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复盘

    回想起当时看着何之江若有所思的样子，墨有道的表情像是看一个孩童一夜之间长出了脑子一般。

    墨有道又给和何之江添了一杯茶，“所以那次回来之后，你便四处寻找这人的转世。结局却总是这般。”

    何之江望着眼前的茶水，也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所以我也一再劝你不要再去经历，可你偏不听！”

    “你每一次都会插手对吗！”像是这样回忆起来，第一次的历练经历其实也有古怪！何之江这么久再次回忆起当时的事情时发现了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墨有道本正要暗自庆幸这么长时间没有被发现自己插手，看到何之江狐疑的望着自己，赶忙岔开话题：“那次之后，我曾劝你带着记忆去历练，可你偏偏不听。”

    这话打断了何之江的思绪，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我觉得这个决定很对。如若每次都带着上一世的记忆，那自己的心岂不是会被填满太多的东西？又如何遵守所谓的本心呢？”

    墨有道无语的看着何之江。“不过那次也不算是没有收获，那收集的奇闻异事，倒是可以作为参考依据供后人考究。而且你也选中了这个人。何况，他一直在做看似无用，实则也在产生影响的事情。”“何必执着呢，你作为这开启混沌的御灵仙人，掌控一切秩序，探寻以前的古法，根据现在的形势和发展，重修律法，塑造秩序，开拓机缘，长治久安难道不好吗？”墨有道自己苦苦支撑着，何之江却自己跑到人间去吃没必要的苦头，修没必要的练，学没必要学的道理。不怕富二代坐吃等死，就怕富二代太有上进心。

    &34;有你就够了。&34;何之江凝视着墨有道，郑重地点点头。她的眼神充满信任与托付，仿佛将自己心中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接着，她缓缓说道：&34;这里的权力、责任，都一并交给你吧。&34;

    何之江的目光坚定而深邃，透露出一种历经风雨后的沉稳与睿智。多年来的历练让她深刻明白，权力与责任犹如一对孪生兄弟，紧密相连且相辅相成。她并不追求权力所带来的虚荣与荣耀，也绝无贪恋权势之心。

    面对何之江的决定，墨有道无奈地苦笑着回应道：&34;即便你不在意这些，但总有人会在意。防患于未然并非仅靠我一个人的力量就能抵挡得住的。&34; 他的话语中似乎隐藏着更深层次的担忧。

    何之江敏锐地捕捉到了墨有道言辞中的深意，她静静地注视着对方，等待着他进一步的解释。这时，墨有道伸出手，用食指蘸取了一些茶水中的湿气，然后在桌面上轻轻写下了两个字——应龙。

    何之江疑惑地盯着那两个字，显然对它们的含义一无所知。她眉头微皱，眼神中流露出急切的求知欲望，期待着墨有道能给出更多的线索和解释。

    墨有道摇了摇头。眼睛盯着盘踞在何之江手臂上的小龙。“这上古神兽，自诞生以来，都吸食天地之精华为生。龙族自诩血脉尊贵，桀骜不驯，对于飞升上仙的凡人，更是不屑一顾。自混沌重启，御灵仙人外出历练，龙族便常常伺机窥探，蠢蠢欲动。”

    何之江久居人间，对于这上天之事并不是很了解，她的所有知识储备也都是通过凡人的传说故事知晓的。殊不知那些不过是墨有道为了满足凡人的窥伺癖好，故意放出的消息，让人们以为是自己捕风捉影得来的真知。

    “龙族虽自诩血统高贵，但是由于寿命很长，受极限规律的约束，龙族血脉的存活率倒是很低，生养困难。”

    “所以他们寄希望于其他，希望能跳脱极限规律。”墨有道冲着应龙努了努嘴。

    何之江若有所思的看着应龙。却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高柒作为徐福，到底活了多久？当时你真的没有插手吗？”

    墨有道听后眉头皱的像个麻花。“他这个人倒是很是奇特，偶然机缘，不仅吸收了丹青芍药的奇效，还吞并了涂山源的妖力，同时还修炼了三苗族的术法，加上阿庆因消除瘴气而折损的阳寿，都被曾经接收阿庆续命的他接收了！算起来几乎接近长生的体质…作为徐福，我只能说他真的很喜欢游船！凭借当时的条件，他竟能东渡至东洋，还收了一些徒弟，后来被称作阴阳师什么的。后来还做了一些出格的事，好在你当时回归时候，我早早的把应龙去唤了回来，不然真的是不堪设想。至于他活了多久我也不记得了，他再次寻求秘境以达天听的时候，我给他施展了一次幻术。引导他窥探了之后的种种，了却了他放心不下的事情，于是他便决定舍弃徐福那副皮囊，重新轮回。”绕了好大一个圈子，墨有道才把自己介入高柒的转世之事说出来。

    “幻术？你给他都看了些什么呢？”何之江很好奇，当时自己身在其中，并没有多加追问，现在回忆起来，确实是有许许多多的不合理之处。

    “只是一些前因后果罢了。”墨有道糊弄着说。

    “你刚才所说的应龙之事，我觉得倒不必过多的担忧。”何之江话锋一转，突然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之上。“应龙虽然属于龙族的旁支，但其本身并不在龙族内部繁衍生育。自从天地混沌初开、万物重焕生机之后，它所吸收融合的那些强大神力也都逐渐被其自身所消化”

    然而，还没等何之江把话说完，墨有道便深深地叹息一声，插嘴说道：“其实在此之前，阿庆之所以会牺牲自己的性命，正是为了帮应龙消除体内吞噬融合的那些神力。只可惜阿庆对此事并不知晓，他一直误以为影响应龙的因素乃是瘴气。也正因如此，只有当阿庆离世之后，他原本理应获得的无尽寿命以及高超术法才能够继续生效，而那个丹朱——也就是后来的徐福——方才有机会得以存活下来，甚至差点真正实现长生不老的愿望。不仅如此，这种诡异的瘴气并非首次现世，可偏偏身为丹朱的他却接连遭遇了两次，着实令人生疑。”

    “两次？”何之江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心中暗自思忖：果然如我所料，他一直都在密切注视着紧接着，他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你是说那丹朱竟然经历过两次这样的事情？还有神力加持？”何之江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墨有道微微颔首，表示肯定，然后继续讲述道：“嗯，第一次发生在深山里。当时，放勋派遣丹朱和重华前往各地历练，途中经过一座被瘴气笼罩的山峰。按常理来说，他们绝不应该冒险进入山中，但不知为何，这些人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进去。后来，在重华的拼死保护下，仅有丹朱和重华侥幸生还。仔细推算一下时间嗯，差不多就是在丹朱的挚友熙离世后没多久。”当墨有道以一种神秘莫测的口吻轻声道出最后一句话时，何之江立刻察觉到其中必有端倪。

    那时，难道说高密已经得到了应龙吗？”他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问道。“是的，千真万确。”对方肯定地点点头。

    “那么你是否觉得这两次应龙受到神力驱使都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呢？”他进一步追问下去。“这个嘛我也不敢断言毕竟要做到能随心所欲地操控神力泄漏，还不被他人发现，这样的能力实在是非同小可。据我所知，具备这种能耐的人寥寥无几。正因如此，我才对龙族保持高度警惕。”说话者显得忧心忡忡。

    “既然如此，那你可有什么应对之策吗？”另一个人焦急地问道。

    “记得刚才提到的阿庆吗？就是那位为了消除应龙所散发出来的瘴气，最终羽化成仙的阿庆啊！我已经帮助他渡过劫难，让他成为了一名仙人。”何之江仅仅只是看到过阿庆的骨骸而已，但当他听说墨有道尚未降临凡间之时，居然就已经抢先一步将阿庆提拔为仙人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地感慨。

    “难道说，这便是你想出的应对之策吗？”何之江疑惑地问道。

    “嗯目前来看，确实也找不到其他更为有效的方法了。阿庆曾经数次不顾自身安危，舍生忘死地去拯救他人，可以说是个重情重义的好汉。更何况，他居然还能够成功地制衡住应龙，或许这其中隐藏着某种尚未了结的机缘吧。”墨有道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那么接下来的种种历练，他是否还有可能会参与其中呢？”何之江最为关心的还是此事。此刻的她越发感觉到，周围的每个人仿佛都在陪着自己嬉戏玩闹一般。而自己，则宛如那个最不称职、最无能的掌权者。

    “呃……这个嘛……哈哈……当然……几乎是不太可能啦！”面对何之江的追问，墨有道眼神飘忽不定，言语间也透露出一丝心虚与躲闪之意。他似乎在刻意隐瞒着什么重要信息，但又不敢直接对何之江撒谎。

    在犹豫片刻后，墨有道终于还是决定继续回答对方的问题：“在您归来之前，所有新晋仙人都处于空缺状态等待分配任务或职位，并没有被正式任用。不过呢，我们倒是给其中一位起了个名字，叫做‘芍青’。”

    说到这里，墨有道突然变得十分恭敬，仿佛接下来要说的话非常重要一般。只见他微微躬身，低头说道：“芍青？少情？您觉得这个名字取得如何？我一直觉得自己在取名方面还算是有点天赋的哈哈哈~”

    听到墨有道的解释和自嘲，何之江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心想，这家伙起名的水平确实够独特的，竟然能想到将“芍”与“少”谐音，寓意“缺少情感”。不过这样的名字倒也颇为有趣，让人印象深刻。

    “我记得那次的转世，我和高柒成为了更加亲近的人。”何之江回忆道。

    是啊，高柒竟然成为了一名力大无穷、勇猛无比且声名远扬的英雄好汉！他凭借自身强大的实力和过人的智慧，成功地接手了那个由皇帝统治的庞大江山。然而，命运弄人，我却站在了他敌对的一方。

    回想起那段往事，何之江的眼神已不再流露出感伤之情。她似乎已经释怀，对过去发生的一切都看得很淡。这时，墨有道兴致勃勃地插话道：&34;我记得当时你被当作姬妾献给他，但实际上却是为了暗中搜集情报吧？&34;

    何之江点了点头，表示默认。接着说道：“没错，一直以来，我总感觉自己无法真正体验到真挚的情感。于是，在那几世轮回之中，我请求你帮我续写一段专注于事业、没有结果的男女之情。谁曾想，最终却把自己给坑了进去。原本，按照计划，我本可以像源清那样成为一名赫赫有名的企业家、刺客或是间谍之类的人物。可偏偏事与愿违，我情不自禁地爱上了他”

    这段对话充满了戏剧性和宿命感。何之江原本想要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来专注于事业，却意外陷入爱河；而高柒则在权力斗争中崛起，成为一代豪杰。

    墨有道把心里话咽了下去。他本以为：何之江和高柒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让故事变得更加引人入胜。接下来，或许会有两人如何面对敌对立场以及爱情纠葛的情节发展。让人不禁期待着后续剧情的展开，看看这对有情人是否能够克服重重困难走到一起。同时，也好奇何之江是否会在这场情感漩涡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可是，却忽然无疾而终，也许这就是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缘吧。

    嘴上跟着何之江继续说道：“你死后，他为了不使你的身体受辱，切下了你的头颅。并且带着你的头颅一同闯了出去。还央求注释之人改了你的真实身份。他知你如你知他一般。”

    “这又有什么用的？人们总是爱听那不完美的英雄和他那凄美的爱情故事。又有谁去关注英雄和美人的真实结局？”何之江愤恨的说道。

    “你这说的是你被活埋的那次吗？”墨有道小心翼翼的问道，他知道，这是何之江最为气愤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