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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悔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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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子休此时正在他爷爷的房间内。

    他已经和他老娘谈过了,谈的当然是他可以免除被剥夺姓氏,免除被打入铸剑窟并沦为剑奴,还可以破例修习五行咒法的事情。

    不消多说,他老娘当然是开心得很,他老娘也不断地念叨,并千恩万谢游天英、游子沐父子的恩德。还多次嘱咐游子休,往后一定要多加用心、刻苦勤奋的修习五行咒法,千万不能辜负了游天英父子天大的恩情。

    游子休与他老娘说了几句话,便去了他爷爷的房间中。

    他不过才刚踏进房内,心就跟着说道:“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再喝酒么?这里就有,就在书架上的那几个瓶子里,那几个瓶子里都是酒,你就放心大胆地喝吧。”

    游子休不信道:“你怎么知道那瓶子里都是酒的?”

    心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小时候,爷爷总带着咱们来这里玩,爷爷也总是在他的房间里喝酒,而那酒就放在书架子上,我记得是一清二楚,只不过是你忘了而已。但你放心,我毕竟是你的内心,你的一切我都记得很清楚,哪怕是你第一次尿炕,第一次做梦的内容,第一次说话,第一次学会走路,我都记得。而在你需要知道的时候,我也会告诉你的。现在,我已经告诉你酒在哪里了,你不需要喝点么?”

    游子休确实需要喝点酒,虽然他只喝过一次酒,但那种醉酒的感觉,他却记忆犹新,而他也确定自己现在很需要那种感觉。

    他喝下了一大口酒,这酒虽然已经放置了很久,已有十年没人动过了,但因密封的好,酒味并未淡。一大口酒下肚,游子休也觉得自小腹开始暖了起来。而他也陷入了思考当中。

    其实,相较于老娘的开心,游子休却并不觉得开心。

    诚然,按照游子沐所说,他不用被剥夺姓氏,亦不用被打入铸剑窟,沦为剑奴,这确实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再怎样高兴都不为过。

    可是,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乞丐,而游子沐就是那个好心施舍他的善主。

    但问题是,他并不认为自己应该是个乞丐,他也不能接受自己乞丐的身份。

    换言之,他不愿意别人平白无故地施与他恩惠,他只想要凭自己的努力去争取。尽管,他知道这样的好结果,靠他自己一定是争取不来的,他甚至就连争取的机会都不会有。而游子沐肯对他施与恩惠,则实属意外,这根本就是料想不到的事情,对他来说,也不亚于是再造生命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行将饿死、只剩下一口气的人,宁死都不肯向人乞讨,却突然被别人给当成了乞丐,还施舍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而他却又扛不住诱惑,抵不过饥饿,只能像个真正的乞丐一样毫无尊严地吃喝了起来。而在他开始吃喝时,则真的就把自己当作是一名真正的乞丐了。

    或许在别人的眼中,他早就是个乞丐了,只是他自己不愿承认罢了。

    游子休一边大口地喝着酒,一边想着问题。

    他隐隐觉得,这绝非是好心的施与,而是别有用心,游子沐或者说是游天英一定是有所求。可他又有什么是他们父子想要索求的呢?

    他思来想去,觉得肯定与自己被圣石吸于表面,圣石又燃起熊熊烈火,并不断旋转,而他却毫发无伤,只是头发变为了绿色是有绝对关系的。

    他越想越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甚至在想,或许圣石虽然没有赐予他御剑神通,可一定还赐予了他别的神通,不仅只是头发变绿了,这样的肤浅。尽管,他从未听说过,圣石还会赐予其他神通于人,但他就是这样子想的。

    他同时还在呼唤自己的心,想要与之交谈,更想要通过心来为自己解惑,他觉得心肯定知道点什么,但偏偏在这个时候,心却选择了沉默。

    不知不觉中,游子休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书架子上一共有五瓶酒,每一瓶至少有四五斤,可他已喝下了一瓶半。

    “子休,你在么?”

    门外,游子休老娘的声音传了进来。

    游子休已经有些醉意了,他晃了晃头,强迫自己稳定了一下神志,便踏步走了出去。

    “娘,你有事吗?”

    姬氏一看游子休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喝了酒,她本想说他几句,可却止住了。毕竟,现在正该是高兴的时候,喝点酒也是应该的,甚至于姬氏都没想过,游子休喝下的酒是从哪里来的。

    “你没事吧?娘看你像是喝多了。”

    游子休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我哪里喝多了,我没事的。”

    姬氏点了点头:“那就好,媛宜刚刚来找你了,她说要你现在去后山找她,说是有事要与你谈。”

    “媛宜?”游子休似乎已经忘记了他还有个未婚妻。

    “对呀,李家的那个丫头李媛宜,也是你的未婚妻,你爷爷和你爹当初给你说下的婚约,你不会忘了吧?”

    游子休见老娘疑惑地看着自己,咧嘴一笑,说道:“没有,没有。只是许久不曾与她说过话,也久不见她了,对她没那么深的印象了。”

    李媛宜站在后山的断崖前,并低头往下看着,但她却只能看到白白的、厚厚的云层,根本就看不到云层下面的景象。

    女人总是多愁善感的。这一瞬间,李媛宜忽然觉得自己根本就看不透自己的命运,就像是看不透又厚又白的云层。而她好像也一直都是浑浑噩噩地活着,可却自以为一直都将自己的命运牢牢地攥在手中,自己就是自我命运的主宰者,自己是清醒且有目标地活着。

    可她现在好似才觉悟过来,命运好似不是自己能够主宰的,她活得也并不清醒,更无目标,甚至就连自己的终身大事,她都无力左右。

    游子休晃晃悠悠地找到了李媛宜。

    很显然,游子休此刻已然是醉酒严重。

    模模糊糊中,他只记得李媛宜似是要悔婚,并且李媛宜态度坚决、傲慢,就像是主子在怒斥奴才一样,高高在上,颐指气使,好不嚣张。

    他似乎还听李媛宜说了些其他的话,但他已记不清楚了,甚至多年后,他依旧回想不起来当初李媛宜到底说了些什么。尽管他知道心对于此一定是记得很清楚的,但他从未就此事问过心,心也从没有告诉过他。

    李媛宜说着说着,居然哭了,她为什么哭了?游子休不明白,他只是醉眼瞧着李媛宜,只记得李媛宜虽然哭了,但是其态度依旧嚣张跋扈。就好像是游子休给她带去了一场不可避免的灾难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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