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桥
夜色笼罩着海定市北区，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丧尸低吼声打破了这份宁静。黄哥走在最前面，手中的棒球棍紧握，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恭白夜背着小玲，消防斧插在胸前的双肩包上，神情紧张。王梓玥紧随其后，李静静则负责断后，几人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前进。
“大家注意脚下，”黄哥低声提醒，“这里的路面不平，别发出声响。”
恭白夜点了点头，尽量放轻脚步，但还是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石头，石头飞到了路边，发出“咔哒咔哒”的轻微响声。他心中一紧，回头看了看，借着月色，勉强发现没有丧尸被惊动，这才松了口气。
“注意脚下，任何动静都可能引来丧尸的。”黄哥小声抱怨，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抱歉，太黑了，没看清楚。”恭白夜歉意地说。
李静静安慰道：“到了避难所，给你整个运动鞋吧。”
恭白夜低头，才发现自己还穿着之前来医院时的板鞋，确实不太方便远程跋涉。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晚变得愈发黑暗，四周大部分的建筑物因为地震且早就无人了而没有亮灯，整个街道显得阴森恐怖。几人摸索着前进，突然，黄哥停下了脚步，抬手示意大家停下。
“前面有一群丧尸，”黄哥低声说，“我们得绕过去。”
恭白夜皱起眉头，“夜晚丧尸的视力怎么样？会不会也和我们一样看不清？”
黄哥摇了摇头，“不，丧尸们即使是在夜里视觉也比普通人类好一点。昨天晚上我们从超市带着物资回避难所时没注意，被丧尸隔着十几米就看到了，还好我们动作快。”
恭白夜点了点头，心里一沉，看来夜晚的危险比白天更甚。黄哥带领大家悄悄绕过那群丧尸。四周寂静无声，只有他们轻微的脚步声在夜风中回荡。然而，就如黄哥所说的那样，尽管他们尽量保持安静，还是有几只丧尸注意到了他们。
丧尸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着微光，如同野兽般锐利。它们的鼻孔微微张开，似乎在嗅探空气中的人类气息。突然，一只丧尸的头猛地转向他们的方向，眼神中透出一种阴狠的光芒。它的嘴角微微抽搐，发出低沉的咕噜声，仿佛在宣告猎物的出现。
“快，动手！”黄哥一声令下，恭白夜立刻放下小玲交给王梓玥，便和黄哥迅速迎上前去，王梓玥则吓得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发出声音引来更多的丧尸。
恭白夜挥舞着消防斧，瞄准一只丧尸的头部狠狠劈下去，鲜血四溅，丧尸的头颅应声而断，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他心中一阵恶心，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黄哥则用棒球棍猛击另一只丧尸的脑袋，每一下都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直到丧尸倒地不再动弹。
王梓玥虽然害怕，但也知道自己不能成为拖累。她蹲下来轻轻护着年纪最小的小玲，紧张地盯着周围，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危险。李静静则拿出了一直藏着的匕首，盯着靠近的丧尸，其中一只朝着她们开始奔杀而来，李静静迅速出击，一刀刺入丧尸的眼窝，随后一脚踢开，丧尸摇摇晃晃地蹒跚着倒了下去。虽然她的动作有些生疏，但每一击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幸运的是，这一波丧尸群数量并不多，一行人解决了总计五只丧尸后，虽然已经气喘吁吁，但是依然取得了胜利，也没有被更多的丧尸发现。
“没事了，”黄哥拍了拍恭白夜的肩膀，“继续走。”
其余人虽然心有余悸，但是还是收拾了起来，跟着黄哥前进。
几人继续前行，终于来到了一片开阔地带，远处隐约能看到海定北河桥的轮廓。黄哥停下脚步，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
“桥就在前面了，但是等等！桥被升起来了。”黄哥皱起眉头，“怎么会这样？我们之前来的时候桥还是好好的啊。”
海定市北区的跨河大桥是两侧可以拉伸的模式，原本设计为方便船只通行。
“怎么会这样？会不会是那边有人在我们来到中区的这段时间里操作升起了桥梁？”李静静咬着指甲道。
“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恭白夜和其他人一样有些慌乱，急急忙忙地问道。
“说不定，是因为我们太晚没回去了。”黄哥看了看手表，现在距离原定时间已经超过一个多小时了，他们先是从医院救出恭白夜和小玲，之后又救出了王梓玥，还为黄哥包扎了一下，确实耽搁了许多时间。
“但是即使如此也要升起桥梁吗？”恭白夜依然不解。
“升起了大桥，就暂时切断了这一块附近北区和中区的通往，如果要绕到北区必须要沿着河摸黑再走四公里的路。”黄哥皱着眉头说着，“我们也没精力走那么远了。”
“不过说起来，桥的两侧应该有管理室吧，我们这一侧应该也有，那里也许有放下桥的操作面板？既然可以升起那肯定可以降下来。”恭白夜提出了这样的想法。
“确实可以，我们从那边过来的时候确认过，桥的两侧都有管理室。不过放下桥梁会发出很大的声响，肯定会引来附近丧尸的。”黄哥分析道。
“说的也是，如果放下桥梁时自然也会惊动对岸的丧尸群，到时候如果那里聚集了丧尸，而我们又正好在桥上奔走，那就是两面夹击了”恭白夜遗憾地说道。
“白夜哥”小玲有点担心地出声，“我们还有办法吗？”
“办法的话——”恭白夜的视线回望了一下四周，稀疏的建筑物，路上一部分碰撞报废的汽车，远处若隐若现的丧尸群，还有远方的海定北河与被升起来的大桥的影子。
等等，汽车？恭白夜灵光一闪。
恭白夜的目光在街道上游移，夜色中，废弃的汽车像一具具沉寂的金属尸体，静静地躺在路旁。那些被丧尸袭击或车祸导致爆燃的车辆，只剩下焦黑的骨架，散发着一股刺鼻的烧焦味。还有一些汽车车门大开，车内物品散落一地，仿佛车主在仓皇逃命时匆忙丢弃的痕迹。月光透过破碎的车窗洒在车内，映出一片惨白的光影。
恭白夜忽然灵光一闪，转身对大家说道：“想到办法了！”
在恭白夜的说明下，大家从一开始的疑惑，慢慢到了理解，眼里出现了希望。
“所以，我们还需要有人能够潜入到桥下，为我们降下桥梁。”恭白夜说罢，期待地看向黄哥。
黄哥点了点头，明白了恭白夜的意思。他看了看四周，发现了一辆离桥不远的黑色suv车，朝恭白夜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我先去桥那边的控制室降下桥梁，你们准备好。”
黄哥拿起棒球棍，背上恭白夜的消防斧，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道路中央的绿化带。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丧尸，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一路上，他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手心里满是冷汗。
夜风轻拂，黄哥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孤独。他屏住呼吸，躲过几只徘徊的丧尸，终于来到了桥下。桥梁的控制室就在不远处，但门口有几只丧尸在游荡。黄哥握紧棒球棍，悄悄靠近，突然猛地出击，狠狠地击打丧尸的头部。丧尸的脑袋应声碎裂，身体软软地倒下。
黄哥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继续向桥梁的控制室靠近。夜晚的海定北河大桥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静谧，河水在桥下缓缓流动，反射出粼粼波光。桥附近堆砌着许多翻倒的报废车辆，像是从桥上滚落下来的一样。这些车辆有的已经变形，有的还保持着原貌，但无一例外，都被遗弃在这里，仿佛是这座城市末日的见证。
黄哥回想起白天通过桥梁时的情景，当时桥上也有一些遗弃的车辆，似乎是桥梁升起时滚落的。这些车辆为他提供了一些掩护，但也增加了他的行动难度。他小心翼翼地绕过这些障碍，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桥梁的控制室近在咫尺，但黄哥知道，危险还没有解除。门口还有两只丧尸在游荡，它们的皮肤苍白，眼神空洞，发出低沉的咆哮声。黄哥握紧手中的棒球棍，屏住呼吸，悄悄靠近。他知道，必须一击必中，否则就会引来更多的丧尸。
黄哥深吸一口气，猛地出击，狠狠地击打丧尸的头部。丧尸的脑袋应声碎裂，黑色的血液四溅，身体软软地倒下。另一只丧尸被声音吸引，转过头来，张开血盆大口，向黄哥扑来。黄哥迅速后退一步，抡起棒球棍，再次狠狠地击打。这一次，他用尽全力，丧尸的头骨被彻底击碎，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
黄哥喘着粗气，环顾四周，确认没有更多的丧尸后，才继续前进。他推开控制室的门，发现里面的设备还算完好。控制室内的空气混杂着金属和机油的味道，显得有些沉闷。黄哥走到控制台前，仔细检查了一下操作面板，发现上面有一个明显的降桥按钮。
黄哥的手指在按钮上方停留了一瞬间，他知道，一旦按下这个按钮，桥梁就会缓缓降下，但同时也可能引来更多的丧尸。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按下了按钮。
伴随着机械的轰鸣声，桥梁开始缓缓降下。黄哥紧张地盯着控制台上的显示屏，心跳加速。桥梁的降下速度不快，但每一秒钟都显得无比漫长。黄哥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返回队伍。
突然，控制室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黄哥透过窗户看到，四只附近的丧尸已经朝控制室方向走来，显然是被机械的声音吸引，在黄哥发现时已经几乎近在咫尺了！
“糟了！”黄哥心里大叫着，以现在的速度开门出去无疑会被这几只丧尸逮着个正着，目前以一敌多还是没有什么胜算。
黄哥迅速关上控制室的门，锁上门闩，试图争取更多的时间。
丧尸们撞击着控制室的门，发出低沉的咆哮声，门板在它们的撞击下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黄哥知道，门板撑不了多久，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他环顾四周，发现控制室的另一侧有一个小窗户，虽然不大，但足够他爬出去。
黄哥迅速爬上窗台，推开窗户，跳了出去。他落地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动，但他顾不上太多，立即起身，朝队伍的方向跑去。夜风在他耳边呼啸，脚下的地面似乎在不断颤抖。
黄哥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他知道，必须尽快与队伍汇合。桥梁正在缓缓降下，时间不多了。黄哥绕过几辆报废的汽车，避开几只徘徊的丧尸，终于，一阵车轮飞驰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恭白夜驾驶着那辆黑色的suv，车灯在黑暗中划出两道刺眼的光束，直直地朝黄哥的方向驶来。车内，小玲、李静静和王梓玥紧张地盯着前方的路况，手心里满是冷汗。车外的丧尸被车灯吸引，纷纷转过头来，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开始朝车辆的方向逼近。
“大家，快到了！”恭白夜大声提醒道，脚下油门踩到底，suv车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桥边。
黄哥立刻跑到了桥边，眼看着suv车快速接近。他的心跳加速，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恭白夜驾驶着suv虽然吸引了许多丧尸开始朝他们这边逼近，但是速度远远不及车辆的飞驰。
在桥边，恭白夜立刻刹车，车轮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黄哥心领神会，迅速打开副驾驶的门，一屁股冲上去，随后关上车门。恭白夜同时发动车辆，朝着缓缓降落的大桥冲刺而去！
车内的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suv车在黑暗中飞驰，车灯照亮了前方的路面。小玲紧紧握住座椅扶手，李静静和王梓玥则死死盯着车窗外，生怕有丧尸突然扑上来。黄哥喘着粗气，心跳依然没有平复，他知道他们必须全力以赴，才能逃出生天。
桥梁正在缓缓降下，虽然速度不快，但已经足够让suv车通过。恭白夜的目光紧盯着前方，双手紧握方向盘，脚下油门踩到底。suv车在桥面上飞驰，车轮在金属桥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抓稳了！”恭白夜大声喊道，suv车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冲上了桥梁，远远地把桥边的丧尸甩在身后。眼前的大桥缓缓并拢，飞驰的suv也如同野马一般，刺破了黑夜，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