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过夜
朱竹清很是享受这种被人关怀的感觉,一双冰冷的眼睛中闪烁着的是柔和的光芒。
但是讽刺的是,这样的关怀不是来自于她的家庭,也不是来自于她的未婚夫戴沐白,而是一个认识了仅仅不到一天的少年。
对于陆渊,朱竹清虽然只是初识,但是朱竹清却有一种感觉,两人似乎像是认识了很久一般,行事之间,很有默契。
陆渊喂了半碗鱼汤,又拿出烤熟的干粮,说道:“鱼汤不顶饿,吃点干粮吧,晚上凑合一下,明天给你做点好吃的!”
“已经很好了!”看着陆渊,朱竹清说道。
“嗯!”陆渊轻轻点头。
将干粮掰下一块,递到朱竹清嘴边。
朱竹清犹豫了一会,朱唇轻轻的将干粮纳入嘴中。
但是吃的时候难免有些意外,一个不注意,朱竹清的舌尖在陆渊的指尖上轻轻划过,一种奇妙的感觉让两人同时身躯一震。
陆渊脸皮一向很厚,若无其事的收回手,再次轻轻地掰下一块,递到朱竹清嘴边。
朱竹清却是连耳垂都羞的通红了,她的脸皮本来就极薄,方才的事情更是让她一颗心脏砰砰的跳动着。
看着陆渊递到嘴边的干粮,朱竹清有些不好意思。
看到朱竹清没反应,陆渊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朱竹清。
看着陆渊平静且澄澈的眼神,朱竹清心中一颤,不自觉的张开樱桃小嘴,再次吃了下去。
很快的,一块干粮被朱竹清吃了个干净。
干粮本来就有些噎人,喂完干粮之后,陆渊又将剩下的半碗鱼汤给朱竹清喂了下去,有着鲜美的鱼汤,倒是可以缓解干粮带来的干涩。
喝完了鱼汤,陆渊习惯性的拿起一块干净的手帕,将朱竹清唇角的油脂擦去。
“你经常喂别人吃东西吗?”看着陆渊的动作,不知怎的,朱竹清突然问了一句。
陆渊奇怪地看了朱竹清一眼,摇了摇头,道:“你是第一个!”
“真的吗?”听到陆渊的回答,朱竹清的心中不自由的涌起一抹惊喜。
“当然,这东西还能有假吗?”陆渊看了看朱竹清,眼神怪异,这个小丫头她又想到哪去了?
“哦!”朱竹清淡淡的点头,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欣喜。
“还要吗?”陆渊轻声问道。
朱竹清摇了摇头,她的饭量从来都不大。
陆渊点点头,将碗筷收起,道:“那你就先休息会吧!”
朱竹清吃完了晚饭,接下来自然就是他自己吃了。
秋风扫落叶般干掉了自己的晚饭,陆渊将碗筷收拾干净,然后将剩余的一些火苗尽数熄灭。
此时天色已然尽黑了。
看了看帐篷里的朱竹清,陆渊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
“你去哪?”看着陆渊走远,朱竹清心底那种恐慌不自觉的又悄然升起,轻声问道。
“去周围撒点药粉,规避蛇虫,这森林里毒虫众多,要注意点。而且我们方才刚刚进食,食物的香味还未曾消散,这些都需要处理,否则会引来魂兽的注意。”陆渊的声音传来。
“哦!”朱竹清轻轻点头,昏暗之中看着陆渊的身影不断的忙碌。
朱竹清的心中有着难得的安稳,在这个认识没多久的少年身边,她感受到了一种从来没有感受道到的安心的感觉,似乎只要有他在,什么事情都不需要自己操心。
陆渊洒下药粉,又将先前吃过的鱼肉骨头尽数埋在土里,拍了拍手,总算是完成了。
这森林中不乏那些嗅觉出众的魂兽,如果食物残渣处理的不到位,是很容易被那些魂兽发现的。
这一点陆渊在这森林里过了两天之后,已经深有体会。
处理完毕之后,陆渊又回到了帐篷外面,坐在一块石头上,盘着腿沉思。
天色愈发黯淡下来,整座森林里已经慢慢静谧下来,白天的魂兽都已经回巢穴,一些夜行魂兽也慢慢的开始出来活动了。
天色虽黑,但是对于朱竹清和陆渊这样的魂师来说,在这样的环境中,如果彼此间距离不远的话,却还是依旧可以看清楚对方的样子的。
朱竹清半躺着,美眸却是看着外面的陆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挣扎。
“陆渊!”朱竹清咬了咬红唇,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轻轻喊道。
“有事吗?”陆渊奇怪的看着朱竹清。
“天已经黑了,外面天寒露重,你还是进帐篷休息吧!”朱竹清的声音如蚊虫般微小,但是对于灵觉远超常人的陆渊却是足以听个清清楚楚。
“你确定?”陆渊看着朱竹清,有些不可思议,这似乎不像是那个害羞保守的朱竹清所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吧。
孤男寡女,这事情传出去对朱竹清的名声可不好。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胡列娜,他和胡列娜是师姐弟,而且年龄还小,睡在一起传出去倒是没什么问题,大家只认为是师姐弟之间感情深厚,但是朱竹清有婚约在身,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同睡一个帐篷,这样的消息如果泄露了出去,那么对朱竹清的名声将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陆渊想要针对的是唐三戴沐白,但是对朱竹清这个丫头却并没有什么恶感,就算是想要破坏戴沐白和朱竹清,他的意思也是将屎盆子扣在戴沐白身上,毕竟戴沐白流连于烟花之地,这是不可抹除的事实。
所以即便陆渊知道和朱竹清共用一个帐篷,可以进一步加深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却也没有去做。
因为这实在太不光彩,也是陆渊所不屑去做的。
想要打动朱竹清,他有的是办法,而不需要采取这种低级的手段。
但是没想到朱竹清竟然主动提议。
这丫头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陆渊有些疑惑,但还是选择了拒绝。
“不用了,我呆在外面就行,你好好休息吧!”
“哦!”朱竹清轻轻回应,却也没有再提出这个想法,方才的那一句话其实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她本来就是个害羞的性子,冰冷的外表之下,其实掩藏的是一颗单纯害羞的内心。
朱竹清躺在帐篷里,眼睛却时不时的看着外面的陆渊,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中冰冷早已经消失不见,剩下的是一丝茫然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