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刀灵黑鬼
山谷的异兽已经将巨大的断尾蛇分食干净，见捞不到其他好处，便陆续离开。
少顷，山谷恢复了刚才的宁静。
“一百多条断尾蛇，体型虽小，怕也能要了兄弟俩的命吧！”
“没想到歪打正着，投名状得来的如此轻易！”
白启心中欣喜，但没有轻举妄动，又等了一个小时，才缓缓走出山洞，爬到山顶继续观察着。
沾满飓风兽血的铁门依然紧闭，里面也没发出任何声响。
白启斩断一根树藤，一端捆在树上，一端系于腰间，后退着慢慢向下滑行。
在门口听了许久，才将手从门洞伸进去，拉开插销缓缓打开铁门。
洞口很窄，白启侧身而入，向前数十步，豁然开朗。
一个天然形成的溶洞映入眼帘，上方还透着微光。
“真是个好地方！”白启边赞叹边快速搜索两兄弟的尸体。
两个男人趴在地面一动不动，身边全是断成数截的断尾幼蛇。
白启没有放松警惕，悄悄从怀里掏出一包黑色的粉尘。
轻轻洒在兄弟俩的尸体上，然后快速用布条捂住口鼻。
等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拔出骨刀，抬手用力刺入左侧尸体的后心。
噗呲…
骨刀深深没入，尸体没有任何动静。
白启快速拔出骨刀高高举起刺向另一具。
没办法，白启不得不谨慎，但凡有一个活着，他都可能命丧于此。
骨刀再次落下的刹那，尸体猛然向右侧翻滚。
当…
刀尖深深刺入岩层。
“不好！”
白启暗道不妙，快速拔刀向前翻滚。
轰…
刚才站着的位置被钢刀劈开，溅起无数碎石。
“你小子运气不怎么好啊！为什么不先刺我？”
男人没有立即追上来，玩味的看着白启，仿佛在看一具尸体。
周身释放出强大的威压，让白启顿感自己不是敌手，而且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他难道就是恶名昭著的疯子？”
缓缓起身示弱道：“大哥，我不是有意动手的！荒地太危险，谨慎惯了！”
疯子见少年青秀的脸上带着新伤，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灯。
但并不着急动手，因为少年身上没有任何武力波动，怕连个使徒都不是。
“小子，你是从城墙根下爬过来的蛆虫吧！”疯子戏谑道。
白启有些不悦，但疯子说的是事实，依附城墙而生的本就是人人都看不起的蛆虫。
但「荒地」里独立生存的人名字也不怎么好听，城里人统称他们～废民。
白启讨厌疯子那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但也不敢正面硬刚，他可是拥有器灵的人。
听说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器灵，至少依附城墙而生的蛆虫们不会有。
“是的，大哥！飓风兽把我的房子给掀了，不得不出来讨生活！”
白启满脸堆笑，脸上的伤口被挤开，往外渗着鲜血。
“所以，你就把生活讨到老子头上来了！”
疯子说完脸色突变，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白启被震的连连后退，心中暗道：“这就是二星使徒的威压吗？”
嘴上却连忙道：“大哥，我是误打误撞进来的，真的没有恶意！”
“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下去陪我弟弟吧！”
疯子话音未落，钢刀中钻出一缕黑影，缓缓化作人形。
一双明亮的巨瞳，突兀的出现在黑影中，恶狠狠的盯着白启，仿佛立即要将他吞噬。
“能给黑鬼当养料，也算是你的福分！”
疯子嘲讽完，手握钢刀腾空而起，从半空劈砍而来。
当…
速度太快了，白启避无可避，只好举起骨刀抵挡。
巨大的力量震的虎口发麻，身体不受控制的连退数步。
吃力稳住身形，不敢再硬接疯子的攻击，在岩洞内四处逃窜躲避。
“哟，小子，你还真是条不一样的蛆虫呢，速度不错，继续加油！”
疯子速度越来越快，追着拼命逃窜的白启，时不时还嘲讽几句。
白启边躲边在心里骂娘，直到五分钟后才停下脚步。
“怎么？跑不动了？跑啊！老子就喜欢看蛆虫蠕动！”
“我是蛆虫我承认，但你是废民的事，可是只字未提啊！”
白启收起刚才的殷勤，换上一脸冷峻，看疯子的眼神也变得凌厉。
“怎么？觉得我追不上你？开始嚣张了？”
疯子看着白启突变的脸色，心里很是不悦，扭头对黑影道：
“老子玩够了！黑鬼，走，宰了他！”
黑影化作一团黑雾，迅速将疯子笼罩，再次挥刀冲来，速度比刚才快了不止一倍。
当钢刀马上要斩断白启的头颅时，疯子突然定住了身形。
一阵剧痛从心口传来，疼痛快速蔓延至全身，被抽空了所有气力。
疯子无法再移动半分，怒视白启惊恐道：“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废话真多！”
白启提刀腾空而起，脚掌和骨刀同时落地，将疯子的头颅刺穿，黑雾也随之缓缓散去。
看着地上殷红的鲜血，想起告别时姐姐的话。
“白启，你要走姐不拦你，但你要答应我，必须要好好活着。”
“如果我听到你的死讯，不论真假，我都会随你而去！”
“这个你拿着，这是姐以前保命的东西，名为「抑灵散」，可以让四星以下使徒短时间内丧失战力。”
回想起刚才的战斗，自己除了逃跑和捡漏，好像什么也不会。
要不是疯子玩心太重，他的器灵分分钟可以将自己秒杀。
“不行！我要尽快成为使徒，我要尽快获得器灵！”
白启挥刀收割兄弟二人的头颅，又将虎皮卷起，生火在洞内将蛇肉烘干，随便吃了些准备离开。
路过疯子尸体时，脑海中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把刀捡起来！”
白启这次没有之前惊讶，他觉得上次正是这个声音救了自己的命。
弯腰捡起地上不起眼的钢刀，在手中来回摆弄着。
突然，一道黑影破刀而出，直接钻入白启眉心。
炸裂般的疼痛让白启无法承受，不受控制的晕厥过去。
“白启～白启！”
一道缥缈的声音不停在呼唤，白启缓缓睁开眼睛。
当看清眼前是刚才追杀自己的黑影时，吓得撑地连连后退。
“白启，你不必惧我！”
白启撑地而起，凝视着面前的黑影问道：“你，你是谁？”
“我是疯子的刀灵，从现在起便是你的刀灵！你可以叫我黑鬼！”
白启看不到黑影的嘴，不知道他是怎么发出声音的。
“刀灵？”白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很是疑惑。
“就是人们口中的器灵，不同的武器拥有不同的灵。”
“我们是末世里的亡魂，以器认主，寄生在人类的武器里。”
白启闻言更加疑惑，连忙问道：“既然寄生在武器里，为什么要钻进我的识海？”
“我必须要和你精神契合，才能住进你的刀里，如果强行进入，不是刀毁，就是你亡！”
“为什么选我？”白启有些激动，但更想把一切都搞清楚。
黑鬼并不是自主进入白启身体的，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它拖拽而入。
想起那股可怕的力量，黑鬼不敢多言，俯首道：
“奉你为主是我的荣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