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十六纵消长
周围的景物在磅礴的雨幕中逐渐模糊，仿佛被一层厚重的水墨晕染。
在这朦胧的灰色世界中，庄宁策马狂奔。
“驾！”
庄宁一声令下，马儿奋蹄疾驰，直至午时时分。
他身着一袭玉翎会的黑衣，偶尔遇到的黑衣人盘问，都被他凭借机智巧妙应对，一路畅通无阻。
然而，长时间的疾驰让马儿渐渐显露出疲惫之态。它喘着粗气，步伐开始变得沉重。
庄宁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前方不远处的一片茂密树林。
“那里是个休息的好地方。”
牵着疲惫的马儿，庄宁缓缓走进树林，找到了一片空旷的草地。
翻身下马，任由马儿自由地在草地上觅食。他则倚靠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下，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雨后清新的空气和泥土的芬芳。
“还有一、两天就能到达目的地了。”
庄宁心中默默盘算着，但眼前的雨幕却让他不禁担忧起来，“也不知这雨还得下多久。”
思绪在雨声中渐渐模糊，庄宁陷入了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刺骨的凉意将他从梦中唤醒。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靠在大树下，雨水已经彻底打湿了他的全身，连蓑衣都湿透了。
“这雨可真大。”
庄宁打了个寒颤，迅速站起身来，牵起马儿，安好马鞍，继续前行。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了低沉的交谈声。
“小心，前面有人。”一个黑衣人低声道。
庄宁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立刻压低身形，紧贴在马背上，生怕被对方发现。
他紧握缰绳，轻轻调整马匹的方向，准备从黑衣人的旁边悄然冲过。
“驾！”
他低声喝道，马儿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紧张情绪，脚步变得轻盈而迅速。
就在庄宁即将靠近黑衣人时，一阵冷风突然吹过，带起一片雨雾。
庄宁眼疾手快，趁机加速，马匹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瞬间冲过了黑衣人的身边。
他紧张地屏住呼吸，心跳如同擂鼓般狂跳不止。
然而，那几名黑衣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依旧自顾自地前行着。
庄宁骑着马在雨中疾驰，时间似乎随着雨水的滴落而缓慢流逝，灰暗的天空如同他内心的阴霾一般沉重。
前方，一座孤独的帐篷在狂风暴雨中摇曳，显得脆弱而无力。
帐篷的帆布在暴雨的猛烈冲击下发出刺耳的啪啪声，仿佛是对庄宁的警告。
就在庄宁即将经过帐篷时，一个黑衣人突然从帐篷中冲出，拦住了他的去路。
黑衣人全身湿透，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与雨水融为一体，形成一道道水帘。
“有何消息？”
黑衣人冷冷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庄宁心知此刻必须谨慎应对，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有，我得知那家伙可能选择水路逃走了。”
“水路？何时的事？”黑衣人追问。
“两三日前。”庄宁回答得毫不犹豫。
“你这是要去哪里？”黑衣人继续问道。
“我去金陵城，寻找十六纵的‘消长’。”
庄宁回答道，同时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询问。
“消长？十六纵的？”
黑衣人突然提高了音调，目光如炬，似乎想要将庄宁看透。
庄宁心中一紧，但面上不露声色：“是的，我是去找十六纵的消长。”
话音刚落，黑衣人竟出乎意料地挥手示意庄宁进入帐篷。
庄宁虽然心中惊讶，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帐篷。
帐篷内，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坐在火堆旁，面容在火光与雨水的交织下显得模糊不清。
他正是黑衣人提到的十六纵统领——消长。
十六纵消长的脚边，一把长刀半插入土地，散发出森冷的光芒。
听到庄宁的声音，缓缓抬起头，声音低沉而有力：“你找我何事？”
庄宁深知此刻不能有任何破绽，他从怀中取出一沓宣纸，递了过去：“这是那人的画像，消长或许会有兴趣。”
十六纵消长接过宣纸，目光瞬间变得锐利。
庄宁心中狂跳不止，尽管他戴着面罩，但宣纸上所描绘的正是他自己的面孔。
突然，身后的黑衣人开口：“你可以回去了。”
庄宁心中一喜，连忙应声，然后快步走出了帐篷。
策马欲行时，却发现帐篷外的黑衣人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随即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庄宁骑出一段路后，心中的紧张逐渐放松下来。
然而，当他冷静下来时，却突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按照黑衣人的要求回去，但本应返回东面的东浦镇，如今自己却继续往西面的金陵城走去。
他停下马，回头望向刚刚来时的方向，那里已经被雨幕笼罩，若隐若现。
庄宁心中一阵懊悔，但已无法回头。
突然，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
回头望去，只见树林中射出多道箭矢，如同流星般划破雨幕，向他袭来。
庄宁连忙催动马匹躲避，但箭矢如雨点般密集，他只能凭借直觉和反应不断闪躲。
身后，一个身影骑着马疾驰而来。
庄宁转头望去，只见那人正是刚刚帐篷里见过的十六纵的消长。
他心中一紧，知道此刻已无处可逃。
庄宁拼尽全力驱使马匹加速前进，但马匹却因被箭矢射中后腿而突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他连忙翻身下马，检查伤势，只见后腿处血流如注，马匹已经无法继续前行。
此刻，十六纵的消长已经追了上来，冷冷地看着庄宁，眼中充满了杀意。
“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吗？”他狞笑着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向庄宁劈去。
庄宁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盯着消长。
突然，他身形一动，犹如猎豹般扑向消长，试图抢先发起攻击。
两人瞬间交手在一起，刀光剑影在雨中交织，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