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南地最繁华、包容度最大的城池，雲都。
上空是使用各种飞行法器的修士，身边是各种显露种族特征的妖族或半妖。顾青黛行走在其中，感觉很奇妙。
拿起一支玫瑰发饰，少女好奇地向小摊老板问道：“为什么有这么多和花相关的商品啊？”
花饰品、花糕点、花衣裳、花灯笼
整条街摆放着的东西都和花沾的上边。
“姑娘是第一次来我们雲都吧，你有所不知，这几天是我们每四年一次的花神节。”老板了然一笑，解释道，“相传很久很久以前，雲都灾祸不断，百花枯竭，民不聊生。花神怜悯，倾尽一切挽救了雲都子民。”
“那天万物复苏，百花盛开。人们为了感谢花神都跳起了舞，并为她建起花神庙。后来，大家决定每四年开办一次感谢花神的节日——花神节。为了感谢花神、也祈求雲都永远太平。”
“你们很幸运，今天晚上会有花的神女为大家带来花神祭舞。一定要去看呀！”
顾青黛点头：“一定！”
“你们怎么知道那是花神啊？”白发少年对故事的一点感到疑惑。
“是因为神明施法都带着五彩缤纷的花瓣，大家才给她取名为花神。”月寻看向老板，“老板，对不对呀？”
老板抚掌：“没错没错！”
听老板这么说，少女对花神越来越好奇了。买下玫瑰手环，顾青黛看向二人：“我们去花神庙看看吧！”
花神庙里，人来人往但都很安静。面容祥和的神像闭眼肃立，身后还有两名身形高挑的侍女守在一旁。
看着认真跪在软垫上参拜花神，祈求祝福的香客们，顾青黛忽然感到一阵恍惚。
周围的香客消失，少女发现神像渐渐变得逼真，庙里只有她和一个白发白裙的女孩。
女孩灰色的眼眸看向顾青黛，微笑道：“花神拯救了雲都，是不是很伟大啊？”
少女警惕地看向对方，没有说话。
“是挺伟大的。”并不在意顾青黛是否回答，女孩继续说道，“可惜，人都是会变的。”
“起初大爱无私，中途却承受不住巨大期望，最终放弃大爱。”
“或许花神后悔了呢”
场景随着女孩的话语逐渐模糊。
“青黛、青黛！”
靠着门扉的少女惺忪地睁看眼，看清了呼唤她的少年：“嗯小白？”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呀？”顾白松了一口气，“青黛，你累了吗在？那我们不去其他地方玩了吧。”
“那怎么行！我不累，精神可好了！”顾青黛站直身子，“去玩吧！”
走出庙门时，少女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神像。
刚才是有人在和她说话嘛？
记不清了，不管了！
傍晚的时候，少女一行人买了很多东西，订了一家客栈。
顾青黛打开储存手环，将大大小小的东西摆放在桌子上感叹道：“花钱真开心！”
“因为花的不是你的钱。”月寻将一袋灵石交给顾白，前往自己的房间，“我走了，不用来找我。”
魔族那边的细作有新情报，该去看看了。
“哼哼，是你之前说的嘛，不好好利用一把就感觉对不起自己了。”少女搬弄着物品，“不送了！”
顾青黛拿出一根红色发带，笑眯眯地看向少年：“小白，来，我给你束发。”
“诶、不用了吧！”顾白慌慌张张地推辞。
“做到梳妆台面前吧！”
某人乖乖听话。
“我以前经常给养弟梳头发，相信我的手艺。”顾青黛一边梳头，一边怀念道。
可惜那次事情之后她就再也不给他梳了。
一直既羞涩又开心的少年听到自己不是第一个被少女梳发的人，心里忽然变得闷闷的。
“完成！”顾青黛满意点头，“怎么样？”
顾白扭头左右看了会儿，最终脸上露出笑颜：“我很喜欢。”
反正那个养弟应该去世很久了。
“就是”少年停顿片刻，迟疑道，“我的头发是不是比你的弟弟软啊？”
话一说出口，顾白就有些懊恼地抿唇。
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青黛会怎么看他呀！
顾青黛认真想了想：“的确比雨水的要软。”
“我跟你说，雨水的头发有点硬。每次给他梳头我都有点后悔。”少女凑近他的耳畔，小声说道，“但那时候愿意和我一起玩的孩子很少，我也就乐在其中了。”
少女的呼吸离他很近，白发少年一下子红了脸。
夜晚，花灯的绸带交叠在一起。高高的舞台上身穿广袖裙、头戴不同花饰、画着精美妆容的女子们，随着音乐庄重地跳起花神祭舞。
沉、提、冲、靠、含、腆、移、旁提。
罗衣从风，长袖交横，骆驿飞散，飒權合并。[1]
神女们的舞姿飘逸美妙，令人沉醉其中。
顾青黛也跟着看痴了,没有察觉旁边的少年看着她的侧脸。
有人撞到她的身上，少女摸了摸手腕，发现买的玫瑰手环被偷走了！
“小偷，站住！”
顾青黛往向远处跑去的女孩追去。
“青黛!”顾白一愣，也跟着少女跑。
黑袍男子将刀刃指向倒在地上无力反抗的半妖。
“奇怪，这个灵魂我以前见过呢？”荼蘼在白雾弥漫的空间看着地上和半妖的模样完全不同的女子，恍然大悟道“啊，前魔尊之女——司徽。没想到上次你居然没死。”
“听闻高阶魔族修炼到了一定阶段可以金蝉脱壳，我今天倒是见识到了。”
司徽冷冷开口：“是我技不如人，要杀便快点杀，说什么废话！”
荼蘼偏不如她意：“算了，不杀她了。”
“你说什么！”嘴角流血的女子眼神突然变得凶狠，“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本来打算今天是最后一单生意，但没有和拒绝过我的人做交易的习惯。”荼蘼吹了吹手指甲，“朱雀，走吧。”
看着二人离开，司徽大吼：“你们会后悔的！”
“我迟早会杀了你们！”
捡起地上的手环，少女疑惑地看向周围：“那个小偷怎么不见了？”
“青黛，这里似乎是魔域。”拿出定位地图，顾白仔细分析道。
接着，二人看到一群魔族向他们走了过来。
二人：
“这位便是顾青黛、顾姑娘吧。”为首的魔族男人恭敬地向她行礼，“顾姑娘既然来到魔域，那就由小人带你们参观、游玩魔域吧！”
【什么情况？】少女表面淡定，内心很慌张，【怎么对我们这么尊敬？】
顾白想了想：【我们静观其变吧。】
然后，魔族男子带着二人将魔域上上下下、除了魔宫都逛了个遍。
男人一边介绍一边夸赞朱雀：“虽然朱雀大人是靠屠杀前任魔尊一脉上任，但是魔族实力为尊，强者理应站在最高位！”
“而且朱雀大人上任后并没有欺压弱者，而是迅速杀了一直以来残害低阶魔族的族人，还将权利下放，让魔域得以更好地发展。”
顾青黛认真瞧了瞧，发现魔域没有她想的那么混乱，和一般的城池差不多，就是路过的魔族看她的眼神挺害怕的。
来到魔宫门口，男人向她们辞别：“这里是魔尊大人的住处，小人没有资格进去。只有顾姑娘这样的贵客才有这个资格。”
“等等，为什么说我是你们魔尊的贵客？”少女最终忍不住发出疑问。
男人低眉解释：“因为魔尊大人在某天传话给所有魔域的魔族，今后如果遇见顾青黛，必须致以最高礼数对待。”
“并且还给大家看了您的影像。”
顾青黛（震惊脸）：什么玩意儿？
目送对方离开，少女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我的影像？这也太尴尬了吧！
“青黛，我觉得这个魔尊朱雀对你不怀好意。”顾白听完后发表意见，“我们不要去魔宫了，会松云宗吧。”
少女看了一眼魔宫，点头：“好啊。”
“嗬——嗬——”
一个长相骇人的魔族在二人没注意之间悄然跑向这边，“朱雀的小情人，抓了你，魔尊之位还不是手到擒来！”
“青黛！”
“啊——”
顾白护着顾青黛的同时，一把雁翎刀深深刺入那魔族的身体。
朱雀一刀解决他后，看向顾青黛她们。
顾青黛已经知道这位全身藏在斗篷里的男子便是魔尊朱雀。虽然他救了自己，但是少女并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
三人沉默地站在原地。
顾白皱眉看向朱雀。这人身上的气息让他很不舒服。
最后还是朱雀率先离开，并顺手将二人传送到松云宗。
回到魔宫的朱雀戴着黑色面具的脸仰头看向夜空中的弯月，几缕红色的发丝掉出斗篷。
松云宗，叁云山。
“顾姑娘，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趁着无忧和无言忙于公务，无浅决定将真相告诉顾青黛，“复活你的是魔尊朱雀。”
“你去世当晚，朱雀横空出世，杀戮无情。无言随着蛛丝马迹找到如意阁，准备用武力让荼蘼说出是谁许的愿望时，朱雀就在一旁阻止。”
“虽然无言她们都想瞒着你，想让你忘记过去。但我认为你有权知道真相。”
顾青黛呆住：这信息量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