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聘为妻
董孝泽有一阵风似的跑回来,弯腰,递给谷亦满一个盒子,“打开看看。”
谷亦满摇头,她此时全身仿佛有无数只虫子想冲破皮肤到外面透气,感觉身体燥热得要爆体而亡,她发现自己身体就好像被附上一层网,身上只要能动的地方均在同一频次运动,仿佛有人在操控着那张网让自己律动,包括血管、紧握的手指和心跳、还有不可说的地方。
“同频共振?”谷亦满脑海中不合时宜的出现这四个字,看来自己被学习室‘荼毒’太深。
董孝泽把盒子递向谷丰:“再耽误下去,就不是需要一个异性的问题了。阿丰,你打开盒子看一下。”
又大声冲院子里的人喊:“赵三请章老爷子过来叙事,在院门处稍等片刻。”
谷亦满在大哥打开盒子的时候看到里面的东西了,一块玉。
大哥好像认识那块玉,看向董孝泽:“你们董家的家主令?”
董孝泽嗯一声,单膝蹲在谷亦满身前,正视着她说:“满满,你我虽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以董家家主令为聘,以万千董家军为媒,聘满满为吾妻,可好?”
“若满满同意,就让大哥代收家主令、章老爷子做证人,先解今日之急,不日我董家上门求娶谷家大小姐;若满满不同意,我愿为谷家提供方便之处,以解今日之需,今日之事不会从董家任何人口中流出分毫。”
谷亦满忍着身心的折磨,分心听董孝泽“喋喋不休”,她还没理顺他到底想表达什么,就听大哥说:“长兄如父,我作为满满的大哥替她同意。”
董孝泽提高声调对外说:“请章老进门!”
他站起身之前,伸手拍了拍谷亦满的手背,打断了谷亦满想拒绝的话。
谷亦满身体的收缩放缓了些,那些虫子好似受到安抚,她好受了些许,不由乱想,这些虫子都是母的?感受到异性就老实?
章老头进来后,被董孝泽让到上座,谷丰坐到章老的右手边,董孝泽对着谷亦满单膝下跪,举着盒子:“吾董家子清对谷家大小姐谷亦满早已倾心,只因世道混乱、满满年幼,吾不曾对人倾诉。但吾有报国志,不日即将上战场,家中长辈已应允,吾想了却遗憾,故今日表露求娶之意。仓促之间吾以家主令为聘,以万千董家军为媒,请章老为证,聘谷亦满为吾妻,满满可愿意?”
谷亦满一句没听清,刚刚被董孝泽轻拍那一下只让自己舒服不到三秒钟,然后虫子大军更猖狂、暴躁,谷亦满只觉头昏眼花、口干舌燥、身体不受控制地律动。
她想打断董孝泽,让他给自己添点茶水,但是他嘴巴说不停,眼神又很奇怪,真又不真。
谷亦满终于等到董孝泽不再说话,她也不端住闺秀仪态,瘫倒在太师椅上,气若游丝地吐出:“水,我想喝水。”
董孝泽没有动弹,大哥急得站起来插嘴:“我代满满同意了,阿泽快扶起满满。”
章老头补充:“泽不就是水么,要水就是要阿泽,天作之合,你俩赶紧办正事吧。谷家小子跟我走,取几副药给他们事后喝。”说完就站起来要离开。
谷亦满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扑到要离开的谷丰身上,跪坐在地上抱着谷丰的腿,委屈巴巴地说:“我不同意,大哥,我不要董孝泽,不要。”
说着说着她就哭了出来,难受、太难受了,身体难受、心里更难受。
她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对董孝泽造成多大伤害,娇媚地嗓音,梨花带雨,与平时的富贵端庄大相径庭。
“哥~~~你去找个不认识的人给我,我不要他,不要,不要……”
谷亦满只记得谷丰抱着盒子逃了,走之前叮嘱董孝泽温柔点,章老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回过神,院子里只剩下谷亦满和董孝泽,她强忍住身体的反应,跪坐在地上。董孝泽抱她,她反抗,奈何力量悬殊太大,最终被他公主抱去了别的房间。
从认识他开始就把他当做邻家哥哥,结果竟成了对象?
接受不了,真心接受不了,谷亦满心塞。
谷亦满的伦理道德在董孝泽的吃人脸色下偃旗息鼓,别人都离开后,董孝泽一句话都没有说,谷亦满也不再叫嚣。
她虽然身心备受折磨,但是理智始终有一丝尚存,虽然此时她希望自己晕过去。
被董孝泽抱着,她舒服多了,虫子往皮肤外爬的感觉也渐渐消退,只有身体的律动一直存在。
谷亦满是从董孝泽对待她衣服的态度上看出他生了很大气的。他把她放进浴池,几个呼吸后,她的桃粉色旗袍就变成了丝带,飘落在房间各处。
从他喂她喝水,她还想要更多水开始,到两姓相合之时,她彻底相信章老和董孝泽关于“倾心”之毒的说法,身上的一切不适全部消散,燥热消退,像梦一般。
然后董孝泽就在她耳边说出:“一见倾心,以身相许。”
她听清了这八个字,压住嗓子里的呓语,回了两个字:“恶毒。”
也不知道指的到底是谁,谷亦满感觉到他动作停顿,连呼吸都停了,几秒后他深深呼口气,动作豪放起来。
解毒结束,他把她放到浴池才离开,就在她准备呼救时,吴妈的声音响起来,她带着衣物推开房间门。
经历过时空错位,战火无情,再经历一次后宅阴私,露水情缘,谷亦满情绪稳定很多,对异性看得很淡。
谈感情伤命,还是谈钱好。
无事人一般走出董孝泽的宅院,她连回头的动作都没有,仿佛姿态潇洒些就能把下午的荒诞抛在身后。
远处天边的晚霞异常灿烂,谷亦满被红豆挽着胳膊慢慢走着,脸上绽放笑容,你们也在庆祝我又度过一劫吗?
离开宅院前,门房给了她一碗药,红豆也在一旁,她解释:“大少爷让我给大小姐守着的,董少爷也喝了一碗。”
谷亦满一口闷,管它有什么作用呢,只要不图她命就好。
在房间时,谷亦满就问过吴妈,她大哥在哪,吴妈说大少爷先一步回去处理事情了。
谷亦满还以为大哥会等着她一起回去呢。
谷亦满想到下午的事,说,“红豆在我房里帮我守门时,我看到祖母院里的小丫鬟了,就是那个洗衣妇人的小闺女,也不知她跟在那个男的身后干什么。”
吴妈气愤地说:“哪是跟在后面,俩人定然是一伙儿的,小丫头片子帮着望风呢,又禁不住好奇伸头被满满小姐看到了,这次看她们怎么狡辩。”
谷家的风雨,谷亦满没心情理会,她回房间后就把自己关在屋里开始学习,今天的遭遇让她明白学医的紧迫和重要。
她压根不信她中的那什么狗屁“倾心”毒,解药只有与男的发生关系。如若这般,那她找根黄瓜还不是一样的效果?何苦搭上她一辈子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