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雪村9
又过了一天，天亮后
我们聚集在客栈火堆旁。
小柯率先开口道：“你们不觉得老板娘有问题吗？”
我说道：“你才发现老板娘有问题吗？”
熊漆：“ 你们发现什么了？”
小柯说：“还记得第一天死在天台上的那个人吗？其实那天晚上，我听到了哭声。我随着声音上楼，看见老五已经率先一步上去安慰老板娘了。后来我看到老板娘扑倒他怀里哭泣，顺势就把他推到栏杆上。见老板娘要转身下来，我就躲到门后。等我再出来的时候，就发现女怪趴在老五身上吃人！”
凌久时推断道：“所以老五是听到老板娘的哭声才上的天台，无意中靠着栏杆，触犯了禁忌条件。”
小柯说：“对！”
凌久时继续说道：“ 一人不入庙，二人不观井，三人不抱树，独自莫凭栏。老五并不知道不能靠着栏杆。难道是老板娘故意引诱他？让他触犯禁忌条件？”
熊漆说道：“应该不是针对老五。是针对咱们所有人！假如小柯先老五一步，那死的就是小柯。我想起来了，那天上山砍树，老板娘跟那三个人说了点什么。然后上山就触发了禁忌条件。”
小柯：“还有第二次，咱们上山的时候 老板娘还提醒我们，剩余的六个人分成两组呢！”
凌久时道：“对！王潇依还很赞同。当时我们在一块拖树，她还想来帮忙，阮白洁知道禁忌条件就阻止她了。”
小柯继续道：“说起王潇依，我想起来 那天她被程文追杀的时候，是老板娘提醒她躲在井里，她才和程文一起看了井。”
我补充道：“还有入庙拜山神呢！也是她说的要一个一个的进。”
凌久时说道：“这么看来，老板娘是在故意引诱我们触犯禁忌条件。”
阮澜烛这时开口道：“不止引诱我们，她似乎还特别照顾那个女怪。”
我连忙说道：“是的，地窖里的被子估计是老板娘给女怪的吧～也就只有她还生活在那了。”
小柯追问道：“可是她为什么这样做呀？”
阮澜烛道：“死了人就可以喂饱那个怪兽。”
熊漆说：“村里那么多人，为什么就她那么做？”
我：“那肯定是她们有我们所不知道的关系呗～”
凌久时想起昨晚和老板娘的对话开口说道：“如果说女怪是老板娘的女儿，那这一切是不是可以解释得通了？”
小柯：“你这样说倒是很符合逻辑，但是需要证据。”
阮澜烛开口道：“我看见过。”
随后阮澜烛带着我们撬开老板娘房间的门，用下巴示意桌上的照片。
我说道：“这和地窖里墙上那幅画好像啊！”
接着我们带着照片，下到地窖跟壁画比对。
阮澜烛：“这画风虽然模糊，但从背景和构图上来看，墙上的画，应该就是照片里的人。”
熊漆看了照片说道：“弄了半天，这族长和老板娘是两口子啊！”
阮澜烛吐槽道：“这也完全没有夫妻相啊！”
小柯疑惑道：“老板娘和组长的女儿，怎么会是女怪呢？”
凌久时：“等我们找到原因，就真的能跟女怪谈判了！”
这时他想起老板娘提过的话，说道：“或许跟狼灾有关。”
熊漆说道：“既然知道老板娘和组长身份了，找他们问问就有答案了。”
阮澜烛说道：“走吧。”
我们返回老板娘的房间，把照片放了回去。
熊漆见这客栈没有老板娘的身影说道：“老板娘去哪了啊？”
这时阮澜烛对凌久时问道：“如果你的女儿变成怪物，你会怎么选？”
凌久时没有回答。
我开口道：“阮哥，首先得有个女儿才好回答没问题吧。凌凌哥一看就是个单身狗，怎么回答你？是吧！凌凌哥？”
凌久时尴尬的回道：“嗯…是吧。”
阮澜烛瞥了我一眼说道：“应该还有一个人知道答案。”
不久后，我们围坐在凌久时之前问问题的大叔家院子里。
大叔叹了一口气追述道：“也不知道咋回事？之前的晚上呢，只是零零星星来几只狼。哪晓得那天晚上，就来了一群。我不是族长但我知道那个时候，是最难选择的。是选择一个人，他的女儿，还是选择没有血亲关系的全族人。”
那天晚上是这样的，正好是吃晚饭那点，族长的女儿对新到手的万花筒玩具爱不释手。刚放下玩具，准备吃饭，外头就传来狼叫声村民喊狼来了的声响。族长一家和村民一起奔向井边，准备下去躲避狼灾。小九要下去的时候摸了摸身上的包，发现万花筒不见了。左右探望发现就掉在井边不远处的雪地上。刚捡到手，一只狼就扑过来咬住了小九，族长夫妇想要去救人，但是被村民拽了回来。小九就被狼叼走了。
大叔回忆完说道：“从那以后啊，这个狼就再也没来过了。不过全村人都说，小九一个人救了全族的人。这个也值。”
凌久时反驳道：“你当然觉得值了，死的又不是你！牺牲一个人换取其他人，你们有问过那一个人的感受吗？”
我不忍说道：“那时，小九一个人得有多害怕多无助啊！”
阮澜烛说道：“可是小九也吃了那么多人，哪有真正的公平。”
熊漆开口道：“那老板娘现在和族长的关系怎么样？”
大叔回道：“还能怎么样？小九，现在的样子都成怪物了。生又不能生，死又不能死。老板娘也再也不愿意见族长了，还开了个旅馆，专门来接待你们这些过门人。诶-族长这些年来，也是挺难熬的。他经常跟我们说，等他把族里事情安排好后，他就自杀…去陪她女儿。以死来谢罪。”
阮澜烛：“所以那个棺材是族长留给自己的。”
熊漆对大叔说道：“你们知道也不拦着族长啊！”
大叔说：“我已经很愧疚了，何必让族长也生不如死的活着呢？”说完也就默默回屋了。
小柯：“所以说族长给我们的任务做棺材，其实是给他自己的。他想自杀或许现在已经死了。不过这个我们也拦不住。老板娘为了供养变成怪物的女儿，一直在引诱过门人犯规。可是我们现在知道了这些有什么用啊？”
熊漆说道：“直接逼女怪就范！”
小柯：“那女怪早就已经没有意识了，就算她有意识。再怎么说也血浓于水啊～”
熊漆和小柯在一边争论的同时，凌久时想起了那次地震时候的事，沉默不语。
阮澜烛看着他，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你没事吧？”
凌久时勉强回道：“没事。”
小柯有问到：“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呀？”
凌久时回道：“要想解决问题，需要聚集他们一家三口。”
熊漆赞同点点头。
小柯回道：“这怎么可能？”
我回道：“怎么不行？狼再来一次不就好了？”
小柯：“哪来的狼？”
我没好气的说道：“你们学一下狼叫不就好了！”
接下来凌久时和大家说了自己的计划，并安排了所有人的任务。
到了夜晚。
族长手里拿着照片准备躺进棺材并说着：“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外头突然传来狼叫声和狼来了的呼喊声。所有村民都聚集起来准备下井，老板娘也在井边协助村民一个个下井。
这时族长跑来抓住木匠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这是？狼是真的来了吗？”
木匠回道：“不知道啊！”
不一会所有人都下到了井底。
这时，我，凌久时和阮澜烛走了出来。
“欢迎大家！”阮澜烛道。
族长问道：“这是你们搞的鬼吗？”
阮澜烛：“别这么说，我们不打算搞鬼， 我们要搞的是那个女怪。”
老板娘听后急忙说：“你敢！”
凌久时开口道：“老板娘，事情能经过大概我们都知道了。无论是村里当年发生的事情，还是你引诱过门人犯规。这都是我们的猜测，我们也没有实际证据。我也不想因此来报复你，我只是想改变一些事情。”
族长说道：“你…你想干什么”
阮澜烛对着族长说道：“我们的钥匙在那个怪物手上，想要回来。你有本事抛弃自己的女儿，没本事承认你的女儿是个怪物吗？”
族长反驳道：“我怎么不承认！啊？我我不能控制她呀！任何人都没办法控制她！”
凌久时开口道：“我们愿意试一试。老板娘引诱我们犯规的禁忌条件是：一人不入庙，二人不观井，三人不抱树，独自莫凭栏。”
随后向上方喊道：“熊漆！小柯！”
只见上方熊漆小柯打开井盖，并一起看下井底，随后后下到井里。同时女怪也追着他们而来。
看到了父母的女怪小九停在了原地。老板娘连忙想跑过去却被族长拦住，只能在原地喊着：“小九…小九…”并一把推开族长的手。
这时凌久时对他们说道：“你们一家三口，很久没有在一起见面了吧！小九，我是来帮你的，帮你摆脱这种孤独。你以前的事情 我都了解了。我很明白这种感受，你虽然还没死，但这也不算生。看着好像还活着，但心早已经死了。我跟你一样！”
这时阮澜烛看了他一眼。
凌久时改口道：“我是说我的心情跟你一样。我能感受到那种孤独！”
这时那木匠插嘴道：“喂！过门的，你在这煽什么情啊！这全族人的性命跟小九的性命，我们当然选择全族人的性命了。”
凌久时听后气愤道：“你来选择，你当然觉得轻松了！如果你是被选择的那个人呢？”
木匠急忙回道：“愿…愿意啊。”
阮澜烛说道：“是吗？那我们现在弄死你，救全族人的命。你愿意？”
木匠嘴硬道：“我……我愿意啊！”
熊漆：“我现在就掐死你喂小九！”
熊漆气势汹汹走过去，木匠连忙往后躲。
我不屑道：“还不是口嗨！这会知道躲了？不是愿意去死吗？”
凌久时接着情绪激动的说道：“你们所有人，都觉得应该牺牲小九。”
他指向族长道：“你！觉得你女儿 应该为了全族人去牺牲。”
族长无法反驳不说话，眼睛慢慢红了。
凌久时接着指向木匠说道：“还有你！觉得应该选择大多数人。这个世界哪有这么多应该的事情。你们都选择了！后果要她来承担， 凭什么呀？就因为应该嘛？”
我从来没见过凌凌这么激动过，担心的看向凌凌，握了握他的手。
凌久时给了我放心的眼神，就继续说道：“小九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窖里，生不生死不死的！全靠她的母亲来引诱过门人来苟延残喘。这样的生活，你们谁愿意过？谁愿意过？”
老板娘在边上泣不成声。
族长也哭着说道：“这都是我的错！”
凌久时继续追问道：“她忍了那么多年，你凭什么觉得你一句话就可以过去了！”
族长急忙说道：“我做出了选择呀！我选择自杀来陪小九一块去。”
凌久时回复道：“你女儿要的不是你死，要的是你去陪伴她！族长！你不应该跟你女儿道歉吗？”
接着凌久时看向老板娘：“还有你！作为母亲，你为了女儿，就不应该去杀害那么多人！”
凌久时看向所有人道：“你们所有人都在替小九做选择。那你们所有人，有谁在乎过小九的感受和他的孤独？”
众人听后，之前帮我们解惑的村民大叔和婆婆开口道歉：“小九，对不起。”并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向小九道谢。
后面的村民也都陆陆续续跟女怪小九道歉及道谢。
族长夫妇在一旁依旧是泣不成声。
女怪小九在众人感谢声中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哭着说道：“爸爸！妈妈！我我想你们了。”
老板娘立马朝女儿扑过去并抱住她说道：“小九！我的小九！妈妈对不起你！”
族长也紧跟着颤颤巍巍走过去抱着她们母女说道：“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
看着这一场面，我的泪水也不自主的流了下来，说实话作为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的我挺羡慕的。
看了眼周围，见没人看见，自己偷偷抹掉眼泪。
最后所有人变成了光晕消失了……
小九一家站立的地方，掉落了一把钥匙。
阮澜烛连忙去捡起钥匙，掂了下后递给凌久时，说道：“还是你的。”
凌久时接过钥匙说道：“谢了！”
与此同时，墙壁上的画上的人都有了笑容。
这回凌久时没说什么直接打开了出去的门，门一开就有一款线索掉落，他捡了起来，看了眼阮澜烛和我。
我对他说道：“凌凌哥，我出去就给你打电话！”
凌久时说了声：“好。”就出去了。
紧接着，我转向阮哥说道：“阮哥，现实中见呀，拜拜～”就也踏出了门。
随后都陆续出门了。
所有人出门后，雪村世界所有人和物都消失了。
只留下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和一张族长家全家福飘落在地上……
雪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