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埋葬
海定市的夜晚,寒风凛冽,教堂内的烛光摇曳不定。恭白夜、黄哥、李静静和王梓玥在听到美树的哀嚎后,迅速冲上了二楼,推开了房间的门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昏暗的烛光映照在墙壁上,投射出摇曳的影子,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悲伤。房间并不大,墙角堆放着一些简陋的医疗用品和药箱,几张破旧的椅子散落在四周。唯一的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挡,阻隔了外界的寒风,却也让房间显得更加压抑。
关泽宇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青灰,眼睛紧闭,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他的额头上还留有退不下来的高烧痕迹,汗水在他的额头上凝结成小小的水珠,显得格外刺眼。床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些用过的毛巾和水壶,显然是用来给他降温的,但这一切努力都显得那么徒劳。
美树跪坐在床前,双手紧握着关泽宇的手,泪水不断从她的眼角滑落。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声音沙哑地用日语呼唤着关泽宇的名字:“关泽宇,关泽宇,你醒醒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看到了恭白夜一行人的到来,美树转过被眼泪打湿的脸庞,颤抖着用英文对恭白夜说着,“他他没了呼吸。”美树的声音沙哑而急切。
王梓玥立刻上前,检查关泽宇的脉搏和呼吸。她眉头紧锁,开始进行心肺复苏。黄哥站在一旁,紧握拳头,眼中满是焦灼。李静静则在门口警戒,防止其他幸存者靠近。
王梓玥深吸一口气,迅速将手指放在关泽宇的颈动脉上,感受着那几乎不存在的脉搏。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动摇的时候。她立刻开始进行心肺复苏,双手交叠按在关泽宇的胸口,按压的节奏有力而稳定。
“1,2,3,4……”王梓玥一边数着,一边用力按压着关泽宇的胸口。每一次按压,她都仿佛能感受到关泽宇的生命力在她的指尖下逐渐流逝。她的额头开始冒汗,呼吸也变得急促,但她没有停下,仍然坚持不懈地进行着急救。
黄哥站在一旁,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他的拳头紧握,指节发白。他不断地在心里祈祷,希望奇迹能够发生。李静静则站在门口,警惕地注视着周围,防止任何可能的干扰。她的心跳如鼓,耳边回荡着王梓玥按压胸口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动着每个人的心弦。
美树几乎跪在床前,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紧紧握着关泽宇的手,嘴里喃喃自语,仿佛在用自己的心声呼唤着他的灵魂归来。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而随着先前美树的哀嚎声传遍整个教堂,避难所一楼的幸存者们纷纷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安。他们彼此对视,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几个胆子大的幸存者慢慢地走上了二楼,站在走廊边上,远远地张望着房间内的情景。
昏暗的烛光在墙壁上投射出摇曳的影子,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悲伤。房间内的气氛愈发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王梓玥依旧在进行心肺复苏,她的动作坚定而有力,但每一次按压都伴随着她内心的焦虑和无助。
楼下的幸存者们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有人紧紧握住了身边人的手,有人低声祈祷,还有人默默地流下了眼泪。尽管在先前因为关泽宇被咬的事情大家对此颇有微词,而且他们与关泽宇并不熟识,但在这个险恶的世界里,每一个生命的逝去都让人感到无比的痛心和无力,总是能激发每个人内心深处的柔软,情不自禁地感到悲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王梓玥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手臂也开始感到酸痛。但她没有停下,仍然坚持不懈地进行着急救。
“他会不会还有希望?”恭白夜低声问道,眼神中透出一丝不安。
王梓玥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按压关泽宇的胸口,试图挽回他的生命。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其他走上二楼的幸存者站在门外,远远地观望,没人敢上前。
半小时后,王梓玥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的脸上布满了疲惫和悲伤。她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恭白夜,声音低沉而沉重:“他已经走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刺入了每个人的心中。房间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美树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她跪在床前,紧紧握着关泽宇的手,泪水不断从她的眼角滑落,滴落在关泽宇的手背上。
“关泽宇……你怎么能就这样离开我……”美树的声音沙哑而绝望,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溃。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眼前崩塌。
王梓玥走到美树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但她知道,这样的安慰在此刻显得是那么的无力和苍白。美树的哭声愈发凄厉,她的手紧紧握住关泽宇的手,仿佛不愿意放开。
黄哥走上前,轻轻地扶起美树,试图将她带离关泽宇的身边。但美树却拼命地挣扎,不愿意离开她心爱的人。黄哥无奈地看向王梓玥,眼中满是无助。
“让她再陪他一会儿吧。”王梓玥低声说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悲伤和无奈。
李静静依旧站在门口,警惕地注视着周围。她的心跳如鼓,耳边回荡着美树的哭声和王梓玥按压胸口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动着每个人的心弦。
楼下的幸存者们也听到了王梓玥的宣布,他们的脸上布满了悲伤和绝望。有人低声抽泣,有人默默地流下了眼泪,还有人紧紧地握住了身边人的手,仿佛在寻找一些安慰和支持。在教堂避难所,这已经是第二次有人于此地死去了。先前的男子因为被咬伤感染而死去时,教堂内也同样被这样沉重的氛围所包裹着。
小玲悄悄地从二楼的人群中挤出来,步履轻盈却带着沉重的心情。她的眼睛里含着泪水,慢慢地走到恭白夜身边,仰起头看着他。恭白夜眼神中透出深深的遗憾和无奈,他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关泽宇已经逝去了。
小玲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她低下头,泪珠一颗颗滴在地上。虽然她和关泽宇才刚认识不久,但在这个充满危险和不确定的世界里,每一个新相识的人都是一种希望和依靠。关泽宇的离去,让她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和悲伤。
“他……真的走了?”小玲声音颤抖,似乎还抱有一丝希望。
恭白夜蹲下身,轻轻拍拍小玲的肩膀,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是的,小玲,他已经走了。我们必须坚强,继续前行。”
小玲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悲伤是无法避免的,但她也明白,自己必须学会坚强,因为只有坚强才能活下去。
恭白夜看着小玲那坚强而又脆弱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怜惜。他轻声说道:“小玲,我们会一起度过难关的,不要害怕。”
小玲点了点头,虽然眼中依旧含着泪水,但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坚毅。她紧紧握住恭白夜的手,仿佛从中汲取力量。
这时,王梓玥和李静静也走了过来。王梓玥的脸上布满了疲惫和悲伤,她轻轻拍拍黄哥的肩膀,示意他离开房间。黄哥看了一眼依旧跪在床前的美树,眼中满是无奈和痛苦,但他知道,此刻的美树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
“美树,我们先出去,让你和关泽宇再待一会儿。”王梓玥低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理解和同情。
美树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握住关泽宇的手,泪水不停地滑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溃。王梓玥和李静静轻轻扶起黄哥,带着他慢慢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只剩下美树和关泽宇,昏暗的烛光依旧在墙壁上投射出摇曳的影子,诉说着无尽的悲伤。美树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动着每个人的心弦。
宋博涛缓缓地走上二楼,脚步轻盈却带着沉重的心情。他是教堂避难所的领袖,一个和蔼温柔的中年男子,总是以坚定的信念和温暖的微笑给予幸存者们力量。然而,此刻他的脸上布满了忧愁和无奈。
他走到房间门口,看到了跪在床前的美树和躺在床上的关泽宇,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惜。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向黄哥,低声说道:“黄哥,虽然很难过,但我们还是要埋葬关泽宇的遗体,因病毒而死的不确定性太大了。”
黄哥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沉重和无奈,他明白宋博涛指的是传染性与尸变的可能。他低声回应道:“嗯,和之前那位一样,我们将关泽宇埋在教堂后方的墓园吧,那是个安静的地方,适合他安息。”
恭白夜听到两人的对话,也走了过来,轻声说道:“我同意,这样对大家都好。我们需要尽快行动。”
宋博涛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对其他幸存者们说道:“大家,关泽宇的逝去十分遗憾,我们要为他准备可以休息的安眠之所。我觉得应该将他埋在教堂后方的墓园,这是我们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幸存者们纷纷点头表示赞成,虽然他们和关泽宇并不熟识,但在这个充满危险和不确定的世界里,每一个生命的逝去都让人感到无比的痛心和无力。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美树似乎哭累了,泪水已经干涸,但她依旧紧紧握着关泽宇的手,仿佛不愿意放开。王梓玥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美树,该让关泽宇安息了。他在天上看着你,也希望你能坚强地活下去。”
美树抬起头,眼中充满了不舍和痛苦,但她知道,自己必须放手。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沙哑而低沉:“好吧,让他安息吧。”
几个胆子大的幸存者走上前来,恭白夜也加入其中。他们小心翼翼地用白布包裹住关泽宇的尸体,动作轻柔而庄重。每一个人都带着沉重的心情,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我们会小心的,美树,你放心。”恭白夜轻声安慰道。
美树只是点了点头,泪水再次涌上眼眶,但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崩溃。她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与关泽宇告别,她必须坚强。
几个幸存者和恭白夜一起抬起关泽宇的尸体,慢慢地走向教堂后门处的小墓地。昏暗的烛光在墙壁上投射出摇曳的影子,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悲伤。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每一个脚步声都仿佛在敲打着每个人的心弦。
教堂后方的小墓地安静而肃穆,几座简陋的墓碑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独。幸存者们小心翼翼地将关泽宇的尸体放在预先挖好的坑中,动作轻柔而庄重。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悲伤和敬意,仿佛在送别一位好友。
关泽宇的尸体被放置在教堂后方的小墓地旁,几位幸存者围成一圈,气氛沉重而凝滞。恭白夜带着几位幸存者开始为他挖坑,手中的铁锹沉重地插入泥土,发出低沉的声响。每一次挖土的动作都仿佛在撕裂他们的心,每一铲泥土落地的声音都像是在敲打他们的灵魂。
美树跪在关泽宇的尸体旁,眼神呆滞而空洞。她无法相信,几个小时前还活生生的人,如今却因为丧尸的啃咬而染病去世。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关泽宇生前的模样,那温暖的笑容,那坚定的眼神,如今都化作了无尽的回忆和痛苦。
恭白夜的心情异常沉重,他一边挖坑,一边回想着关泽宇的点点滴滴。虽然他们相识时间不长,但在这个充满危险和不确定的世界里,每一个新相识的人都是一种希望和依靠。关泽宇的离去,让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遗憾和悲伤。
黄哥站在一旁,脸上满是悲伤和无奈。他默默地看着恭白夜和其他幸存者挖坑,心中充满了沉重的情感。李静静和王梓玥也站在旁边,眼中闪烁着泪光。小玲则紧紧握住自己的双手,努力控制住情绪,不让自己崩溃。
美树轻轻抚摸着关泽宇的脸庞,透过白布,她的手指感受到了一种冷冰冰的触感。她的泪水再次涌上眼眶,但她强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与关泽宇告别,她必须坚强。
突然,关泽宇的尸体微微抽动了一下。那一瞬间,没人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变化,所有人都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专注于手中的铁锹和脚下的泥土。昏暗的烛光在墙壁上投射出摇曳的影子,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悲伤。
然而,在几秒钟内,关泽宇的眼睛猛然睁开,整个眼球被一片死白所覆盖,毫无生气。他的嘴角微微抽搐,随即露出了一排渗着鲜血的牙齿,那是丧尸特有的恐怖特征。美树依旧跪在他的身旁,眼神呆滞而空洞,完全没有察觉到身边的危险正在迅速逼近。
关泽宇的身体突然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坐了起来,他的动作僵硬而迅猛,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驱使。他的头部微微倾斜,眼白中闪烁着饥饿和暴虐的光芒。他半张开的嘴巴深处发出着几近来自于地狱的沙哑低吼声。
美树终于感觉到了异样,她缓缓转过头,迎上了关泽宇那双死白的眼睛。她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但还未等她发出任何声音,关泽宇已经猛然扑了过来。他的动作迅猛而凶狠,仿佛一只饥饿的野兽。
“呀啊啊——!”
美树的惨叫声还没来得及呼喊出来,关泽宇已经对着她纤细的脖颈处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口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