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意外
庄宁目光紧紧锁定在声音传来的方向——铸剑房。那轻微的响动在夜晚的寂静中如同针尖刺破布帛,清晰而刺耳。
他迅速环顾四周,连忙扑倒在一片浓密的草地之中。
“难道真的被发现了?”庄宁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他屏住呼吸,但心跳却如战鼓般擂动。
不一会儿,两道身影从铸剑房前的竹林间一闪而出。他们驻足在池塘不远处,其中一人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不禁赞叹道:“此处竟藏有如此美景,真是个修炼的绝佳之地。”
另一人则焦急不安地道:“别浪费时间了,我们此行有重任在身,快走!”
“急什么,你看那池塘,波光粼粼,犹如星辰坠落凡间。若是在此修炼几年,我们修为必定能一飞冲天,到时候,金凝阁的宗主恐怕都要对我们俯首称臣了。”
“别做白日梦了,任务要紧。快走!”
两人匆匆离去,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夜色之中。
庄宁见周围恢复了宁静,才缓缓地从草地中爬起,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心中的疑惑如同野草般疯长:这两个神秘人究竟什么身份?为何会从铸剑房那边过来?
然而,庄宁没有时间深思这些问题。他知道自己得先尽快找回那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物品。他再次蹲下身,双手在池塘中翻搅,希望能尽快找回件东西。
就在他全神贯注地寻找之际,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背后。那人手持长枪,枪尖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仿佛能吞噬一切生命。
庄宁的心猛地揪紧,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脊背直窜上心头。他猛地转身,只见一道银色的光芒划破夜空,直刺向他的胸口。他惊出一身冷汗,身体本能地向一旁翻滚,堪堪避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长枪狠狠地刺入池塘的砖石之中,发出“嗡”的一声闷响。
庄宁狼狈地爬起身来,背靠着池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警惕地盯着眼前的黑衣人,心中充满了疑惑。
“你是何人?”庄宁厉声喝问。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盯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即将沦为阶下囚的猎物。他手中的长枪再次举起,准备发动第二轮攻击。
庄宁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出对策。他摸了摸腰间,发现自己的短刀竟然忘记拿了。他迅速扫视四周,寻找可以利用的物品。
然而,在这空旷的池塘边,除了几块巨石和一些杂草,再无其他可以依仗的东西。
就在这时,黑衣人突然身形如风,长枪直取庄宁的要害。庄宁拼尽全力躲避,但还是被长枪划破了手臂,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衣袖。
他咬紧牙关,猛地冲向黑衣人,试图以近战来破解对方的长枪攻势。然而,黑衣人似乎对他的动作早有预料,一个巧妙的转身便躲过了他的冲撞,同时反手一枪刺向他的胸口。
庄宁心中一惊,急忙侧身躲避。但这一枪来得太快太猛,他虽然躲过了致命的要害部位,但肩膀却被重重击中。只觉得一阵剧痛传来,整个人便一头栽入池中,水花四溅。
池面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庄宁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紧紧按住。此时黑衣人已经跃入池中,枪头紧紧抵在他的喉咙处。
池面慢慢恢复了平静,水花不再翻涌。借助池面反射的月光,庄宁终于看清楚了黑衣人的面容,竟然是四师兄——朱达!
朱达也一脸诧异,随即露出一丝冷笑:“庄宁啊庄宁,没想到你竟如此大胆!擅闯禁地!今日若不将你拿下,日后还不知会闯出多大的祸来!”
庄宁知道朱达一直对他和严同乐心存芥蒂,此次更是不会轻易放过他。
“四师兄,并不是我我只是只是”他刚想开口解释,但朱达已经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还想狡辩?只是什么?只是被我抓到了是吗?这里与铸剑房所连通,你入门已有十余年之久,知道没有护法的批准,是不得进入铸剑房的吧?”朱达的声音越来越冷。
“四师兄,听我说,真的,你要追的不是我。之前,确实有两人从这里离去了。”
朱达冷笑一声,显然对庄宁的解释不以为然。他手中的长枪前顶了顶:“你深夜出现在禁地,还巧遇他人经过?这未免太过巧合了吧?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将你带回受审。”
庄宁心中一沉,知道这次恐怕难以善了:“我并无隐瞒之意,我我”
庄宁刚想用手指檐墙的方向,但犹豫片刻还是收了回来。他知道,要是说出自己是从檐墙那边过来的话,朱达肯定会怀疑到其他事上,甚至可能还会牵扯到严同乐。
见庄宁不再回应,朱达便一把将庄宁从池塘中抓起。
庄宁被提至半空,一阵晕眩感袭来,他定了定神,这才看清朱达身后还站着二师兄唐义忠。
唐义忠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在一起,显然对庄宁深夜出现在这感到深深的困惑。
朱达将庄宁粗鲁地扔到地上,犹如丢弃一块无用的石头。他冷冷地注视着庄宁,声音如同从冰窖中传出:“是你自己乖乖跟我走,还是让我背着你走?”
庄宁挣扎着站起身,尽管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声音略显虚弱但却异常坚定:“我自己能走。”
唐义忠环视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后,轻声向朱达问道:“就他一人吗?”
朱达点了点头,正色道:“我观察了很久,就他一个人。”
唐义忠微微颔首,示意朱达跟上。
夜色愈发深沉,星光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只留下一片朦胧的黑暗。原本紧张的气氛随着脚步的移动而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静谧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