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婚礼在王城举办
“哈哈哈哈!”
四岳的话引来大殿内众人的欢笑。
他们几人都是刚进来大殿,不知道其中缘由,感到莫名其妙。
“你这个四岳啊!人长得五大三粗,没想到你那心思比人家绣花针还细!看人家女己仙子花容月貌,就要替自己的好兄弟说媒了?”
舜帝故意打趣道。
四岳看起来像个大老粗,但他绝不是昏庸无能之辈,多年来舜帝都很看重他,关系胜似兄弟。
他刚才还没有告诉几人,关于大鲧和女己赐婚的事情,四岳却傻乎乎地自作聪明,也想着撮合他们,却不知道舜帝早就宣布了赐婚王令。
殿上众位首领知道事情真相,为此都笑的合不拢嘴。
“几位不必疑惑,不是四岳大人说错话,而是本王刚刚已经下令,赐婚大鲧和女己仙子了。”
舜帝小声地向几人说明刚才众人欢笑的原因,他们才恍然大悟,也才知道,蒲城今天多了一件喜事,可算是双喜临门。
“大哥的心意,我们都懂。还是要感谢大哥,在替我们着想……”
大鲧和女己仍然当面感谢四岳,佩服他为人真诚。
“大王,刚才我的话被大家当成玩笑,这我无话可说。但是接下来这些话,大家可万万不能当成玩笑了。”
四岳不在乎误解那些小事,而是看着大鲧和女己,神色郑重地说道:
“仙凡有别!我听说女己仙子来我人族时间不短,心意不用怀疑,可是……天神拥有绝世战力,视我人族犹如蝼蚁、视凡人如同草芥。现在你们又从天宫盗来神物,恐怕这件事他们早晚会察觉,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四岳看了一眼殿上众人,又继续说:”天神若要指名对付女己,我人族该如何自处?我们当然要跟她站在一起,但这势必会引发人神大战!”
“老夫以为,他二人只能成婚!让女己成为我人族伴侣,就顺理成章有了庇护她的理由。况且,女己仙子战力非凡,有女己仙子相助,我人族也能实力大增!”
“嗯,四岳大人深谋远虑言之有理!”
舜帝默默点头,明白了四岳大人一番顾虑。这不是私人顾虑,而是在为他们,在为整个人族思量。
“众位放心,我刚才已经问过他们的心意,郎有情妾有意,本王早已赐婚他们。今天,就在这王城中,让大鲧和女己完婚!”
“如此甚好!”“恭贺大鲧、女己新婚!”各位首领再次齐声祝贺。
……
舜帝将五色的锦袋,重新交还给大鲧。
女己念动口诀,暗暗施展了一个法术,把锦袋的五色神光给遮去了,大鲧才把它小心收在怀里。
“传我王令!今天就在这王城,为大鲧女己举办婚礼,全城设宴!”
随着舜帝的王令下达,整个王城都沸腾起来。
很多人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传说中的女己仙子,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可他们两人的事迹早就在人族传开!
“那是一次偶然,大鲧在毒雾沼泽遇到潜伏的荒兽袭击。那荒兽无比强大,大鲧带人连番激战却仍损兵折将。好巧不巧,正碰上女己游历到此,危急时刻,女己出手助大鲧反杀了那头荒兽,女己从此就留在了人族,跟随大鲧治理洪荒。”
“我也听说了!听说,女己不属于我们人族,是一位来自仙域的神女!我们凡人和神女珠帘闭合结成夫妻,这两人的故事将来定会传成一段佳话。”
“啪啪啪……”
在王城百姓们的围观和议论声中,爆竹声噼里啪啦如炒铜豆,响个不停!
舜帝派出了王宫最好的乐师,他们吹吹打打,按照最高礼仪,为大鲧、女己这对新人举行结婚仪式。
新婚二人乘坐在大车上,由四匹骏马拉着,慢慢行走。大人们在道路两侧夹道相迎,送去热烈祝福;一群群孩子们,把他们簇拥在中间,向他们索要彩糖。
房前门下都挂起崭新的红灯笼,街道两旁贴满了大红喜字,整个蒲城喜气洋洋,如同沉浸在欢乐的海洋!
大鲧身穿一身玄衣,胸前佩戴大红花佩,代表着新郎;
女己更加惊艳:她头戴凤椽珠冠,身穿锦绣凤披,端庄儒雅,任谁看了都夸赞这绝对是个好媳妇!
终于来到舜帝为他们准备的婚房,他们手拉手,被迎亲队伍簇拥着向院子里走去。
舜帝下令全城共庆,到处都摆满了喜宴。
珍馐美味,大火烹炖,美酒佳酿,开怀畅饮。
王城到处都飘荡着诱人的香气。
这一天,无论大人亦或孩童,都沉浸在热闹喜庆的幸福当中。
就在众人族忙着欢天喜地庆贺时,没有人注意到,在王城中一座高层的阁楼窗前,从虚无中渐渐显化出一个老道身影。
老道身穿青衣道袍,前后补着太极八卦图案。白发束冠,面庞消瘦,枯槁的手指在一尺长的须髯上来回摩挲。
他微眯着双眼,居高临下盯着欢庆的新婚队伍,观察良久。
“女己呀女己,你好自为之吧……”老道自言自语。
一声叹息过后,他的身形再次隐去了,化成一阵轻风,不知道遁向了何地。
转眼日沉西方,临近黄昏。
在舜帝为新人准备的婚房里,到处挤满了人,院落堆满众人送来的新婚贺礼。
受新人夫妇和众首领共同请求,舜帝列座大厅中央,
他们的父母都不在王城,舜是当代人族至尊王者,德高望重,代替他们父母在上座,是最合适的人。
“良辰吉时已到,新人婚礼仪式正式开始!一拜天地!”
随着四岳一声高喊,新人跪对天地,一叩首。
他俩结婚,四岳竟然主动要求担任司仪,平日看起来是个大老粗,却也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
“二拜高堂!”
在众人的欢笑声中,新人夫妻向堂上端坐的舜帝俯首而拜。
“夫妻对拜!”
“送新人入洞房!”
礼报声落,新人的结婚典礼终于完成了,他们被众人簇拥着进入婚房。
那些宾客都是来自各族的首领人物,跟舜帝在客厅交谈着,而本族那些年轻子弟都吵着去闹洞房。
这些年轻小伙子故意戏耍新人,花样层出不穷,这让大鲧女己吃了不少‘苦头’。
“鲧大哥,我们当弟弟为你和嫂嫂祝贺,今天特意带来了‘吉子’!你们两个必须同时一人咬一半,谁咬得多,谁多生儿子的愿望就能实现。不许耍赖啊,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呢!”
“哈哈哈……生儿子,那肯定是越多越好啊!大鲧,加油……”
女己被他们一闹,哭笑不得,她从来没想到人间世俗结婚会有这么多的乐趣!
一个人上前,把一个煮熟的鸡蛋褪去蛋壳,用细细的红绳从中间穿过,在两个新人中间吊着,让他俩一起去咬这个鸡蛋。
大家就是要捉弄新人,哪会这么轻易就让他们咬到!
那根红绳被他摆来摆去,女己怎么也咬不到,反而额头上几次跟大鲧碰到了一起,都碰红了……
“滚大哥,还是不是我大哥,你看看,你把大嫂的额头碰的!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哈哈哈……”
一个少年在众人堆里,仍不忘调戏大鲧。
“我咬……咬……”大鲧越是着急就越咬不中,脸上也开始冒了出冷汗。
“夏晨尘,你小子还是不是我族弟,别在那说风凉话,赶紧帮忙,别忘了你也快结婚了,到时候大哥可就……”
大鲧急的没办法,不是他和女己咬不到那鸡蛋,而是一大群小年轻一直捣乱。
他朝刚才说话的那个少年使眼色,那是他同族堂弟叫夏晨尘,暗示他也快结婚了,‘威胁’他赶紧帮帮大哥的忙,帮他解围。
夏晨尘心领神会,双手在众人身后一用力,大鲧女己顺利咬中了鸡蛋……
一直持续到夜色深沉,众人闹洞房闹尽了兴,四岳发起’逐客令’。
众人这才恋恋不舍地退出婚房,把剩下的美好时光留给了这对新人。
然而这次盛会还没有结束。
大家继续痛痛快快地吃美食,痛痛快快地喝美酒,就连舜帝都喝了不少果酒,那些首领更是开怀畅饮。
……
新房,红烛成双,萤火摇曳。
大鲧轻轻撩动那方红绸,慢慢扯去,红绸下是天仙女子的容颜。
女己缓缓抬头,四目相接,她脸上早已泛起红晕,烛火熄灭,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夜幕深沉,遥远的星空却并没有随着夜的深沉而安静。
“轰隆隆……”
惊雷声断断续续在漆黑的深空炸响。
从大鲧、女己自天宫返回那日算起,遥远的天空始终有惊雷炸响,整整持续三天!到了第四天,惊雷终于平息。
奇怪的是,原本晴朗的天空开始乌云翻滚,浓厚的黑云一层叠上一层,像望不穿底部的深渊,又像一个巨大漏斗。
几天过后,舜帝和众位部族首领都聚在大殿议事。
探马从人族各地传回大量反常的消息:“人族大陆多地的水泽突然暴涨,附近的荒兽也蠢蠢欲动!”
“这次洪水来的非比寻常,已经有多个人族部落被淹没,许多从未淹没过的高地,这次遭到洪水席卷,竟连防御堤坝都被彻底冲毁了……”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荒兽趁机暴起,对我人族部落大肆劫掠,死伤人众无数。”
探马回报的最新消息,直接让大殿众人愤怒!
舜帝当机立断,立即下令让伯翳带领属下八元、八铠、十二牧部族首领,聚集所率部族族众,前往荒兽肆虐区镇压荒兽。
“务必斩杀那些罪大恶极的荒兽,除了警示,我还要那些畜生知道,趁乱袭扰我人族就得付出血的代价!”
司徒契也领了王命!舜帝让他从府库中领取大量财货宝物。
他的任务,是带领下属部族游走灾区,搜寻那些存活的人类,给无家可归的人族部落寻找新的山脉领地,帮他们迁移更高处选址重建部落家园。
皋陶受王命继续巡视各地,查探消息维持法度,他带领下属部族跟随司徒契一齐出发。
大鲧也接受王令来到大殿,正在和余下众位部族首领,一起商议各地目前紧迫形势!
他们都知道,荒兽暴起的根本原因还是洪水突然暴涨,只有解决这个问题,才能从根本上杜绝兽潮爆发。
“你和女己新婚,本王不应该催促你们……可当下洪灾暴起,荒兽横行,你手握息壤责任重大。为人族的未来考虑,我只能先委屈你们,希望你能体谅本王……”
大鲧想让女己住在蒲城,这一路必定充满艰辛,也只有这王城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
“不,鲧哥哥,我随你一起去!万一遇到强大的荒兽,我也能助你一臂之力。”女己当然不同意跟大鲧分开,不同意呆在王城。
她很坚定,要跟随大鲧一起出发,并且主动向舜帝提出了随行的请求。
“也好……大鲧、女己,你们就一同出发吧,遇到危险及时避让!情况紧急,本王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舜帝答应了女己的请求,同时派四岳大人,协助大鲧治理洪水。
各首领点齐辖下部族,大军列队开拔。
舜站在城门前,遥望众人远去的背影,眼神时而落寞时而又变得坚韧。
“我人族多灾多难,这大地洪荒和暴乱的荒兽到哪一天才能彻底平定……”
舜帝无奈地发出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