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 章金沙

    在广袤无垠的『盛森之赫泽』之上，存在着四股强大的人类势力，其中之一便是位于荒漠深处的金沙镇。这片荒芜之地，乃是整个『盛森之赫泽』唯一的荒漠所在。

    遥想当年，此地曾是郁郁葱葱的松木森林，生机勃勃，然而随着主神们相继陨落，这片土地逐渐干涸沙化，最终演变成如今这片荒凉的沙漠，世人称之为“光陨沙漠”。

    自姜明昇踏入『神阶』之后，原本强盛一时的金沙镇沦为了人族最为弱小的一方势力。要知道，在此之前，特别是在高羯明尚未叛变之时，金沙镇可是人族最强盛的地方，因为当时那里拥有整整三位『圣阶·圣帝』镇守，其实力堪称人族之首。

    而当“赫泽神约”为人所知晓后的第三天——恰好也是姜明昇突破至『神阶』后的第三日——金沙镇已然成为了『兽穴』即将攻克的下一个目标。

    金沙镇内的房屋和围墙皆由沙石建成，显得古朴而坚韧。尽管环境恶劣，但幸运的是，镇中还有一处珍贵的水源，可以满足人们基本的生存需求。

    由于『盛森之赫泽』森林广袤无垠、绵延不绝，其中生长着茂密的植被和各种野生动物。长期生活在此地的兽族早已习惯了这种湿润多雨、草木丰茂的自然环境，对于干旱贫瘠、风沙漫天的沙漠气候则极难适应。正因为如此，他们最终决定在这片相对适宜居住的土地上建立起一座名为&34;金沙镇&34; 的城镇。

    然而，就在这个原本平静安宁的金沙镇上，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即将掀起轩然大波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在金沙镇中的一间简陋沙石房里，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正静静地坐在桌前。他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专注地在一本破旧不堪的本子上奋笔疾书。这本本子显然已经使用了相当长的时间，书页都已泛黄，边缘也磨损得厉害。

    只见老者一边埋头书写，口中还喃喃自语道：&34;赵摩月，儿子&34;

    &34;高羯明，儿子&34;

    正当老者全神贯注地记录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他闻声而起，快步上前打开房门。待看清门口站着的人后，老者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连忙翻开那本破旧的本子快速浏览起来。片刻之后，他喜形于色地喊道：&34;啊，原来是你啊！快快请进，请进。&34;

    老者热情地将年轻人迎进屋，并示意他坐下。随后，自己又坐回桌边，继续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略带歉意地问道：&34;哎呀，你叫什么名字来着？&34; 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尴尬与不好意思。

    &34;我叫高羯明，您怎么又忘啦？&34; 年轻人笑着回答道。高羯明有些无奈，神色忧伤。

    闻言，老者恍然大悟，“啊！羯明啊！你和我儿子的名字是一样的！”老者惊呼道。“

    高羯明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和您儿子的名字是一样的呀，难道您不记得我是谁了吗？”他紧紧地盯着老者，眼中满是期待，渴望能从老者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老者凝视着高羯明，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过了一会儿，他缓缓翻开手中的笔记本，喃喃自语道：“是啊，你和我儿子的名字确实一样，但你究竟是谁呢？别着急，让我再找找”

    “不用找了，父亲，我就是您的儿子啊！”高羯明的声音激动得发颤，无法掩饰内心的悲痛与哀伤。

    “你说你是小明？”老者满脸狐疑地看着高羯明，伸出那双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抚摸着高羯明的脸颊，仿佛要确认眼前这个人是否真实存在，“你真的是小明吗？难道你真的回来了，小明？”

    “是的，小明回来了。”高羯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紧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老者突然用手捂住自己的头部，表情异常痛苦，“不对，小明是谁？我又是谁？我的头好痛啊”

    见状，高羯明的拳头不自觉地紧紧握起，手背上青筋暴突，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此刻也变得波涛汹涌起来，其中既有悲伤与心疼，又有愤怒与埋怨之色交杂。

    仿佛是听到了老者痛苦的呼喊声一般，门外很快就传来一阵轻微响动，紧接着房门被人猛地推开，一个人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哥……？”

    来人是一名面容憔悴的男子，尽管看上去有些疲惫不堪，但其精致的五官依然清晰可见。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先是狠狠瞪了一眼高羯明，然后满脸关切地俯身查看父亲的状况，并焦急地问道：“爹，您没事儿吧？”

    “你……来这里干什么？杀了高峰还不够吗？”男人质问着高羯明，同时眼中满是愤恨之意。然而下一秒，当他注意到父亲毫无血色的脸庞时，所有的怒火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担忧和哀伤。

    面对弟弟的质问，高羯明面无表情地冷哼一声，刚才脸上流露出的悲伤与愤怒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此刻，他的神情冷峻如霜，眼神中更是闪烁着丝丝缕缕令人胆寒的杀意，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座冰山。

    看着高羯明微微发红且略带湿润的眼眶，男人忍不住轻笑出声：“你啊，还是老样子，总是死鸭子嘴硬。”说罢，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虽然我并不清楚你为何要杀掉高峰，但我始终坚信你这么做一定有着难言的苦衷。从小到大，无论遇到任何事情，你都习惯将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却从不肯对别人吐露半句实情”

    说到这里，男人突然停住话语，深深凝视着高羯明那张冷漠的面庞，似乎想要透过表象看穿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我虽然不敢保证你不会背叛人类不会背叛『金沙镇』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背叛我们的父亲。”

    男人的眼睛闪过一抹紫意，随后老者就进入了梦乡中，头疼也随之消散。“父亲的遗忘症越来越严重了，现在只能记住一天之内的事情。”

    “如果你是为了治好父亲的病我劝你放弃，还不如陪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