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沈图南的布局
“魏若来你去哪？”黄从匀从魏若来身后厉声叫住了他。
魏若来微微一惊，脱口而出道：“上个厕所。”
黄从匀不满地皱着眉头，“打报告了吗？就你这种态度，我保证你一个月不到就要被踢出去！”
魏若来还以为黄从匀只是正常地提醒自己，赶紧摆正自己的态度说道：“对不起！黄前辈！”
黄从匀听到魏若来管自己叫黄前辈，又想起昨天酒会上沈图南向众人介绍魏若来的场景，不禁内心一颤。
“记住了，你是沈先生的私人助理，丢的可不只是自己的脸！”
魏若来急忙点头问道：“那请问沈先生在哪里办公？”
黄从匀瞥了一眼魏若来，“经济研究处。跟我来！”
魏若来跟着黄从匀往楼上走。黄从匀试探地问道：“我看过你的简历，社会关系似乎只填了立信的校长和现在的房东？担保人一栏也没填。”
魏若来苦笑道：“我在上海实在没什么所谓的高端关系，所以就空着了。”
黄从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哦！其实也无所谓，随便问问。等下见着沈先生，放灵光点。”
“明白！”
黄从匀一边嘱咐着一边带着魏若来来到沈图南办公室门口。
黄从匀正要敲门，却听到办公室内沈图南打电话地声音。
“宋先生，高峰我建议从重处理，枪毙也是死有余辜。”沈图南一向痛恨这些以权谋私的金融败类，而电话那头的宋先生却还要兼顾政治上的各方面影响，于是和沈图南有不同的看法。
“打狗看主人，毕竟还要看孔先生的面子。杀鸡儆猴的目的应该已经达到了，以后行内反对改革的声音会小得多。通商那边你放手去干吧。”
沈图南无奈应道：“是。”
沈图南刚挂断电话，黄从匀便掐准时机敲响了门。
“进来。”
黄从匀得到沈图南的回应，带着魏若来走进了沈图南的办公室。魏若来四处打量了一下，整个办公室的布置很是干净整洁，桌上的文件整整齐齐，茶具一尘不染，颇有些简洁美的意味。
魏若来看向沈图南，刚想说话，黄从匀却率先开口道：“先生，小魏今天入职，想见见您。”
黄从匀看似好心地帮魏若来打着招呼，但事实上他是想看看沈图南对魏若来到底什么态度，好确定他二人的关系。
沈图南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一下魏若来，魏若来因为宿醉还有些不太舒服，状态多少有些萎靡。
沈图南见状问道：“第一天上班，怎么没精打采的？精神点儿！”
魏若来闻言打起精神，挺起胸膛昂起了头。
沈图南满意地点点头，“工作期间，除了我直接交办的事情，你受从匀领导。”
“是。”魏若来应道。
沈图南又对黄从匀说：“从匀，你跟若来一间办公室，看紧点他，这小子毛病不少。”
黄从匀瞄了一眼魏若来，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是。”
沈图南安排好后对魏若来正色道：“若来，你是我的助理，也是我特招进来的，在这儿我必须提醒你，你是有一定的能力，但能考进央行的都不是等闲之辈，日常考核、定期考评，如果不能出类拔萃，不要跟人提我的名字！”
沈图南这番话反倒是激励了魏若来，只见魏若来端端正正地站好，回道：“您放心，我绝不会给您丢人的。”
“先不要夸海口！”沈图南也是在敲打魏若来，意在告诉他，央行是个精英团体所在的地方，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出类拔萃的。魏若来当然对此心知肚明，但现在路就在面前，只能竭尽全力走下去。
“从匀，备车，一会儿去吃个饭，会会通商那帮大股东，火候差不多了。”沈图南安排着。
“是。”
“若来，你也准备一下，下午要跟我去一趟交易所，跟通商的这场战役也该做个了结了，你一起去，做一下备案。”
沈图南这样安排属实大大出乎黄从匀的意料。魏若来只是刚被招进来的助理，怎么会被沈图南这样重视？
不等魏若来回答，黄从匀便抢先说道：“先生，他第一天来，什么都没历练过，要不还是我陪您去，我怕他出什么纰漏！”
“只是去做记录。”沈图南说得平静。
黄从匀见事已定局，只得答应。答应的同时他还不忘再提醒一下魏若来，“这么宝贵的机会，还不谢谢先生！”
“谢谢先生！”魏若来闻言赶忙补上感谢。
沈图南决定好今天的行程之后便带着黄从匀出了门，来到一高档酒店参加午餐会。午餐会上都是些精英模样的商人，沈图南和黄从匀陪着这些人一起吃饭。
午餐会上，沈图南对其他人说道：“等通商纳入央行麾下，诸位在通商的利益可以保持不变，这一点我现在就可以保证。央行控制下，通商会引入公开、透明、先进的管理制度，营收和分红，只会多不会少。”
沈图南寥寥几句话便抓住了症结，这些商人最担心的就是央行吞掉通商之后自己的利益会不会得到保障。沈图南单刀直入，直接打消了他们的顾虑，那他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为首的商人笑着说道：“沈顾问，高副局长锒铛入狱的消息我们都知道了，无不拍手称快啊，今后，我们一定唯央行马首是瞻！”
沈图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复，微笑着端起一杯白水，众人纷纷举杯，整个午餐会散发着一股快活的气氛。
午餐会后，黄从匀开着车载着沈图南往回走。黄从匀喜形于色地对沈图南说：“先生，我都想提前庆祝了！拿下这几个股东，只需要再从市场吸纳3的股份，我们手里就能掌握51的股权，就对通商银行有了绝对控制权。张鸣泉也就该出局了！”
沈图南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心地说道：“唯一的变数，是第二大股东虞世清，还是不可大意。”
黄从匀听到虞世清的名字，先前的乐观心态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对了，从匀。”沈图南接着说道：“抽时间去趟立信，还有震旦大学，找找魏若来的老师、同学，把他的来龙去脉都摸一遍。”
“先生，您是说？”
“他的政治背景在政风处一直是存疑的！在我身边工作，必须政治清白，干干净净。”
黄从匀内心一喜，沈图南让他去办这件事，就说明沈图南是信任他而不信任魏若来的。
“您放心，我会用筛子把魏若来的底细都筛一遍！”
沈图南想了想，又对黄从匀说道：“还有，去图书馆，把他在校期间的借阅记录给我。”
黄从匀疑惑道：“借阅记录？”他想不明白沈图南为什么会想要这么无足轻重的东西。
沈图南只是摆了摆手，没有解释，“照做就是。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明白！”黄从匀虽然不知道沈图南要借阅记录做什么，但他对沈图南的崇拜怕是一点儿也不亚于魏若来，他相信沈图南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只是自己还理解不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