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卷土重来
关于三苗族的秘术,丹朱可谓是耳熟能详。早在三苗族生活之时,无论是从阿芮那里,还是从自己母亲口中,丹朱都曾听闻过这样一个传说:在三苗族内部,一直存在着一个神秘莫测的组织,据说这个组织掌控着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禁忌知识以及强大无匹的力量。
那时的丹朱还沉浸在无尽的宠溺与欢乐之中,并没有将这个故事放在心上。然而如今细细想来,却越发觉得这个传说极有可能并非空穴来风。更让他困惑不已的是,阿庆为何执意要与重华对立,甚至可以说是与自己的父王作对呢?
当亲眼目睹着重华率领大军攻打三苗族时,这个疑问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至于阿庆,在面对重华的质问时,既没有出言辩驳,亦未曾对三苗族发动政变一事予以否认。这种态度着实令人玩味,其中缘由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晓了。但丹朱始终坚信,阿庆这么做一定有着难言的苦衷。因此,待到一切风波平定之后,他决定亲自找阿庆问个明白。
终于,等到看押的将士全部撤退,前往去给重华呈递述职的文书时。
丹朱秘密邀约阿庆,推心置腹的讲出了自己的疑惑和怀疑。
阿庆并未直接回答丹朱的疑问。而是说道:阿芮,终究还是对你说了。
丹朱不解。
阿庆道:其实,阿芮早就应该死了。
丹朱震惊!
阿庆解释道:“其实当年,你和阿芮的婚事是因为另外一人的缘故才未能达成。只是那人当时还泯为众人,不像如今这般地位显赫,万民敬仰。”
“谁?”丹朱问。
阿庆并没有立刻做出回应,而是接着说道:“那个人曾经流落于市井之间,靠着做买卖维持生计。他四处打听各家后宅发生的离奇事件,并凭借自己能言善辩和自学而来的法术,经常替妇女推算命理。当时,我的妹妹阿芮装扮成仆人模样,前去请他占卜推算。结果呢?那个家伙竟然算出我妹妹活不长了,很快就会离开人世,而且她死后还可能对丈夫不利。这样的言论一旦传播开来,后果可想而知啊!再加上我妹妹天生丽质、容貌姣好,即使藏身于外族使节团里,依然引人注目。所以,你的父亲放勋自然也就听到了这个传言。”
“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那个时候,正式议亲之事尚未确定下来。由于担心影响到你未来能否顺利继承家业,你的父亲绞尽脑汁寻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和理由来推掉这门亲事。
果不其然,自从与你的婚约破裂之后没过多久,妹妹阿芮就突然身患重病且病情日益严重、生命垂危。眼看着阿芮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你的母亲心如刀割却又束手无策,内心充满了深深的自责和愧疚之情。
为了拯救阿芮的性命并维护族群之间的联盟关系,你的母亲不得不使出族群中的一项神秘秘术——七星续命术。据说这项秘术拥有神奇的力量,可以延续人的寿命,但同时它也是一种禁忌之术,因为违背了自然法则而且会遭受强大的反噬作用。
最终,经过一番艰难困苦的施法过程后,阿芮成功地获得了额外 20 年的寿命得以继续存活于世。然而不幸的是,使用这种秘术所带来的后果同样也是极其严重的:不但损伤了天道伦理道德规范并且产生出强烈无比的反噬力量;以至于最终无论是你还是你母亲自己本人都未能得到一个完美幸福美满理想结局收尾。”说到这,阿庆潸然泪下。
丹朱听完阿庆的话,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想到自己和阿芮的婚事背后还有如此复杂的故事,也没想到母亲为了救阿芮,不惜动用禁术。
“那个人到底是谁?”丹朱回忆起母亲和阿芮,也深感痛心,与阿庆痛哭了一会。忽然他想到,“重华?”那个算命的人是重华?丹朱想到曾有传闻提到此事,传闻说重华曾经修得术法,在父亲发掘他之前,他也曾自己制作陶器予以售卖。
阿庆没有否认。
原来是这样!丹朱他不知道还有这么多缘由。原来当年母亲的突然殒命也并非病逝,原来阿芮也因自己而死,原来,阿庆的举兵造反只是因为他唯一的顾忌被贬黜,所以就算是螳臂当车,他也这么的义无反顾。他们只想得到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丹朱捶胸顿足。忽然,丹朱自问,我是否可习得如此禁忌之力?冥冥之中,他感觉自己是被选中的人,而选中他的力量就是这种禁忌之力!如果说,之前的命运都是掌握在别人手里,那这一次,他想靠自己。从前,他以为自己就是被命运选中的人,自己将继承王位,造福百姓,他倍感压力,仰望的父亲不像目前那般和蔼可亲,而是烈日灼目,照的他自卑得不甘示弱,不得不强迫自己隐忍;后来,熙的离世和托付使他被迫成熟内敛;可是这些都不是他自己主动追求的!
丹朱沉思片刻,决定去找这个人,弄清楚当年的真相。
如果说之前的身份是自己的养母给的,那今日的三苗身份是自己选择习得的!他想正视真实的自己!这次不一样,他要真正的成为三苗人!
就像他面对阿芮的爱慕,面对阿庆的拥护一样,再也不忍辱负重,曲意逢迎,一心为自己,只做自己内心为之神往的。
丹朱眼神坚定地看着阿庆,“我一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阿庆拍了拍丹朱的肩膀,“一切都过去了,我们没有能力与之抗衡。”
“不,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不会让他们得逞。”丹朱紧握拳头。
阿庆叹了口气,“你不要冲动,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丹朱与三苗首领阿庆决定卷土重来。于是,一支以丹朱为首的军队成立了,他们决定择日进攻中原,推翻重华的统治。丹朱深知凭自己现在的实力,还无法与重华对抗,但他已下定决心要为母亲和阿芮报仇。他开始暗中筹备,同时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