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 章 向武关撤退
且看另侧，陈羽率领余部自潼关仓皇撤军，如惊弓之鸟般一路向武关疾驰。他心中暗想：“唯有越过武关，踏入南阳郡，方可逃离董卓的势力范围。”于是，他不断催促部下加速行军，不敢有片刻延误。
经过半日的长途奔驰，人与马都已疲惫至极。陈羽等人一路上风尘仆仆、马不停蹄，仿佛要将时间远远地甩在身后。然而，长时间的快速奔跑让马匹气喘如牛，陈羽遂令众人下马至树林中歇息，并安排斥候在后方十里处警戒。若有追兵逼近，即刻挥舞红旗赶来报信；若无追兵，两个时辰后则携带绿旗前来。
陈羽对众将士朗声道：“诸君皆疲，吾深知之，但危机尚存，诸君可食干粮，以补体力，然万不可生火。待归联军处，吾必为诸君记功。”
只闻有人低声嘟囔：“还记功？在华阴县城所携之财物，与潼关城内之财物，尽失于潼关城内矣。”
“诚然，若能带回，吾家岂不大富？”另一士兵轻声附和道。
“休得再言，太守大人实乃为吾等着想，若携财物，安能如此迅疾？恐此刻已遭董卓军团毒手矣。”又有一士兵不满地帮陈羽说话。
陈羽闻之，难以佯作未闻，遂开口道：“吾深知财物于诸君意义非凡，诸君不舍，吾亦感同身受。然，诸君当明了，携如此众多财物，唯拖累行军速度耳。吾曾言补偿诸君，必当践行之。”
“善哉，吾等信太守大人，太守大人一诺千金，岂会欺瞒吾等？”
“然也，吾等信之。”
“对，太守大人断不会欺吾等。”众将军纷纷附和。
“诚然，本太守一诺千金，岂会欺骗自己人？诸君但放心，现今好生歇息，亦需加强警戒。”陈羽言道。
陈羽信步走向赵云，赵云见陈羽前来，赶忙起身道：“主公。”
陈羽至赵云身旁坐下，和颜悦色地对赵云道：“坐。坐。吾与汝不仅是君臣，更是挚友。”
赵云听命坐下。陈羽见赵云落座，轻言细语道：“此数日辛苦子龙杀伐。”言罢，取出干粮与赵云共享。
“谢主公。”
“子龙，吾问汝，若行军征战时，地上有财物，众将士抢夺地上财物，为主将者当如何治军？”陈羽发问。
赵云深思熟虑后，答道：“为将者，需沉着镇定，稳定军心，明令禁止抢夺，明确行军作战之要务，对违者严惩不贷。并告知士兵此乃敌军陷阱，而后许以完成行军作战之奖赏。”
陈羽频频点头，表示满意，赞道：“甚善，子龙有大将之风范。行军作战时，敌军撤退，常将财物弃于地上。若追兵或进攻之军，或下马抢夺，或步兵争抢，如此一来，进攻阵势必乱。万一敌军杀个回马枪，因无阵势，场面混乱，我军必败无疑，甚至有全军覆没之危。即便敌军不回击，追兵亦会让敌军逃脱。如此，作战任务亦难完成。此乃我令众将士弃财物之缘由。然我亦忧日后我军遇此等状况。”
“子龙明白，待撤军后，定当严加整饬。”赵云答道。
“善，归后，我等可先操练数次，观其成效。”陈羽说道，“首次若失败，你可耐心训导，培养将士纪律意识与职业操守，使其遇诱惑时能自律守纪。”
“遵命，主公。”赵云回应道。
陈羽见赵云面有忧色，问道：“可是担忧夏侯兰？我已给他一道军令，若遇董卓军拦截，可自行撤退，无需顾财物与朝中官员。但愿他们平安无事。”
“谢主公。”赵云说道。
且说夏侯兰，自与陈羽于华阴分兵后，乘船沿黄河撤退。至沁水，遭遇董卓军拦截。夏侯兰谨遵陈羽之命，率众速逃。见身后乃张辽，便道：“文远，汝为丁原部忠勇之士，何以附董卓？”
张辽答曰：“吾受命于朝廷，今汝等举兵反朝廷，竟敢行刺陛下。”张辽自知须如此言，稍有差池，便有人报知董卓。然其追击速度，逐渐放缓。
夏侯兰闻之曰：“吾等乃为救陛下。自华阴撤退者，有我等营救之朝廷官员。汝可回城询问。究竟是行刺还是营救。”
张辽朗声道：“待吾擒汝回城，一切便可水落石出。汝若速速下马投降，吾定当在相国面前为汝求情，否则休怪吾箭下无情！”张辽特意加重“射箭”二字，其中深意不言而喻，夏侯兰又岂能不晓？
夏侯兰闻得此言，旋即回首，张弓搭箭，射向张辽。但见那箭，如流星般疾驰而去，却又似偏了几分。张辽见箭来，岂敢怠慢？立即挥刀阻挡，然而速度终究还是略有减缓，只能望着夏侯兰渐行渐远，绝尘而去。无奈之下，张辽只得带人折返。
夏侯兰仓皇逃至河内后，率领着残余的五百多人马，如疾风般赶赴联军营地。他心急如焚，宛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处寻找沮义，询问陈羽和赵云是否归来。沮义面露忧虑之色，缓缓答道：“尚未归来。”吾亦心急如焚，坐立难安，每日如坐针毡，不断派遣人前往路口守望，盼望着他们的归来。
数个时辰后，斥候挥舞着绿旗回来禀报：“并无追兵。”陈羽果断下令：“今夜就在此地宿营。”众将正欲伐木取火，陈羽却严厉禁止，并加强了营地的警戒，四处设置了明哨，还安排了若干暗哨。
入夜后，众将士们由于连日交战和撤退，都已疲惫至极，大多数人早已在树下酣然入睡。陈羽则仍在营地中巡视，看到有未眠者想起身，便安慰道：“兄弟们都累了，不必起身，早点休息，今夜可以安心入睡。”等陈羽巡视完一周，准备歇息时，赵云前来寻找他。
赵云言道：“干粮仅够支撑三日，此地距武关尚有一日行程，若无法安全通过，再寻小路折返南阳郡，恐干粮不足。”
陈羽抬头望着满天繁星，轻声道：“此星空甚美。”心中却想，自己来自未来，许久未曾见过如此美景。
“主公，子龙正与主公商议军粮之事，主公怎还有闲情逸致观星。”赵云急切道。
“子龙莫忧，明日抵达武关，武关守将定会放行我等入城。”陈羽自信满满地说道。
“但愿如此。”赵云仍有疑虑。
“子龙若不信，”陈羽笑道，“但信我所言，必能成真，子龙亦早些歇息吧。”
“好，末将信主公，末将还需再巡视一番。”赵云言罢，起身巡视而去。
陈羽望着赵云渐行渐远的背影，慢慢合上双眼，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