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议事(上)
次日,大殿之内,气氛庄严肃穆。
大殿穹顶之上,祥云缭绕,仙鹤翩翩起舞,为这片庄严之地增添了一抹神秘的灵动与生机。
正中央,“火泯台”三个大字熠熠生辉,金色的字迹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仿佛每一笔每一划都蕴含着炽热的火焰之力。
宗主左世延端坐正中,深色长袍随风轻摆,面容严肃,眼神深邃如潭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左护法刘贤魁梧的身影矗立一侧,他眼神坚定,透露出对宗门的忠诚。
大殿之下,一位弟子引人注目,他身穿宗门特有的红色长衫,面容英俊,眼中闪烁着聪慧与机敏。
在弟子的一侧,三位衣着朴素的老者静静站立,须发皆白,面容慈祥却又不失威严。
左世延缓缓开口,声音洪亮而有力:“今日召集三位长老前来,有要事相商。”
他目光落在庄宁身上,继续道:“左庄宁已圆满完成考验,不仅平安带回了宗门墨玉,更达到了金凝阁金方相术——‘凌云刀法’的五式修为。因此,按照之前的约定,即刻起,他将成为本宗门的下一任宗主候选人。”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响起一阵议论声。三位长老各持己见,争论不休。
其中一位长老眉头紧锁,声音略显激动:“宗主,此事是否有些仓促?左庄宁虽然完成了任务,但他毕竟年轻资历尚浅,恐怕难以服众。宗主之位,关系到整个宗门的未来,岂能轻易决定?”
另一位长老则抚须而笑,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我认为左庄宁有潜力也有能力担此重任。我们应该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证明自己。”
第三位老者沉稳地开口:“刘老、赵老,请先稍安勿躁。关于左庄宁的能力和表现,我们确实应该给予充分的肯定。但是,有一件事情我们必须弄清楚。”
他转向左世延,继续道:“宗主,据我所知,左庄宁虽然带着墨玉平安归来,但此次任务中刺探的金凝阁神兵的消息,却并未提及。这是否意味着任务并未完全成功?”
此言一出,大殿内陷入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位老者身上,期待他的下文。
“我认为我们应该重新审视左庄宁的宗主候选人资格。”老者的话音刚落,大殿内再次响起议论声。
赵老面色一凛,反驳道:“司徒老,你此言差矣!十多年前,我们当初立下誓言,只要左庄宁平安带回墨玉并习得‘凌云刀法’,便无异议地授予他宗主候选人资格。至于金凝阁神兵的消息,本是你个人的额外之求,不应成为评判标准。如今拿此说事,岂不是出尔反尔?”
赵老环顾四周,声音愈发洪亮:“我们宗门,向来以大局为重。左庄宁此次任务不仅成功带回墨玉,更展现出了过人的胆识与智慧。你若有此等能力,何不自荐你司徒家的后生去金凝阁一试?”
大殿内气氛紧张,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
司徒老被赵老呛得面色通红,声音颤抖地反驳:“赵老,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司徒家对宗门的贡献,岂是你能轻易抹杀的?当年夜袭金凝阁,我司徒家死伤惨重,这血与泪的教训,岂能轻言?”
司徒老略一停顿,向身旁的刘老微微示意后,继续道:“当年正是因为老宗主未听闻我等言论,一意孤行的处事风格,才造就了那晚的结局。难道”
刘老顺势接过话:“对啊,吃一堑长一智,遇到这样关乎宗门命运的事情,我看还是要多加权衡利弊为好。不然恐又重蹈覆辙。”
“住口!”宗主左世延一声厉喝,震得大殿内回荡着余音。
他脸色铁青,显然对这场争执极为不满。
“咳咳……宗主,我们只是就事论事,绝无他意。”司徒老见势不妙,急忙转换态度,却又将矛头指向赵老。
“赵老他才是别有用心,故意抹黑,损害我司徒家的名誉!还请宗主为我们做主啊!”
赵老怒目而视:“放屁!当年就是因为你们犹豫不决,错失良机弄成这样,现在倒好,将自己的过错甩的一干二净,真是不要脸!”
“当年计划本就漏洞百出,能够执行已经够给你们面子了。哼!我就没见过哪个宗门的宗主,会将错误推给下面的人要是都按你说的这样,那不谁都能当上宗主?”
“就你们司徒家的那些人也想当上宗主?都是群乌合之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简直痴人说梦!”
“哟,我看你们赵家也没好到哪里去,眼光不也低的都不如条狗吗!我们司徒家为了火泯台尽心尽力,大家可是有目共睹!”
两人争执愈发激烈,言辞之间火药味十足。
刘老见状不妙,急忙站出来打圆场:“诸位长老,请息怒。我们都是为了宗门的未来着想,不必为此争执不休。当务之急,是商讨出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
左世延坐在主座上,眉头紧锁,目光在庄宁身上停留了片刻。
庄宁站在一旁,听得真切。他深知这场争执的根源在于自己,也明白自己必须站出来为宗门与家族分忧。
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来,声音坚定。
“宗主、诸位长老,请听弟子一言。关于金凝阁的神器,我确实尚未找到确凿的线索。但根据我在金凝阁的所见所闻,那柄神器极有可能藏于铸剑房中。那里是金凝阁的禁地,寻常弟子无法靠近。我正是因为擅自闯入,才被发现并被逐出。”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庄宁身上,仿佛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司徒老眉头紧皱,沉声道:“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庄宁微微一笑,自信地说道:“司徒长老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前往金凝阁查证。若是我所言有假,愿受宗门重罚!”
司徒老沉默了片刻,似乎被庄宁的坚定所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