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青年第章 葫芦

    河水静静流淌，阳光洒在河面，浮光跃金中，一青年男子双眼紧闭，仰躺在水面上，随波漂流。

    河道蜿蜒，溪流交通。不知过了多久，青年被溪水冲上一处浅滩。

    日沉星浮，月落雀起。对岸，一只不知名彩羽鸟，从不远处林间飞来，落在溪边啄饮。

    微风搅动林雾，林梢轻摇，一团刺眼白光，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其上电光环绕。后跌落地面，贴地径直向彩羽鸟漂去，悄无声息。

    双方相距丈许远时，彩羽鸟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急振翅飞起。那团电光突然爆开，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后，浅滩留下一个三尺多深的碎石坑。那只彩羽鸟羽毛四散，摔落在溪水里，动也不动了。

    滩边昏迷的青年，似是被这爆炸声扰动，胸前一阵起伏，吐出许多水来。然后缓缓睁开眼，双手撑地，艰难坐起，打量了一下四周，脸上显出一丝惊疑。

    青年站起身后，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眉头不禁皱起，自言道:“我这是怎么了？这是哪里？”

    青年沿着溪流漫无目的地走着，本想寻个人打听一下情况，可走了一个时辰，途中一个人也没遇上。而且一路上，青年怎么也想不起来任何有关自己的事情。

    两旁林幽，青年不敢入林，怕遇上什么猛兽毒蛇。谨慎之心固好，但饥渴之意难忍。这一路上开花之树倒多，却无果实可采食，溪水虽清，又怕有肉眼看不到的寄生虫之类，也不敢畅饮。

    正当青年强忍饥渴，身困体乏时，隐约瞥见一旁林间似有亮光闪烁。青年一下子来了精神，赶忙朝光亮处跑去。

    青年边跑边喊:“有人吗，谁在那里？”林中无人回应。只有刺眼白光在无声闪动。

    待青年走入林间，看到那团电光缠绕的白光时，那白光也贴着地面，正缓缓向青年飘来，诡异地没发出一丝声响。

    待看清白光全貌后，青年愣了愣，疑惑道:“什么东西？”

    双方缓缓靠近，三丈，两丈，忽然，青年感到头皮发麻，浑身寒毛倒竖。脑中蹦出一个名字:

    滚地雷！

    青年转身就跑，然后耳边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只觉身子一轻，便趴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流水潺潺，一只巴掌大的白色小葫芦，漂在水面上，顺流而下。

    当途经青年昏倒的地段时，小葫芦顿了顿，竖立在溪水中，止住了漂流的去势，艰难地移动到岸边石滩。

    葫芦停息了一会儿，又摇摇晃晃的朝青年移去。中途又停顿了数次，似是在补充力气。当移动到青年头边时，便歪倒在地，再也没有发出半点动静。

    青年意识恍恍惚惚，沿着一条黄色漫水小路蹒跚前行。小路旁开满了一种不知名的白色小花，在风拂中，摇曳出点点星光。

    不知过了多久，青年走到了一座灰色石桥前。桥下水气弥漫，几乎看不到水面。青年内心深处生出一丝疑惑，耳边似是有一苍老声音在低声呢喃:

    走过去，走过去……

    青年心中升起一丝抗拒，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朝桥上走去。一步，两步，青年面现挣扎之色，却无法抵抗那低沉的呢喃之音:

    走过去，走过去，黄泉有路，奈何无门，一濯忘川，百业离身……

    水汽拂面而过，青年眼神空洞起来。木讷地抬脚向桥上走去。

    忽然，远处河面水汽被搅动。水波涌动中，似有一巨物快速朝石桥迫近。继而，只听得一声清亮的龙吟声，驱散了四周回荡的低声呢喃。

    一条蓝色水龙冲破水汽，腾出河面，蓝光一闪，化成一褴褛红袍老者，落在桥面。

    老者踉跄一下，拂了拂破碎衣袍，打量了一下四周，疑惑的说道:“这地方好生熟悉。”

    这时，青年刚好走到桥中间，呆呆地开口问道:“你是谁，为何挡我去路”

    老者一见青年，顿时怒瞪双眼，不由分说，一脚踹在青年胸口，将其踹下桥去。周围景色瞬间支离破碎。

    林边，三尺见深的土坑旁，一缕蓝色水雾缩进葫芦里。青年手指动了动，从昏迷中醒来。

    艰难爬起身，将眼前头发拨到耳后，活动了一下手脚，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还有追人的雷球”

    同时心中暗暗思定，下次再见到异常，一定要慎重行事，决不可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青年一边平复心情，一边警惕四周，怕再有雷球突然冒出来。没成想一脚踩在小葫芦上，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平沙落雁。

    青年愤怒爬起，口爆粗言，正打算一脚将滑倒自己的东西踢飞，当看到是一个小葫芦时，突然一怔，迅速冷静了下来。

    “哪里来的小葫芦，还挺别致的。”

    青年捡起葫芦，仔细端详，发现葫芦身上有几道细微裂纹。拿在手里晃了晃，并无声响。打开塞口倒了倒，什么都没。

    青年一脸失望，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葫芦。突然，青年像是想到了什么，脸现激动之色，双眼明亮了起来。心想，这葫芦绝对是人为之物，说明这里肯定有其他人。

    于是，将葫芦揣入怀中，继续探索周围。

    许是经过雷球爆炸后胆气横生，亦或是腹中饥饿实在难忍，青年决定进入林中寻找食物。

    似是此时正行春令，林中许多不知名的树木都挂着芳菲，很难找到野果。

    青年索性打起植物块茎的主意来。林下有许多叶子像竹叶，开着黄白小花的植物。挖起后，块茎黄褐色呈结节状。

    又捡了几颗外皮裂开，内里坚硬的不知名果子。直到无意中瞥见不远处林中又有闪亮白光出现，才不舍地出了林子。

    回到河边，青年看着找到的食物，一时犯了愁。心里想道:这些东西能吃吗？万一有毒怎么办？

    经过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青年下定了决心，吃。

    他走到水边，把块茎洗净。又把不知名果子外边裂皮去掉，然后一同投入一处静流里。结果，块茎沉底，果子漂浮。

    于是，青年决定先吃果子。用石头砸开果壳，露出褐色果肉。吃到嘴里鲜香可口。

    等了一会，感觉身体并无异常，才把剩下的几个也一并收入腹中。

    吃完果子，青年感觉意犹未尽，于是，伸手去拿块茎。

    突然，一条一尺长粉色怪鱼跃出水面，大口中吐出一条长长的舌头，只是一卷，便将几个块茎收入口中。

    青年伸出的手停在途中，小嘴微张，看着怪鱼慢慢向水中爬去，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当怪鱼快要爬进水中时，青年胸前一动，一只巴掌大的白色小葫芦从怀里钻出，浮在空中。

    葫芦嘴对着怪鱼喷出一道蓝雾，蓝雾包裹住了怪鱼，怪鱼在不断挣扎中身形迅速缩小，最终被蓝雾摄入葫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