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家
祁悸追了上去,伸出的手从他的身体穿过
祁悸抿嘴欲言又止,心里在怀疑刚才那句话到底是不是对自己说的,想了一下,就跟着男人一起走,他确信听到男人叫自己的名字
“我说,朋友能不能别跟着我了。”男人和祁悸共行了一段路,男人突然开口语气有些无奈
祁悸愣住,不确定的问道“你在和我说话吗?”他指向自己
男人摘下黑袍帽子,露出他的脸,他看上去二十多岁出头,带着一个棕红色框的单边眼镜
脸颊上有一道疤痕,看上去把他衬得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不是吗?”
祁悸盯着他“为什么我碰不到你呢?”
男人轻笑一声没有回答,他看向远方眺望,眼里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悲痛,他伸出手指向远方的一座倒挂高楼,下半部分基本碎裂,还在不断的掉落里面的东西,一个红色的旗帜插在窗户上
“看到了吗?”
“看到了,那是什么?”
“我家。”
男人收敛了面上的情绪,没管后面的被他两字镇住的祁悸,向着家的方向前进
“你……为什么在这里?”
祁悸被气笑了,他认真的看着面前的人,因为他突然想起来,这里是他的心境啊,先不说这里为什么会有除他以外的人,所以这句话应该他问吧
“应该是我问你,你为什么在这?”
“这应该问你,不过这不重要,我只是有些无聊想找人说句话而已。”
祁悸看不懂这个人,决定不说话了,看他的样子,像是要回家
一路沉默,除了男人会时不时嘟囔几句,但是他声音太小了,就算站在他身边的祁悸都听不到
他们来到高楼下面,先前祁悸一直走在离高楼较远的地方,现在他抬起头,一眼就能望到高楼的最底层,中间的大洞无时无刻的都在坠落东西
只是站着一会祁悸就躲闪了好几次“你要怎么进去。”
“进不去了。”
祁悸对上男人的眼睛,强大的威压瞬间袭来,男人双眸变成血般的红色,眼球上倒映着银色的十字架
上面绑着一个人,这个人是谁?是我自己?
十字架的旁边飞舞着几个巨大的眼球,一双双黑色翅膀被人用一种极其恶心的方式镶嵌在眼球上面,还有不断下流的血液,到处都是尸体,有人类的,有他不认识的物,也有无数个已经死亡的他自己
祁悸身体开始颤抖起来,这些自己的尸体每一个上面的伤口都触目惊心,仅仅看了一眼,他就再度经历了一遍这个尸体的死亡过程
他想要喊叫出声,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扼住他的喉咙,他只能无力的挣扎,等他的眼前逐渐模糊,意识也在一点点被抽离
祁悸全身僵住恐惧席卷而来,在男人身上他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身上的所有感官都在这一刻消失,一同消失的也有对他的禁制,对面男人站在那里黑袍穿身上就像是索命的鬼
片刻过后祁悸才从那个恐怖的场景出来,对面的男人毫不在意的撇了他一眼
祁悸冷汗直冒,腿一软就跪倒在地干呕起来
“你想干什么?”
男人笑道“不干什么和你交流一下,本人手比较贱。”
祁悸看不懂眼前的男人,就像是他们本身实力的差距一样,男人是星河,祁悸只不过是一粒尘埃,刚才的威压已经消失,但是那个令万物凋零的眼神依旧在他眼前挥之不去,男人没有要动手杀死祁悸的意思
男人拍了拍身上的不存在的灰,眼神略带威胁的看着地面上被吓得脸色煞白的祁悸“希望等你下次进到这里的时候,你能把我家恢复原样,不然我饶不了你。”
祁悸狼狈的爬起身,男人重新戴上兜帽,黑袍在视线里面一点点消失
见男人消失祁悸想要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不论如何他都得先离开,这里有多大的可能会不会再来一个和男人差不多的人呢
白的情报明显不太正确,这男人可是差点在自己的心境给自己弄死,回去他高低要和白对峙一下
所以他应该怎么回去?白似乎没跟他说怎么出去,祁悸心里一凉,开始在心里呼唤白
他眼里的光一点点散去,他茫然的看向四周,这下子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他知道一定不能一直呆在这里,他必须要想办法出去
说到底他还只是个高中生这种情况他好像除了站在原地就没什么别的办法了,无力感涌上心头
“等等,那是什么?”祁悸突然看到天上建筑物掉下来的一个花瓶,碎裂的同时一个散发着白光
由于刚才陌生男人的袭击,祁悸并没有立刻走上前去,而是站在一旁仔细辨别里面的东西,瞳孔骤然收缩,这东西他见过,就在那个男人的眼球里面,也就是这个让他陷入了那人释放的精神漩涡当中
银色的十字架躺在碎裂的花瓶当中,一个金色巨蟒攀着夸张的大嘴,惊恐的眼神,即使是一个死物在祁悸眼中,他能明显的感受到那种绝望,就跟刚才的他面对那个男人一样,绝望,恐惧
他盯着这枚不到半个手掌大的十字架出了神,片刻后他才抽出思维,凝神用心力一点点探了过去,他的精神一直紧绷着生怕这是刚才男人布下的陷阱,但他现在只有一条心,就是先出去
不管是不是陷阱他现在都想看看,他倒要搞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将心力渗入那个十字架当中就感受到了极强的的力量出现,那种力量他不认识,和心力相同又有些区别
就在他准备求稳收回心力的时候,发现藏匿在十字架之中的力量不仅没有要攻击外来者的意思,像是在欢迎他的到来,祁悸面露疑惑
他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怎么做
静了几秒,祁悸试着操控那些力量,那些力量就像是有了意识,渗入进去的心力被震了出了
祁悸捂着发麻的头部,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