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无力的反扑
给哥哥报了仇的魏若来晚上睡得格外香。自从魏若川死在他面前以后，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这是他久违的安眠了。
第二天，魏若来罕见的神清气爽地上班去了。他坐在电车上，看到昨晚杀李晟达的小巷子已经被封条封锁，有些心虚地转过了头。
等到魏若来到了央行之后，正巧看到林樵松带着文彪等人走进去。魏若来佯装无事，暗中思索好了被盘问的说辞以后，便照常做自己的工作去了。
魏若来刚给沈图南打好了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却发现黄从匀正坐在他的工位上等他。
魏若来赶忙打招呼道：“黄前辈！”
黄从匀站起身来，“等你半天了！走，去保管箱业务处一趟！”
魏若来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去那干吗？是有什么事吗？”
黄从匀知道魏若来是在套话，一皱眉头厉声说道：“套什么话！让你去你就去。快点啊！”
黄从匀说着瞪了一眼魏若来便离开了。魏若来收拾了一下桌面，定了定神，下楼往保管箱业务处走去。
魏若来有些忐忑地来到保管箱业务处办公室门口。文彪带着两个人守在那里。办公室里林樵松正跟沈图南解释，“耽误沈顾问工作了，很快就好！”
牵涉到魏若来，沈图南不便说话，邓泽自然也想到了这层关系，说道：“我行自成立以来，除了抓业务，政治工作更是严抓不懈。如果这案子真跟魏若来有关，我们定会清理门户，绝不手软。”
魏若来听到邓泽的话，有些不安，文彪不怀好意地催促道：“别站着了，进去吧！”
魏若来无奈，只得敲门进屋。
“先生您找我？”
沈图南指着林樵松说道：“不是我找你，是林队长找你。”
林樵松看向魏若来，魏若来感到一股寒意，回避着林樵松的目光。
沈图南见状说道：“林队长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魏若来点了点头。
林樵松问道：“魏若来，前几天是不是在央行看过一个保管箱？”
“是。”
“里面存的什么？”
“一口箱子。”
林樵松有些凶狠地问道：“我问的是，箱子里面存的什么？”
魏若来稍一迟疑说道：“……是二十根金条。”
林樵松没想到魏若来会说实话，一时间愣住了，不知说什么好。沈图南听到魏若来说的话同样也愣了一下。
林樵松缓了好一会儿，质问道：“那是共产党的金条！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上报？”
魏若来马上回答道：“这是我哥留给我的，说这是他的遗物。”
“你哥是共产党！”林樵松咄咄逼人。
“我……我一开始并不知道，等到知道已经被卷了进来，越陷越深。林队长，我真的不是共产党，你们可以去查！”
沈图南见魏若来的确是老实交待，抢话说道：“这不用你说，我们会查的。把保管箱的存单和钥匙交给林队长。”
魏若来支吾道：“……这些不在我这里，我给了李晟达。”
沈图南疑惑道：“李晟达又是谁？”
林樵松冷笑一声，说道：“就是昨晚被杀的那个线人。我们在他身上没搜到任何东西，你想把一切都推给一个死人吗？”
魏若来咬死了东西已经给了李晟达。
林樵松气急败坏，质问道：“撒谎！你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外人？”
魏若来有些怂地说道：“这批金条对我而言就是烫手的山芋，我很害怕，不按我哥说的做，是我不义，对不起我哥，但按他说的做，我心里又实在害怕，当时就想着把东西交出去，这事就了了，所以我就……”
魏若来说话途中，沈图南一直观察着魏若来。
林樵松接着说道：“李晟达是什么身份，你把金条给他？”
“他说他是共产党。”
“那就是通共！”林樵松根本没打算给魏若来喘息的机会。然而魏若来早就想好了说辞，针锋相对道：“我当然没想给，可是他威胁我！我跟踪他，找到他上班的地方，日新书局，当时我就在第一时间打了报警电话报告了，李晟达是共产党！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没事，你们去查报警记录，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听到魏若来的话，沈图南赶紧接过话来说道：“这个报警代表你的立场，也代表你的清白，我们会去核实的。林队长，如果他真报警了，还有什么罪吗？”
林樵松一时间也没了说辞，只得换个方向问道：“……金条在哪儿？交出来！”
魏若来领他们来到原本存放金条的地方。保管箱里当然已经空空如也。然而林樵松看着记录单，上面的签名正是魏若来，还想对魏若来进行进一步的询问。
魏若来当然矢口否认，拿过单子说道：“这不是我的笔迹！”
林樵松冷笑一声，把经办的业务员叫了过来，然而经办员却表示取走箱子的人并不是魏若来。
林樵松一皱眉头，把李晟达的照片拿了出来，问业务员道：“那是不是这个人？”
经办员仔细看了看照片说道：“对！就是这个人，昨天来办业务的人很少，不会错！”
林樵松泄了气，自言自语道：“这个李晟达，竟然想私吞金条，活该他没命！”
沈图南听得真切，对林樵松说道：“林队长，查了这么久，央行你都来了好几次，魏若来到底是不是共产党？我要听实话！”
林樵松支支吾吾，“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
沈图南追问道：“直接说是，还是不是？”
林樵松无奈，说道：“不是。但是沈先生，他跟这件事牵扯不清，同样是事实。”
沈图南指着魏若来气势十足问道：“他说的那些，是不是事实？”
林樵松只得应道：“是……”
沈图南拍着胸脯说道：“那魏若来不过就是一个卷入者，因为他哥哥的关系，身不由己罢了。林队长，即便他哥是共产党，血缘关系就能代表立场吗？况且他还主动检举了共产党！央行的人自有我央行的处理，林队长要不就到此为止吧？”
沈图南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气势。
林樵松没有轻易放弃，说道：“沈先生，你是想让我罢手？”
沈图南说道：“我是他的担保人，你费尽心思要坐实他通共，是要指向我吗？”
林樵松咬咬牙说道：“沈顾问恕我直言，万一这小子真有问题……”
“我来担！”沈图南没有丝毫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