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初次登门
田语过年没给自己买衣服，只能从箱子里翻出一件洗过的呢外套。不怎么会化妆的她，在镜子前站了很久，还是决定整理了下头发，做自己就好。
张俊杰在路口等着，看到田语穿着单薄的外套：“怎么穿那么点，不冷吗？”
“走吧，不冷。”
出租车上，张俊杰握住了田语的手：“我爸妈人都挺好的。”
下了车，田语看到张俊杰家也是靠近郊区的自建小别墅，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门，小院子的花坛里种了满满当当的植物。
“爸妈，回来了。”
张妈第一个迎出了门，田语露出了练习了半天的笑容：“阿姨过年好。”
“你好你好，快进来。”张妈边接过东西，边打量着田语，心里对田语的美貌喜欢的很。
张妈带着她去沙发边，张俊杰在后边跟着：“这是舅妈。”
“舅妈好。”舅妈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你好，快过来坐。”
张爸从厨房端出了一盘子水果，笑着走了过来：“小姑娘，不知道你爱吃什么，都买了些，你自己挑。”
田语刚坐下，又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谢谢叔叔。”
“你别客气，快坐下。”
田语笔直地坐在沙发上，张俊杰也挨着坐了下来：“要不我给你剥个橘子。”
“不用不用。”田语战术性拿起热茶喝着，张妈和舅妈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她。
舅妈首先打破了尴尬，说道：“小姑娘，你叫什么？”
“田语！”张俊杰抢过了话。
舅妈笑着斜了一眼：“你真积极。”接着又对着田语问道：“我听俊杰说，你们是高中同学呢，你成绩特别好。”
田语喝了一口茶：“是高中同学，我就是高考前拼了一下，没想到考得还可以。”
张俊杰听到田语这么说，赶紧夸道：“这何止是可以啊，田语就是我们这届的骄傲。”
舅妈还想开口问什么，张爸就在餐桌前喊了：“先过来吃饭吧，菜都差不多了。”
张俊杰拉着田语：“走，我爸做饭一绝。”
田语看着一桌子的菜，都是南方过年必吃的菜品：咸鸭蛋蒸大闸蟹、清炒甲鱼、卤鸭满满的都是南方年味。
“谢谢叔叔，太丰盛了。”
张爸开朗地笑着：“客气什么，今天高兴呢！”
五个人都坐了下来，张妈夹了一个大闸蟹给田语：“来，快尝尝。”田语忙拿碗接了过来。
舅妈也扒着一个大闸蟹，接着追问道：“田语，你爸妈是做什么的？”
田语提前想到总是会问这个问题，林琳也叮嘱过她不要什么都说实话，但是她总觉得这样的事怎么样都是瞒不住的，还是如实回答了：“ 我妈去世了，我爸在监狱里。”
顿时，餐桌上一片寂静，张妈瞪大了眼睛问道：“怎么进去的？”
田语放下了手里的大闸蟹，认真地说道：“三年多前，城郊那个烟花厂炸了，那就是我家的。”
“噢，噢，我记得，当时新闻还挺大的。”张爸有点尴尬，拿手臂碰了碰呆住的张妈。
张俊杰主动缓和了气氛：“这当时也是个意外，事情都过去了，田语她爸再过两年也就能出来了，是吧？”
田语看着张俊杰安慰的微笑，“嗯”了一下。
舅妈愣了一会儿，笑着看着田语说道：“噢，当时你爸是把车子房子都赔出去了吧，那你家现在也没什么了。”
这么直接的问题，田语不知道怎么接，张俊杰听不下去回怼道：“舅妈你这话问的，你干脆问多少家底呗。”
“俊杰，你怎么跟你舅妈说话的，她又没什么恶意。”张妈指责着自己的儿子。
舅妈倒是笑了笑，云淡风轻地说道:“哎呀，田语，你别怪舅妈直接啊，毕竟你跟俊杰谈着对象呢，他也是他们家的独生儿子，我提前问总比后面大家尴尬好。”
田语的食欲也被这氛围搞得瞬间消失，但还是礼貌又诚实地回答道：“没事舅妈，我也不想骗你们，我家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现在当然没有什么家底了，我都自己兼职养活自己。”
张妈接着问道：“田语，都在做什么兼职呐？”
“文化公司实习、咖啡店、之前还去超市打过工。”
“噢噢，我记起来了，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呢，儿子我们是不是遇到过，那个卖牛奶的小姑娘。”
张俊杰笑道：“是啊，当时你还嫌我就知道跟着你呢。”
张妈想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问张爸：“咱们县城有这种文化公司什么的吗？”
“咱们这哪有啊，这种公司啊都在大城市比较兴起，要不说那边人才流入大呢。”
“啊也是，不过田语，俊杰说你是学汉语言的，那到时候毕业考个教师，回来你俩一起工作倒也不难。”
张俊杰看到张妈没有因为田语家里的事而否定，赶忙迎合道：“是啊，我们俩这专业工作都好找。”
田语看着张妈煞有其事的安排，实在没有忍住：“阿姨，我对教师兴趣不大，还是想先试试现在实习的这块方向。”
“那你毕业了不回来？”
“嗯，这边工作选择还是少。”
张妈听见田语这回答，瞬间变了脸色。
张爸见状赶紧缓和起了气氛：“好了，田语这孩子我看挺好，很独立，别光说话，我做那么久你们都赏脸吃点菜啊。”
张俊杰第一个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卤鸭说道：“爸，你这卤鸭都做的跟外面卖的一个味道了，牛！”
两父子努力活跃着气氛，张妈明显情绪下降了一大截，碍于面子也淡淡地夹了一口菜吃着。田语没有再说话，只是礼貌地回应着张爸的热情。
午饭之后，张俊杰主动要带着田语逛逛家里的院子，带着她出去透透气。
三个家长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舅妈剥着橘子，看着外面有说有笑的小两口，对着张妈说道：“人长得好看也挺有礼貌，就是家庭不好。”
“家庭不好就算了，我看她这意思，毕业了要在外面闯呢，也是个看不住的。”
张爸看着张妈暗自生气的样子，安慰道：“你看你，他们还读大一呢，说这些还太早。”
“哪儿还早，这方向得提前定啊，不然不都是浪费时间。”
外头的田语，一边看着张俊杰努力分享的样子，一边悄悄观察着屋子里三人的表情，第一次拜访跟预料之中一样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