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各自的道路
“回答我!”沈图南盯着沈近真厉声问着。
“我不是!哥,你什么意思!当着爸妈的面就是为了怀疑我?”
沈图南听到妹妹否认,语气缓和了下来,说道:“哥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最近发生的一切……”
沈近真说道:“这不是明摆着吗,魏若来的被捕,还有我这次被调查,肯定都是虞世清他们搞的鬼,他们扳不倒你,就对你身边的人下手!”
沈图南似信非信,但还是露出了笑容,伸出臂膀拦住沈近真。
二人一起看着墓碑,他们父母的遗照也欣慰地冲兄妹二人微笑着。
到了晚上,在父母坟前撒了谎的沈近真过意不去,拿着鲜花又来到了公墓。
“爸,妈,对不起,女儿骗了我哥,也骗了你们。但女儿相信这条路是对的,总有一天,哥他也会理解的。”
沈近真正说着,魏若来却悄悄出现在了她身后。
“沈小姐可以放心,李晟达不会再开口了,他死了。”
魏若来平静地说着,而沈近真却是吓了一跳。
沈近真平复好自己的情绪,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是你做的吧?看来你都知道了。”
魏若来点了点头,“你……真的是共产党,我哥也是。看来上次在央行我没猜错,你就是我哥让我去见的那个人。”
沈近真转过身,对着魏若来问道:“为什么救我?”
魏若来凄然道:“我已经失去了我哥,我不想再看到有人被抓捕,被审讯,甚至被杀害。而且上次,不是你的话,我会死在林樵松手里。”
沈近真叹了口气,说道:“以后尽可能离我远点,这是为你好。”
魏若来笑了,一边摇摇头,一边说道:“你们的秘密,我会烂在肚子里。”
魏若来说完便离开了。只留下沈近真独自在父母墓碑前发愣。
能给沈近真定罪的证人和证据都没有了,人还被沈图南从眼皮子底下带走。康少捷主导的这次行动可谓是彻底的失败了。
他这一肚子邪火也只能发泄给底下的人了。
“林樵松!老子对你是严了点儿,但你呢,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干出点事让我瞧瞧!”
林樵松赶忙说道:“康爷,是我不争气!下次,下次我一定……”
康少捷打断林樵松的话,冷冷说道:“没有下次了!李晟达凭空不见了,是跑了还是死了,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成了悬案!老子就是想容你,家法也容不得你。把枪下了,给老子回家停职反省去!”
林樵松叹了口气,无奈将枪放到桌子上,退了出去。
文彪等一众下属都在走廊上看着,林樵松从康少捷办公室出来之后,这些人又纷纷躲到了屋子里面。只有文彪站在原地没动。
“哥!”
林樵松看了看文彪,故作轻松地笑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兄弟,好好干。替哥混出个样子来。”
林樵松说完就要走,康少捷的声音从里间传了出来,“樵松!人都喊你鬣狗,怕的就是你那股狠劲,那股杀气,没了这些,你就是只吃屎的看家狗!”
林樵松闻言苦笑一声,没有说话,走出了侦缉队。文彪还想叫住他,可林樵松却只是苦笑着挥了挥手,落寞地走了出去。
等林樵松回到家后,却是意外见到了等在门口的黄从匀。
“林队长,沈顾问明天晚上在沈公馆为沈小姐举办舞会。届时请务必光临。”黄从匀说着把请帖交到了林樵松手上。
林樵松有些发愣,但还是接过请帖。黄从匀不等林樵松答复便一溜烟儿没了人影。
林樵松知道,沈图南举办这场舞会是为了给沈近真正名,请他也是为了打侦缉队的脸。但现在的他是停职在家的闲散人员,赌一赌也好,碰碰运气也好,还是要去见见舞会上的各界人士。
第二天晚上,一长溜的豪华汽车停在沈公馆外面的街道上。警察也四处巡逻警戒着。
一辆汽车停在门口,康少捷叼着雪茄走下车,原本站在门口等候的林樵松赶忙迎了上去。
“康爷!”
康少捷瞥了一眼林樵松,“你来干什么?”
林樵松赔笑道:“我也收到了请帖,沈先生让我务必要来……”
康少捷阴阳怪气说道:“哦!看来你还是贵宾,出息了!”
林樵松只能尴尬地赔着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沈图南则是站在三楼书房门口,看着大厅的舞会场景。手里还拿着几份报纸,这些报纸上都有一个同样的标题——侦缉队办案纰漏,沈公馆特举办舞会为沈大小姐恢复名誉。
这时,魏若来走了过来。沈图南冲魏若来点点头,说道:“若来,来一下!”
说完,沈图南便带着魏若来走进了书房。
“把门关上。”
魏若来依言关上了门,对沈图南汇报道:“邓处长,兵工厂翁厂长,还有报社的惦记着都到了,这次舞会一定能为沈小姐恢复名誉。只是……”
沈图南问道:“只是什么?”
“姓康的来了,还有林樵松。”
“哦,我请的。既是为近真恢复名誉,等于是在打他们侦缉队的脸,他们不来,那就是独角戏。”
魏若来说道:“侦缉队净干些见不得光的事,跟踪、监视、暗杀,不管有没有证据,想抓就抓,想杀就杀,舆论都说,他们是在制造白色恐怖!”
沈图南笑了笑,说道:“法国大革命时期,罗伯斯庇尔的政府军大肆屠杀革命者,政府军的旗帜是白色的,这才有了白色恐怖的说法。他们可能是过了点,但要对付共产党,没有他们是万万不行的。”
魏若来闻言心情很复杂,自己的哥哥就是共产党,就连沈图南的妹妹也是,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沉默着。
沈图南站起身来,“今天是舞会,不说这个。人差不多齐了,近真那边也快准备好了。”
说完,沈图南便带着魏若来走出了书房,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