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师徒交锋
魏若来追查煤油，查到了一个叫兴通商行的地方。这儿的老板叫冯俊章，专门做苏区的煤油生意，这次假币事件，极有可能和他脱不了干系。
确认了追查的方向之后，魏若来带上元宝，让他装扮成一个钱庄的少爷，而自己则是扮成他的家仆，来到了兴通商行，说是要买煤油。
魏若来来到掌柜处，“劳驾，贵号可经营煤油现货？”
掌柜头也不抬问道：“要多少？”
“我们少爷说了，有多少要多少，行价。”
掌柜听到魏若来这么大口气，说道：“贩去哪？”
魏若来回答道：“大余。”
掌柜的挤出灿烂的笑容，“这么大的生意，我做不了主。我马上派人去通知少东家，两位进去喝茶，稍等。宝财，去叫少东家！”
宝财应声而出，只见他快步走了一段，待离开魏若来两人的视线之后，突然朝着对面民居的阁楼狂奔起来。
掌柜一遍接一遍给魏若来和元宝倒着茶，魏若来则是警惕地看着周围。
等了许久，没等到人出来，元宝拦住掌柜的茶水说道：“掌柜，茶都喝了几道了。你们是少东家，我也是少东家，这样晾着我们不合适吧？”
掌柜赔着笑说道：“稍坐，稍坐，他好几处生意，应该快到了。”
魏若来还不知道，他们坐着的座位后面的墙壁上早就安上了窃听器，而监听的人正是对面民居阁楼里坐着的沈图南、黄从匀和林樵松。
沈图南等人透过阁楼的百叶窗注视着魏若来的一举一动，窃听器里传来魏若来的声音。
“如果贵东家再不来，我和少爷只能改日拜访了。”
沈图南转头看向冯俊章，“去吧。”
冯俊章见识过沈图南杀崔云阁三人的手段，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立即走出了门。
林樵松说道：“想不到他这么快就找来了。”
沈图南难掩得意道：“若来的能力，不用怀疑。”
林樵松笑道：“附近都已经布控，毕竟是您的学生，再斗也斗不过老师。”
沈图南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名状的笑容。
魏若来虽然不知道盯着自己的是沈图南，但也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已经被对方盯上了。
魏若来站起身来，“少东家，走吧！”
元宝点点头，正要出门，冯俊章从门外推门而入，拦住了二人。
“抱歉抱歉，两位海涵，久等了！”
掌柜介绍道：“这就是我们少东家，冯俊章。”
元宝也自我介绍道：“大余元善钱庄，元怀海。”
冯俊章坐下说道：“听伙计说，两位要在弊行采购煤油，而且要的还不少。恕我多嘴问一句，这煤油卖给谁的？”
元宝回道：“生意嘛，买的都是客，只要能挣钱，谁买不是买。”
冯俊章堆着笑说道：“话是这么说，但大余和匪区很近，二位不知道，我们这来了位铁面无私的特派员，真要卖给你们涉匪，我这可是灭顶之灾。”
魏若来说道：“你怀疑我们和那边做生意？”
“不敢，你们毕竟是那边来的，还是小心点好，钱要赚，命也要保。”
元宝看了一眼魏若来，魏若来从口袋中拿出一大摞苏币放在桌上。
元宝说道：“这是一千块定金，够吗？”
冯俊章见状大惊道：“这儿可是赣州地界，你们敢用赤匪的苏币？”
元宝笑了笑，“你仔细看看，这钱是不是眼熟？”
冯俊章认出那是假币，生气道：“搞不懂你在说什么，掌柜，送客！”
魏若来问道：“冯先生，真不考虑了？”
冯俊章冷哼一声，“这儿是赣州，你们掂量清楚！”
沈图南在对面听得清楚，下令道：“没什么新意，动手吧。”
林樵松得令就往外走，沈图南又说道：“抓活的！”
林樵松闻言嘴角一抽，不太情愿地说道：“是。”
另一边魏若来还在和冯俊章交涉。
“冯老板别误会，这儿有件东西，也请您掂量清楚。”
魏若来说着，拿出一个玻璃盒，里面是两份苏币一元纸币的正反面两个模板。
冯俊章有些吃惊道：“苏币的印钞模板？”
魏若来笑道：“冯老板，都是明白人，不妨打开天窗说亮化。这些假币是你们通过贩卖煤油运到苏区的，可惜你们的手艺差了点，尤其签名这块，你们以为是签名，其实不过就是符号而已，什么都不是。我手里这块模板，可比你的那块真，你确定不感兴趣？”
沈图南听到苏币模板四个字，不禁眉头一皱。
冯俊章打量着魏若来二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元宝说道：“什么人你别管，我们只要大洋，钱给够，这模板就归你。苏区一元苏币平换一块大洋，到时想赚多少，还不是你开开印刷机的事。”
冯俊章仔细看了看模板，的确无比精致清晰。
“做这行的水深，这真要是个宝贝，你敢拿出来不怕黑吃黑？”
魏若来笑了笑，“少爷让我随身带着这个玻璃盒，模板下面这层就是王水，只要我按下这个开关，模板马上就会融化。要试试吗？”
就在魏若来交涉的时候，林樵松已经快悄悄摸到阁楼了。沈图南听到模板会融化，脸色一变，忙对黄从匀说道：“终止行动，快！”
“先生！”
沈图南道：“若来在明，我们在暗，他跑不了。”
黄从匀无奈，只得拉动预先设置好的风铃。林樵松此时已经在楼梯口露头，听到风铃声之后马上缩了回去，不再出声。
林樵松向冯俊章使了个眼色，慢慢又回去了。
冯俊章看到林樵松对自己使的眼色，知道要执行第二方案，冲魏若来尴尬一笑，说道：“既然你们都摸清了，那我也交个实底，这钞票确实是我们运过去的，做钞票的我也认识，也许他真对这模板感兴趣。”
元宝说道：“那就等你的消息。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抽成。”
冯俊章笑道：“两位暂且找个客栈休息，等我的信。”
元宝和魏若来离去，冯俊章这才终于松了口气，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魏若来和元宝离开以后，马上上了街道。早就扮成夫妻混进赣州的孔令铮和牛春苗二人在外面卖着凉茶，接应魏若来。
魏若来对孔令铮说道：“有人盯着。说明咱们找对人了，老巢不在这儿，备好人马，咱们顺藤摸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