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永不放手
江南不管去哪里，都是最忙的人，最近又帮李教授带了几个学生，每天都是早出晚归。
今天她出诊，觉得比手术轻松些，每隔一个小时左右就要起身走两步，坐时间长尾椎骨疼。这栋楼是新建的，还是有装修味道，她时常去窗口那里透透气。对于她来说，起身走两步都是奢侈。
有些病人是从乡下或外地来的，现在很多流程都电子化，他们也弄不明白，给解释下一步该去哪里都要占用不少时间，现在有几个学生来帮忙，江南轻松不少。
再坐下，看到熟悉的名字时，江南很是无奈。
殷森在外面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下午还要出差，打算再来看江南一眼。
“坐吧，有什么症状？”江南公事公办。
殷森坐在江南桌旁，看见她被几个医学生围着，他们的目光同时投向自己，只好拍了拍左侧胸口，“最近早上起来总觉得有痰，偶尔也咳嗽。”
“多久了？”
“半个多月吧。”
“什么颜色？”
“白色。”
“胸口疼吗？”
“偶尔！”
“最近有做过心脏和肺部检查吗？”
“去年体检都没问题，今年还没检查。”
“过来，我听听。”江南拿出听诊器，她听的仔细，不忘提醒：“放松！”
殷森深呼一口气，珍惜她心平气和的对自己说话。
这世上有多少刻骨铭心的爱，在分手后能这么近的坐在一起都算奢求。殷森内心百感交集，尘封多年的感性只有见到江南才被唤醒。
“转过去一下。”江南说完，又从后面听了一会儿：“有点炎症，但问题不大，吃点药就行。”说完就要写诊断结果。
“不用拍片子吗？”殷森想多和她说几句话。
江南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要不我给你转给别的医生看？”
“不用，你是最好的。”
话音刚落，后面几个学生多看他一眼，心想这人挺有意思。
殷森注视着江南手上的动作。她和大多数的医生不同，字写的清晰漂亮。
“按照医嘱吃就行。”江南把遗嘱推过去，“楼下交费取药。”
“吃这些就能好嘛？”
“戒烟，注意休息。”江南不想继续废话，直接下一位。
这话江南每个人都嘱咐一遍，可殷森听到后感觉最不一样，甚至有些自作多情，他强压抑上翘的嘴角，“中午一起吃饭！”
江南眼皮都没抬，“下一位。”
“我在外面等你。”殷森不放弃。
江南无声的骂了句：“滚！”
旁边几个学生看在眼里表情各异，刚才没看错的话，这人叫殷森，看他气质不凡，后面人默默拿出手机，搜索殷森的名字。这一搜索，表情立马丰富，暗叹今天的瓜好大。
眼看午休临近，江南愈发心烦，她不喜欢殷森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但好像决定不了。
文赫已经把饭送到车上，殷森看手表，都已经过了十多分钟。当最后一个病人和家属出来时，殷森才听到里面传来，“你们先去吃饭吧。”
殷森赶忙起身。
“那我们先下去了江老师。”
“去吧。”江南目送那几个小孩远去，才双手插兜，走到门口。
“去吃饭！”殷森看着江南。
江南和路过的同事们打着招呼，开门示意殷森里面说。
“下去说！”殷森原地不动。
江南知道殷森的脾气，迟疑片刻，拿着手机跟他下去。
“坐后面。”外面很热，殷森决定下次来给江南带个遮阳伞。
江南没从殷森打开的门进去，绕了一圈才上车。
车上摆了一个小桌子，饭盒已经摆好，还没打开，殷森摸了摸，还是烫的，“边吃边说，别和身体过不去。不管能不能成为朋友，起码还是同学，就当同学请客吃顿饭，给个面子吧。”殷森单手把饭盒打开，里面荤素搭配，都是江南爱吃的。
江南看了殷森一眼，又望向窗外的天空，她知道殷森想要对谁好，那绝对会宠上天，当然他心狠时，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住。沉默了一会儿，她才平静道：“你喜欢的是之前的我，我早就变了。”
“不变就成妖怪了。”
江南继续扎心：“可我喜欢年轻的你。”
殷森沉默。
“我喜欢年轻的身体，有趣的灵魂，干净的过往，这些你都没有。”
殷森把饭递给江南：“实际点，我们这个年龄能情了爱了不离口，那都是有过去基础的，你找个年轻的，人家喜欢现在的你，可过了几年你老了，人家还是花样年华，你怎么办？”
见江南不接，殷森继续：“我要是你，就答应我的求和，把钱搞到手，然后包养个年轻的，只要不让我发现，咱们三个可以共存。”
这话把江南气笑了，“你以为我是你？”
“你给我三个月时间，每天只给你送饭，接送上下班，全程不碰你，不强求你。”
“让我先享受，然后突然停了，等我受不了，就接受你？”
“你愿意的话，这个时间可以延长，多久都行。”殷森边说边吃。
“这些我爸都能做，何必找你。再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愿意吃免费的午餐。”
殷森放下饭，看着江南眼睛里都冒火，“吃软饭也要身心付出，十年如一日吃的好也是本事。”
江南哼笑一声，用手比划一下：“吃软饭的人我拿不出手。”
“何必在意外人眼光，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
“不想和你说话。”江南作势要走。
“江南，如果你拒绝现在沟通，下午我有的是时间。”
江南毫无预兆的把一盘菜扔到殷森身上，她就是破罐子破摔，让殷森彻底放弃纠缠。
殷森从缠绷带的手臂上摘掉一团粉丝，语气平和说道：“和你这十多年相比，这些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双眼泛红：“38岁你觉得晚，但对我来说，能提前到38岁已经不容易，我尽力了。再给我们彼此一次机会，反正其他人你也看不上，不如我们再试试，行，我们就过一辈子，不行，我们也没有遗憾。”
见江南不说话，他继续说道：“我晚些时候出差，下周三回来，从那天起我们就启动三个月计划。”
江南没有接话，直接下车走人。不知道是饿的，还是心情不好，胃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