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钥匙。/沦丧。/该回家了~/我想你了~
微微透出暗光的过道上,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起身,下半张脸被口罩遮住,只露出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他从柳悦身上拿出监狱的钥匙,看了昏迷的柳悦一眼,抬脚朝着前方走过去。
男人全身都包裹在黑暗里,他看着周边的一间间小房子,里面关押人的名字和编号都被做成电子牌,悬挂在门板上。
地板上响起步调规律的声音,男人走到最里面,看着左边房间上的电子牌。
陈百城011250。
黑衣人沉眉,看着房间门,垂在身侧的手握紧。
他拿出监狱钥匙,其实那就是一块两平方厘米左右的电子屏,黑衣人点了一下,找到011250的编号,正对着门前的小孔。
门框上无声出现“识别成功”的字样。
男人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拉。
——
陈百城的监狱房间只是一间三平方米左右的小空间,除了一张床和洗漱用品,再也装不进其他东西。
陈百城此时躺在木制床板上闭着眼睛昏睡。
听见微微的一声响动,陈百城睡眠沉,那声音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他醒过来的原因是因为疼痛。
陈百城睡梦中突然感觉到自己浑身被绑住了,动弹不得。
剧烈的疼痛感唤醒了他沉睡的思绪。
陈百城骤然睁开眼,才发现他的嘴巴被布塞住,贴上了透明胶带,根本说不出来话。
陈百城只能用一双惊惧的眼睛看着上方的黑衣人,他只露出来了一双泛着冷光的眼睛。
陈百城眼睛往下看,发现自己的下体在流血,两腿之间流出的血迹越来越多,逐渐把黑色的床板浸得更深。
“唔…唔唔唔!”陈百城吓得双眼大睁,他开始拼命的挣扎,但发现根本就没用。
因为他浑身已经被绳子绑得密不透风,动弹不了一点。
“呜…唔呜呜!”
陈百城看着上方的黑衣人,感受到下体剧烈的疼痛,他看到男人手上的刀发出寒芒,来到他的胳膊上,拍了拍他的手背。
“这双手…和你那工具,不想要的话,我可以帮你。”陈百城听见上方的黑衣人说话了。
他眼睛看着陈百城的眼睛,瞳孔里面透露出如有实质的杀意。
“恁素…唔呜呜!”你是谁?
陈百城被绑住嘴,不管他用多大的力气,也说不出完整的字。
他只能像案板上的鱼肉一样徒劳地挣扎。
陈百城感觉到男人的刀已经来到了他的手上……
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陈百城面目瞬间狰狞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濒死的怪物。
身侧已经汩汩地流出了艳红的颜色,陈百城看着自己的手目眦欲裂,因为疼痛眼睛里面已经流出了眼泪,泪水逐渐变多,糊了他一脸。
“恐惧的感觉怎么样?”他听到上方的人问他。
陈百城恐惧万分的眼睛里,映出男人摘下口罩的脸。
是司宴…
司宴拿着手上的刀,轻松地转了一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恐惧到剧烈发抖的男人,眼睛里泛着冷意。
看着陈百城此时恐惧的样子,他就想起沈知言。
当初,他的言言是否也是这么恐惧地挣扎着,用尽全力想要逃离刽子手的宰割……
一想到这里,司宴气得双眼发沉,看着陈百城的目光更像看着一个死人。
alpha重新握紧手里的刀,朝着瞪大眼睛的陈百城落下。
……
司宴的光脑终端响起的时候,他还剩下最后一步。
陈百城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全身都是血,胸膛起伏接近于无,呼吸将近没有,很长时间才能呼出一口气。
司宴刚要落下最后一刀的时候,他的终端响了。
是沈知言打来的。
。
沈知言晚上突然惊醒,他内心一阵心慌,感觉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果然,他下床来到司宴房间的时候,发现已经没有了alpha的踪迹。
房间里面的灯被沈知言打开,极亮的白光打在房间里,灼得晃眼。
青年静静地看着四周。
过了几秒,他想到什么,拿出光脑给那边打通讯。
沈知言走到阳台上,终端响了十几秒,接通了,里面传来了司宴低沉的声音。
“言言。”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囫囵说出来的,还带着一抹干涩。
沈知言扶在阳台上的手收紧,他看着外面的夜色,
“司宴,”他叫着司宴的名字。
“该回家了~”
沈知言没有问司宴去干什么,他想他已经知道司宴是去哪里了。
omega只是让他的alpha回家。
光脑那头,围绕在司宴全身上下的暴怒气息骤然回收,就像一个快要爆炸的气球,猛然间被放空了全部的力气。
但司宴回头,看着已经不省人事的陈百城。
“我可以晚一点再回去吗?”他问道,声音暗哑。
那头沉默着,就在司宴以为青年不会回答时,沈知言开口,叫着司宴的名字,
“司宴,”
“我想你了~”
alpha全身凶戾荡然无存,心甘情愿套上伪善的面具。
“…好。”他回应道,过了短暂的几秒,司宴又接着说,像是在给沈知言的承诺。
“我马上回来。”
两声“司宴”,一句“该回家了”,一句“我想你了”,彻底拽回了被仇恨淹没的alpha。
积怨之人被唤回善念,脱缰之人被拉回理智。
他要回家拥抱存世的救赎~
沈知言听到那头的话,提起来的心放下,长久地,终于呼出一口气。
。
omega一直站在阳台上,看着一辆毫不起眼的车开到自家公寓楼下,才彻底安心。
“言言我回来了!”
司宴推开门,笑着看向朝着他走过来的沈知言,灿烂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随着走近,沈知言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
他垂下眼帘,默默上前抱住司宴,对快要充斥到鼻子中的血腥味置若罔闻。
“喜欢你…”他静静呢喃,声音瓮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