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两难境地
古驰最近新接个项目，虽然只是小主管，但项目迟迟没有进度，集团老大都来了，按项目负责人的话，如果一个月内再无进展，整个项目组都得滚蛋。还有家里总安排相亲，他不愿意的话，父母就觉得他还惦记江北，可他俩真没什么，现在都懒得解释。
上午在6楼会议室开会，现场参会的都是老大级别，像他这种只有一个，主要是为项目负责人李哥准备资料，防止各老大cue他时有些细节答不上来。
等了一会儿，隔壁的董事长陈毅夫临时选择线上参加，待一切准备就绪，董事长身边的年轻人用塑料普通话让李哥开始汇报。
李哥是北方人，虽然做了多年管理，但没什么拿得出手项目，就指这个项目翻身，可这半年里，领导需求高的离谱，配套资源也是六分饱，既饿不死也干不成，现状是目标的那块地已经被殷商集团拿下。
在这种场合，李哥很坦诚，主动承认自己不足，对于不可抗力因素说的也很直白，比如那块地没拿到，就是殷商集团用了手段，报价仅比他们高一点就竞标成功。虽然结果已定，他还是提出了两个备选方案。而那扶持包的结构可以调整一下，还是有谈判空间的。毕竟百强企业的几十亿项目，能给当地就业创收带来很大贡献。
华北的金总因关系硬，还有国内外名校背景，在这个企业任职数年之久，他和企业大多时候是双赢，因此很有话语权，他中英文夹杂，给李哥一顿贬低，强烈要求干掉他再换人。
古驰作为李哥的下属，毫无过度直接听到他要被撤，人都傻了。至此发现平常再牛的上级，在大佬面前也更卑微。
董事长身旁的人叫陈启，他直接问：“他是谁提拔的？”
当初金总是很喜欢李哥，但这个东西是会变化的，况且他需要一个背锅，他把视线投向jack曲。jack曲和大老板是老乡，直接用粤语解释：“当初是我推荐的，看他过往经历，很符合要求，可没成想”
陈启：“susan，你有什么想法？”
本公司人力负责人lily是从华北分部空降到此的，她看上级susan沉默，立马接话：“是我的问题”
不待她说完就被陈启打断：“都道歉，谁负责？”
susan看了金总和jack一眼：“根据合约，会对一些人的年底激励有影响。”
陈启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这点对公司来说是九牛一毛，susan，我谈的是胜任的问题，你不懂吗？”
“sorry！”
金总脸色特别难看，对于陈启这个新上来的ceo，他并不服气，直接说道：“这个扶持包有些地方不是很make sense，我们再”
陈启打断：“我最他妈烦又中文，又英文粤语的，装什么b，这是什么环境，被你们批的人能听懂吗？”
古驰立马抬头看了眼屏幕，心里偷偷点个赞，之前只听过陈启这么个人，今天还是头一次见本人。
陈启很是不屑：“事儿办成了，你领导的好，事儿办砸了，别人有问题，跟我玩文字游戏呢？”
现场鸦雀无声，安静了一会儿，陈毅夫才说道：“我不喜欢小启总这种表达方式，做领导要起到表率作用。”
“抱歉，下次我注意！”陈启道歉速度很快。
陈毅夫看了眼手表：“我只给大家一个月的时间，不行都换人。”说完直接下线。
会议室里的金总起身指着李哥：“走人，不用交接。”又指向lily：“你对接他。”说完怒气冲冲的上楼找陈毅夫，可到了办公室门口得知人家已经走了。
古驰刚收拾好电脑，就被hr老大lily叫住。
“你安慰下他。”lily说完就跑着去找susan。
古驰此刻的心情比吃苍蝇都难受，出门就发现他往电梯那边走了，等他追上时，人已经下楼了。心情烦躁的回到工位，还没等喝上一口水，就被lily叫过去，屋里jack也在。主要想问下他对这个项目了解多少，如果李哥不配合，像他这样的小主管能否按部就班的保证基础运营。
同时还套话，让他说下李哥有没有违规操作之类的，这是防止李哥狮子大开口而做的准备。
古驰谈完，轮流换其他模块主管去面谈。
今早已经提交了外出申请，古驰不想在公司吃午饭，直接拿着包就去了幸福里。他工作的地方是这个城市的cbd，越往幸福里走建筑越破，仿佛穿越回到十年前一般。
有时候体制内的工作就像围城，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自打从警队离职时常后悔，特别是半梦半醒之间，又回到了曾经工作的环境，想起曾经的环境，曾经的人，再醒来就睡不着了。
这几天他不想见江北，不全是父母的关系，也是无法面对曾经的自己，更无法面对现在的自己要拆好朋友的家。
这片老小区，在古驰高中时总来，那时借着江北的光在林老师家补课，林老师是江北的干妈，爱屋及乌也没少为自己操心，想想有段时间没去看她，但是今天谁也不想见。
古驰把车停在路边，距离开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这个幸福里小区是被他们正山国际和殷商集团共同惦记的第二块宝地，他不知道这块地将来要规划什么。之前殷商集团把小区里的百姓折腾够呛，现在他们凡是见到有人来测量或者考察，都要收拾一顿。
古驰原本要和李哥一起来的，现在他哪还有心情，今早听说老板也要来，李哥怕来现场会出事，就提议让古驰建个直播间，谁爱看就进来看看。
这可是江北的家啊，项目成了友情得散。这个时间她应该在上班，那天自己一走了之，她朋友圈都给自己屏蔽了，可古驰知道自己不做，别人也会做。
古驰收拾好装备，开始直播测试，第一次直播有些紧张，幸好没人进来。他找到录屏按钮，这样他们什么时候看都行。
这个老小区的好处就是没有保安，古驰沿着小区的外部边缘走，一圈走下来二十多分钟，这大夏天中午走在外面，很少有正常人这么做。
直播间已经进人，名字都没改，看不出来谁是谁。
古驰开始介绍：“我们正往小区南面走，这条路通向小区南大门，左面是一条河，下雨多了才有水，小河南边有体育场，面积很大，很多本省的足球赛事在这举办。我们看这条河北面，就是这个小区，这个小区已经有四十多年，是曾经的机械厂的家属楼，后来转为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