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揭开身世谜团
夏禹漂浮在虚无的梦境中，他又看见了那两个模糊的身影。
他向前奔跑，想要站在那两人的身前，仔细地看一看他们的样貌。
但是无论他怎么用力，怎么大步地迈开双腿，那两个朦胧的影子却始终都离他那么远！
“你们不要走，让我看看你们是谁？你们是不是我的父亲母亲？！”
夏禹一直追，一直追，可他始终都追不上去，直到那两个身影彻底虚化，再也看不见了……
“不！！！”夏禹在梦里朝他们大喊，拼尽了全身力气。
“夏禹！夏禹！……”
他的面前出现一道白光，白光照耀得他睁不开眼睛！
他感觉到轻风正拂过自己的脸颊，又似乎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夏禹慢慢睁开了眼睛。
只见白鸾满脸泪水却又万分激动地正抱着他，旁边还站着一个道骨仙风的青衣老道！
前一秒他还在青云山的部落中，怎么一睁眼就到了这陌生的道观？夏禹很疑惑。
“婶婶，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鸾微笑着抚摸着他的脑瓜，轻声说道：
“傻孩子，我不是婶婶，我是你娘亲的妹妹，是你的姨娘！还有，你不叫贼小子，你叫夏禹！孩子，姨娘终于找到你了……”
白鸾说完，又紧紧把他搂在怀里。
夏禹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他明明只是睡了一觉，再醒来婶婶就变成了姨娘，他还有了自己的名字，他叫夏禹！
“来，快拜见师尊！以后你就要听师尊的话，知道吗孩子？”
白鸾很激动，向他介绍起眼前的青衣道人。
白鸾的严肃和庄重，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夏禹虽然发懵，但他还是恭敬地朝青衣道人拜了一拜！
“我叫夏禹？这是我的名字？！婶婶，哦不对，是姨娘，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夏禹张嘴咬了咬自己的大拇指，很疼！这不是在梦里。
白鸾笑了，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不是在做梦！姨娘怎么会骗你呢？”
“太好了！白鸾姨娘！你肯定知道我的父亲、母亲对不对？快带我去见他们，我好想念他们！”
夏禹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嗷嗷大哭起来！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彻底释放。
十年啊，他一直都浑浑噩噩，仿佛生活在梦里。多少个日日夜夜，他一个人尝尽了孤独寂寞！
他想要记起父母的样子，却始终做不到，看着那两个模糊的身影，恍如隔世一般的感觉！
有时候，看着别人围在父母膝下团聚欢闹，他总觉得自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现在突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又惊又喜，恨不得马上就扑进父母的怀里。
女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笑着抚摸他的脸庞。
白鸾看着他那双眼睛，就像又看到她的姐姐女己站在她面前。
“你的母亲就是我的姐姐，我当然知道他们！只是现在姨娘还不能带你离开这里。不过，姨娘答应你！只要你乖乖听师尊的话，以后姨娘会亲自带你去看望他们！你身上有伤，如果处理不及时会有性命之忧，和他们相见现在还不是时候……”
夏禹听到白鸾的回答虽然不理解，但他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好，我，夏禹！一定乖乖听师尊的话！”夏禹抹干脸上的泪痕，坚定地说道。
“扑通！”
夏禹重重跪地朝老道敬拜。
“师尊在上，夏禹给师尊磕头！”
老道捋着长须，点了点头，伸手把他扶了起来。
“起来吧，今后你就暂且跟随于我。记住，不能顽劣，要多用功！”
老道说完又看向白鸾道：“事情已毕，你先回去吧，不要忘了我的话！”
白鸾也再次跪下，向老道磕了几个头。
知道了夏禹就是女己的儿子她很开心，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师叔即将奔赴险，她又忐忑不安。
“师叔，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
“老道心里有数，放心吧。”
……
所有事情交代完毕，白鸾才恋恋不舍地跟夏禹告别。
老道和夏禹亲自把她送到山门外，目送她从那青石阶梯一步步下山去了，直到身影消失在视野尽头。
夏禹望着白鸾的背影看了很久，直到老道几次呼唤他，他才重新跟随老道回到大殿。
“你可知你身后背着的是何物？”老道问他。
“回禀师尊！这是姨娘赠送给我的武器，它的名字叫乌山棒！姨娘还教了我一些棒法，我可以演示，请师尊多多指点。”
夏禹拿起短棒，按照白鸾传授的口诀演示，搅动的大殿内烛火摇曳、青烟乱舞。
“没想到白鸾把残诀也传授给了你……”
老道似乎对白鸾传口诀的行为很意外，独自转身看向远处的天空。
“有什么不对吗，师尊？”
“这根短棒的来历你可知道？”老道问他。
“姨娘没有告诉我。”
对于它的来历夏禹也好奇。它像根木头，但上面又坑坑洼洼锈迹斑斑。
“姨娘让我自己挑选趁手武器，我看它很特别就选中了它！当时姨娘还说了奇怪的话……”
“你叫它乌山棒是吧？那我告诉你，这乌山棒可大有来头！甚至跟我的师门也有牵连……”老道慢慢说起了往事。
很久以前，在人族之外的修仙世界爆发了顶级强者大战。
大战导致星辰崩碎，大地塌陷，无数修士在大战中陨落，到最后就连他们的家园都不存在了。
有一个老祖师伤势垂危，在弥留之际把镇教法器留给了仅剩的弟子，以及两个刚入门的徒孙。
这几人凭借镇教法器穿梭虚空的神力，才顺利从那个世界逃脱出来。
他们成功穿梭虚空后，碰巧来到了人族大陆，发现这里竟然是一片绝灵之地！
好在这里远离大战纷争，几人就在这个世界定居了下来。
这名弟子就是青云道人，两个刚入门的小徒则是是夏禹的母亲女己和白鸾。
几件镇教法器，分别是青玉石盘光阴镜、两架虚空玉舟以及这根短棒！
“白鸾传授你的口诀名为镇海封星诀，是驱使你口中乌山棒的唯一法诀。可惜的是，我的师尊当时只来得及传授我前三层口诀，就灰飞烟灭了。因此，我能传授给白鸾的也只有这前三层……”
“听我师傅说，这根短棒是本门开派鼻祖从一处险地得来，本应该是威力巨大的镇教法器！可惜它在一场大战中被毁，慢慢就丧失了灵性，现在看来，已经彻底变成了废器。你能从白鸾那里偶然得到它，该说你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哎……”
老道轻轻摩挲着那根短棒，似乎陷入从前的回忆当中。
“没关系的师尊，哪怕它只是烧火棍，我也会拿着它打败敌人！女己……她是我母亲的名字吗？”
夏禹听到了母亲的名字，眼神顿时充满神采，他喜欢听到关于母亲的任何事情。
老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女己的死他也无能为力，至今他心里还有愧疚。取她性命的那可是天帝，他也无能为力呀！
这件事老道还不想告诉他，害怕他受到打击，但是又能瞒多久？
“对了师尊，我在山谷曾见到三个人，他们也像师尊一样神通广大，师尊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那三人一为药神，一为剑神，还有一个虽然幼小可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他们都是域外的修真者，或许……很快就有机会见到。”
老道已经通过夏禹的记忆，看清那三人的模样。
“到底是冥冥中注定还是他们刻意安排？”他默默地思考这件事情。
“修真者就是神仙吗？”夏禹不太明白。“他们来自什么地方，和师尊来自同一个地方吗？”
老道摇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疑问，而是给他讲起修真者的经历。
“修真者从采纳天地灵气开始，驱使天地灵气为己所用。有的修炼奇异功法，有的锻造不灭金身，本质上都是夺取天地造化！无论是借助外物，如灵草、神丹，还是靠机缘感悟大道，最终都是为了得到大道认可，从而跳出三界之外！”
“师尊，那要怎么做才能成为他们那样的修真者？”
老道的描述让他热血躁动，他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和那三人同行。
看着夏禹满脸幻想和憧憬，老道却再次摇了摇头。
“想要在这绝灵之地成道，那简直是痴心妄想！况且你现在最该想的是怎样保住自己的小命，连性命都没有了，还怎么去探索长生道？！”
“我身体强壮，力大如牛，哪有师尊说的那么虚弱！”夏禹抬起胳膊，展示自己结实的肌肉，满脸得意。
“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再多你也不懂！”
老道心里很清楚，要不是他接连有奇遇，现在早就化成了黄土一堆，哪还有机会留给他在这说大话！
“你也不要灰心，我既然答应了白鸾，自然要救你性命，不过……”
老道盯着他郑重地问他：
“假如此番出行，你因祸得福得了力量，今后绝不能为非作歹，更不能枉造杀孽，要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你可做的到吗？！”
“做得到！”
夏禹毫不犹豫，痛快地做出了回答！他不谙世事，心性就像一张平整的白纸，老道怎么教他，他就怎么做。
前方的虚空莹莹点点，数不清的光点慢慢汇聚成一颗金色符文，符文缓缓飘向夏禹，没入他的身体消失不见。
“这是？！”
老道见到那符文满脸震惊！
“这符文是天地大道对誓言有感而自动生成，刻入神魂将永不消散！如果夏禹将来违背誓言，必会遭受大道反噬而形神俱灭！一个承诺竟能引起大道共鸣，此子难道将来逆天不成？！”
他猛然想起很久以前的某个预言：有一个人能言出法随，会踏上故土去唤醒尘封的记忆！
“这个预言跟他有关吗？……”
老道摇着头，不确信。
“好了，时间紧迫！我给你六天做准备。在这六天之内，我会把我的本领传授给你，能接受多少全看你自身的造化！”
“啊？现在就开始吗？我还没做好任何准备呢！”
这节奏也太快了，夏禹一时竟有些心慌。
“玄青、玄黄何在？”老道叫来那两个道童。
“师尊有何吩咐！”
两个道童进殿，听候青云道人的差遣。
“以后夏禹就是你们的师弟，如果我不在山内，你们对他要多多照顾。”
老道指着夏禹，对这两个道童吩咐道。
“弟子谨遵师尊教诲！”
玄青、玄黄分别走到夏禹面前，对他重新做了自我介绍，接受了这个刚入门的小师弟。
“去把你们师傅、师叔都叫来！就说我要游历远行，临行前有重要的事吩咐他们。”
“是，师尊。”
两个道童得到老道的吩咐，立即分头去请各位师叔去了。
一盏茶的功夫，所有的弟子都回到大殿，等候青云道人安排。
“师尊他老人家刚出关，怎么又要外出游历？”
“按照以往经验，师尊他这次外出恐怕时间不会短……”
“我看未必！肯定是他老人家闭关有所得，要去人间感悟一番，用不了多久就会回山……”
那些年轻弟子你一言我一语，窃窃私语说个不停。
“好了，既然你们都到齐了，那我就开门见山！我要带着你们的师侄外出游历，归期不定。在我外出游历期间，你们要各司其职，看好山门！还要勤加修炼，千万不能荒废自身。”
老道对这些弟子语重心长地吩咐道。
“弟子谨遵师尊教诲！”
下面的徒子徒孙，纷纷朝夏禹望去，猜到了老道口中的师侄肯定就是他。
“他老人家到底在忙什么？”
“新来小师侄，面子够大啊……”
老道说完就不再管他们如何议论，清退所有弟子，直接带着夏禹来到主殿后面的竹林深处。
竹林深处有几座假山，假山附近有一口水潭，水潭四周长满遍地花草。
老道祭出那块半尺见方、刻满符文的青绿石盘，石盘发出金光，射向其中一座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