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往昔2
雷劫降临，天地为之变色。
三十三天的苍渊殿之上，巨大的灵力旋涡闪烁着强劲的紫金色电光。
居然是玄雷！
玄儿的确不是普通灵兽，化形之劫引来玄雷也倒是也说得过去。
太辰站在云端，望着下方的曦玄，心中满是紧张和担忧。
像是终于攒够了世间最狂暴的力量后，玄雷才终于煌煌落下。
曦玄在雷劫中挣扎，它的身体被雷电击中，每一寸都痛不欲生。
然而，它却从未放弃过，它奋力地挥动着羽翼，试图抵挡那无尽的雷电。
太辰看着曦玄的痛苦，心中如同被刀割一般。
九道玄雷过后，太辰擦了擦汗想着这次渡劫，算是成功了吧？
可他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第十道玄雷又硬生生的砸到了曦玄身上！
怎么还有？化形之劫不是九道玄雷吗？太辰大骇。
随着一道又一道玄雷落下，终是整个三十三天都被震惊了！
这是渡的什么劫？已经是二十六道玄雷还未有停下的迹象！
“我来助你。”太辰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看着曦玄独自承受这一切。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出手相助。
可混沌钟还未祭出，便见曦玄从每次玄雷落下等着被劈的姿态已然变成了主动抗击天雷。
太辰停下了手，它是在用自己的行动向自己证明，它自己能行吗？
随着曦玄每一次挥动羽翼，都仿佛在与天地间的力量进行对抗。它的双翼上，紫金色的电光闪烁，与落下的玄雷交相辉映，形成一幅震撼人心的画面。
它不再是被动的承受者，而是成为了这场雷劫中的主动挑战者。它的身体在雷电中穿梭，每一次与玄雷的碰撞，都激发出耀眼的火花。
太辰看着曦玄的每一次抗争，心中的担忧逐渐化为了敬佩。
他知道，他的小玄鸟正在用自己的方式证明它的存在和力量。
接下来的玄雷，一道比一道强横，但曦玄却没有丝毫退缩。它的身体也在雷电中不断地重塑，每一次重塑都让它变得更加坚韧和强大。
终于，在万众瞩目下，最后一道玄雷轰然落下。
这是最为强大的一道玄雷，仿佛能够毁灭一切。然而，曦玄却没有丝毫畏惧。它仰天长啸，声音中充满了战意和豪情。
然后，它挥动了羽翼，迎向了那道玄雷。紫金色的光芒与玄雷碰撞在一起，爆发出惊人的能量。
整个三十三天都在这一刻颤抖起来，仿佛在为曦玄的壮举而欢呼。
居然，整整四十九道玄雷！
三十三天沸腾了，这是又要诞生一位上神了！
当劫云散去，只见一个全身散发淡金色光芒的物体，从雷劫平息之处迅速地跌落。
太辰瞬移而至，轻轻地接住了那个小小的身体。
是玄儿！它化形了！不，正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她！
此时的曦玄看上去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女童模样。
她的小脸白皙如玉，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一头紫金色的发丝散落在身旁，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她的身体被一层淡淡的光晕包裹着，显得那么柔弱而神秘。
曦玄历此劫虽气息尚存，可是却久久未能醒过来。
太辰寻遍了神界也没有找到方法将她唤醒。
四百年后，九天鲲鹏一族叛乱。
由于帝煜忙于推演满天星斗大阵无法分身，太辰主动请战前往南海。
恰巧在赴北海之前，西圣母传话给太辰，说之前他所求救治曦玄的事有了办法。
权衡之下，太辰便将曦玄送到了西圣母的昆仑山。
谁知和九天鲲鹏一族一战就是百年。在此百年间他总是心心念念着他的小玄鸟。
不知她在昆仑山过得怎么样，不知道她醒来会不会因为找不到他害怕。
战中陆续听人来报，西圣母将曦玄救醒后收入坐下，还给她治好了眼睛，如今她已是神族最骁勇善战的女战神。
到此他才得知曦玄并不是灵兽。她是最精纯的先天清气所化，降生于幽都之山。虽为玄鸟却和他们一样生而为神，而她所历之劫自然是上神之劫。
太辰总算明白了，第一次他将曦玄救回苍渊殿的时候，她并不是化形失败，而是历劫失败被劈回了原型。
谁都不了解当太辰打败九天鲲鹏肃清叛乱时的心情有多舒畅。
那种舒畅并不完全是胜利的得意，还有来自他心底马上就要回家的迫切。
他想象曦玄如今长大了的样子，想象着她看到他归来开心的样子……
可是事情发展并不像太辰想象的那么美好。
当他回到三十三天的时候，曦玄正在给帝煜汇报她刚刚在南海收服海妖一战。
她一身玄衣，身披金甲头戴紫金冠，英姿飒爽，气势逼人。美玉般的鹅蛋脸上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那双曾经被雷电击伤、紧闭了千年的眼睛，如今璀璨如星辰，闪烁着坚定和勇敢的光芒。
太辰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他的小玄鸟，如今已经成长为了神族的战神，而她身边，似乎也不再需要他的守护。
曦玄汇报完毕后，转身看到了太辰。她的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波动，只是走上前，行了一个标准的神族礼节，声音清冷而坚定：“东皇陛下。”
她叫他东皇陛下？
太辰看着她，心中的喜悦被失落侵蚀。
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只是想问一句，玄儿，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曦玄便微微颔首，转身离去了。
留下太辰一个人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她是生他的气吗？气他走得太久，还是气他把她送到昆仑山？
又或者他的小玄鸟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小女孩了。
她已经成长为了神族的战神，有着自己的使命和责任。
而他，是不是也应该放手，让她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天空？
然而，心中的那份牵挂和不舍，却如何也挥之不去。
他决定还是要和她解释一下，带着从北海给她搜罗的礼物，去了趟她的玄元殿。
可是就是这一去，他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让他震惊得无以复加的秘密。
她喜欢帝煜。
他来到玄元殿后的幽兰树下看见她时，她正在看着手中的泥塑小人发呆。
他很肯定那个人是帝煜。
虽然自己和帝煜是双生，但是从不会有人将他们弄混，因为帝煜是墨发，而太辰是银发。
这个发现让他觉得心里十分难受，那种酸痛的感觉比他战场上受伤带来的疼痛更加令人窒息。
往后几十万年，他离开三十三天回到神洲天朝居住，只在偶尔去三十三天时会忍不住去看一看她。
她的玄元殿很冷清，冷清到连一朵花都没有，不过听说她经常会去凡界。
他也曾悄悄跟随过她去到凡界，可她只是在半天云斗中静静地看，看够了便回去了。
七万年前，神洲传来三十三天讯信，巫族挑动了人族和妖族之战，而前去调停的战神曦玄不知为何帮助妖族屠戮人族，被帝煜亲手斩灭。
屠戮人族？这不可能！太辰不信。
他见过曦玄在人界看着凡人的样子，有向往，有悲悯，是亲厚的。
她也许比人族的创世始神更喜爱这个种族。
太辰在太初殿和帝煜争辩一场无果，毕竟众多神族作证，曦玄屠城他们都是亲眼所见。
死在赤光剑下，必是魂飞魄散，无可挽回。
太辰独自前去将挑拨战争的巫族全数屠尽，十二祖巫尽数死在了混沌钟之下。
帝煜怕他再做出其他屠族灭世之事来，亲自将他带回了三十三天，并将神族通往其他各族的通道尽数毁去。
直到一万多年前，太辰回到已经六万年未曾去过的苍渊殿，才发现从前给曦玄点亮的魂灯竟然未灭。
这才用神力将虚空生生撕出了一道裂隙，带着华玥和青木来到了下界。
至于如何开启九重天，又为什么在这玄元宗那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