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粉碎与救赎
尼古丁的救赎绝不是吐散的烟圈。
夕阳余晖下，粼粼江边，有的只是一个眼眶微红的伤心少年。
身边的酒瓶，散乱的头发，与红日残阳构成一幅悲凉的画面。
时间回归到今天下午。
2023年11月7日。
余忆南和以前一样，与江欣悦走在一起。
不过余忆南的心里似乎藏了一些事情，眼角和嘴巴都掩饰不了心中的笑意。
没错，今天就是他和江欣悦约定好的那一天。
还记得高三那天晚上，余忆南陪着江欣悦一起过着生日，两个人坐在学校的天台欣赏着月光，畅聊未来。
江欣悦对着陪在自己身边已经三年的余忆南说：
“余忆南，你说咱们俩个有没有未来啊。”
坐在江欣悦旁边的余忆南听到这话有点发愣，或者说有些激动。
他已经喜欢江欣悦两年了，从高一入学，哦不，可以说从初中两个人就认识了。
余忆南也不知道自己高一为什么会突然喜欢上江欣悦，也许是上天注定安排的缘分，由于初中就认识的缘故，江欣悦与余忆南走的越来越近，班里也传出自己和江欣悦在一起的流言蜚语。
余忆南澄清过，但江欣悦默认了，自从有人传两个人在一块，江欣悦就开始肆无忌惮的享受余忆南对她的好。
余忆南无微不至的关怀，江欣悦收下的理所当然。
那天晚上的话，让余忆南又白白付出了两年，这两年时光里，余忆南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女孩，满眼都是江欣悦一个人。
而江欣悦偶尔传出绯闻，不过都被余忆南pass掉了，因为他相信那个约定，或者说相信自己的付出不会被辜负。
但是感情哪有心想事成，有的只是一厢情愿。
没错余忆南一直都在一厢情愿，他被自己的爱裹挟，也被江欣悦的约定所裹挟，让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江欣悦。
不过无所谓，余忆南等到了那天晚上约定的日子，2021117号，他们俩在月光下对星星许愿。
“如果你陪我走到2023年的今天，我做你女朋友可好？”
说这话的江欣悦笑的是多么甜，多么惹人爱。
可是今天她却食言了，把余忆南的尊严踩的死死的。
陪江欣悦走到女生宿舍楼下，余忆南从自己好兄弟何敬手里接过准备好的告白花束。
没有等到晚上，因为江欣悦对他说晚上有事，她不在学校。
余忆南手里捧着那束象征着余忆南多年爱意的花束，向江欣悦发出告白。
“欣悦，我喜欢你很久了，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做我女朋友吗？”
他认为江欣悦对她是有感情的，不然为什么自己能陪在她身边三年。
人生三大错觉“残血还能反杀，草丛没人，她喜欢我！”
所以他没有想到这次的表白会成为他自尊的粉碎场。
江欣悦听到余忆南的话，以及准备好的花，有些发愣。
不过她很快恢复了清冷的面孔，稍微往后退一步。
余忆南注意到这个细节，但是他没有说话，也许他知道自己冒昧了。
“总以为不回消息的人很不礼貌，却不知道一直发消息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不礼貌。”
余忆南往前递的花顿了一下，似乎还想挣扎一下。
不过一句话，击碎了余忆南仅剩的幻想。
“对不起，余忆南我觉得咱们还是做朋友吧。”
朋友？余忆南在心里嘲笑道。
他不是没想过自己的表白会失败，但是他接受不了江欣悦什么借口都不找，就来了句。
“你是个好人，所以我们做朋友吧。”
余忆南想转身离开，但是他还是挣扎了一下，强撑着一抹笑颜对着面前的一身精致的江欣悦说：
“还记得那天夜晚吗？”
江欣悦很意外，余忆南为什么会提从前。
于是出声发问：“哪天？”
余忆南忍住了在眼眶打转的眼泪，其实余忆南是不喜欢哭的，但是三年的委屈和爱恋化作了这点眼泪。
“三年前的今天，有两个正值青春的少年，在学校天台向星星许愿。”
这句话似乎勾起了江欣悦的回忆，她承认在那一瞬间她是喜欢过面前的男孩。
但也许是男孩毫不保留的爱，让自己产生了厌烦，或者卑微到至极的爱，让自己产生了一丝丝优越感。
“记得，然后呢？”江欣悦的语言还是那么冰冷，似腊月的寒冰。
“明明和以前一样，为什么自己这次能感觉到她的语气，似乎对我没有偏爱？”
余忆南扪心自问。
此刻围观的吃瓜群众早已议论纷纷。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你很好，我不配，你是人间大宝贝。”
终究有人看不下去，走上前给余忆南递了一根烟。
余忆南麻木的接下了，其实余忆南被拒绝也不会这般无错，这般伤心。
但是他接受不了，江欣悦在自己面前打了一个电话。
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宝贝，咱们两个晚上一起吃饭吧。”
那温柔的语气，余忆南听过，但是似乎在两年前。
余忆南不明白江欣明知道打了这个电话，也许连朋友都做不下去，还会让自己尊严破碎一地，但是最终还是打了。
电话内容很短很甜，但是在余忆南耳朵里却显得如此伤感。
没错，那些传闻不是假的，就是余忆南自欺欺人罢了。
余忆南看着江欣悦离去的身影，缓缓的将象征着爱情的花朵，放在路边的一个角落，准备离去。
围观的男生都替这个男生感到遗憾，有些女生却在那边嘻嘻哈哈。
果真是男默女笑。
有好几位哥们给余忆南递来了香烟，但是没有女生愿意把自己手上的花送给这个伤心人，仅仅只是给他最后的体面。
何敬看不下去了，直接拽着余忆南的手腕离开了这里。
回到寝室的余忆南再也忍不住了，哭的很伤心，他不理解，自己毫无保留的爱为什么会被践踏。
在何敬安慰完，去做兼职的时候，余忆南走出了学校，来到了属于自己的圣地“护城河岸”。
点着叫不上名字的香烟，喝着被号称可以解万愁的酒，手机屏蔽了一切外界的声音，余忆南自己一个人呆坐到了晚上。
直到黑夜如漆，晚间的凉意冲散了余忆南被酒精麻痹的大脑。
余忆南起身，环望四周，周围的幸福与自己毫无关系。
但是准备离开撇过脸的一瞬间，让他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