由你审问罢！”
“是。”
谁知跪着的张寅突然大笑，“你们何必这么大费周章？我张寅一人做事一人当，任你们千刀万剐，我张寅眼都不会眨一下！”
叶覃却不吃那一套，一脚踩在张寅的脸上，“来往的书信你怎么解释？”
张寅咬紧牙关死不开口，颇有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不解释便是默认了？”
程景在一旁突然开口，张寅立马瞪向他。
“你！”
随后慌张地看了一眼商烊，这一眼极为隐秘，旁人还真看不出来，但在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十分精明，一丝一毫的举动都会被无限放大。
“你看丞相是什么意思，期盼他能救你吗？”
商烊危险地看了一眼叶覃，“叶小将军可不要无辜冤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