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夜袭
于此同时，审配也接到了赵国战报，局势变化之快，令他大吃一惊。
“茂威，速带本部骑兵，援救赵国。”审配下令道。
“军师，如我入赵，武安怎么办？”徐荣有些犹豫。如在救赵和保护魏郡之间选择，徐荣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毕竟魏郡是刘备的属地，赵国是朝廷的藩王。
“赵国兹事体大，不能有失。茂威放心，有我和三千郡兵，加之饮口山大寨，足以坚守武安。赵王如今亲征，他一意孤行，不与主公联兵，导致赵国动乱，已获大罪。此次如能保赵国不失，赵王不失，圣上定然大悦，有可能在赵国剜几块肉给主公。”审配料定，汉灵帝会借战败之事，对赵国行削藩之举。
“喏，荣即刻出兵。”徐荣也不耽搁，点齐本部骑兵，由武安入赵。
【涉县】
张飞与厉温谋划停当后，分头行事。夜间，张飞悄悄引出本部两千兵马，向设伏地点赶去。
涉县守军收到厉温书信后，约定子时举火为号，夹击黑山贼寇。
这个夜晚定然不凡，张燕于内丘伏击郭典；厉温、张飞同涉县守军与数万黑山军决一死战。
左校与五鹿料定厉温必在近两日袭营，他们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分别派重兵围堵涉县与厉温大营。同时为躲避张飞，二贼藏在自己大营中，只让亲兵往来传递将令。
子时，涉县城头亮起火把，城门大开，五千士卒鼓勇而出，杀声震天。厉温见了城头火光，心头一紧，暗叹自己思虑不周，徒增伤亡。但事已至此，唯有全力一战。他指挥士卒，冲出大营，攻向黑山军军阵。
黑山军早有防备，见了汉军，无论哪方，都是弓箭招呼。汉军士卒冒着箭雨奋力冲杀，毫无退意。
厉温是儒将，他训练的士卒不同于寻常郡兵，乃是仅次于巨鹿的精锐悍卒。
黑山军尽管早有防范，毕竟是乌合之众，与汉军杀将起来，一时间难分胜负。
“翼德，胜负如何，就看你的了。”厉温一边指挥士卒，一边暗叹道。
两军交战多时，眼看子时过半，还是难分难解。
五鹿与左校并不着急，他们有的是人，只要能用人命填过去，就是大胜。至于士卒，不过蒿草，死不足惜。
因二人同时掌军，自然分置两营。两个又都是疑心重的，没有要事，他们都不想多看对方一眼。在二人心中，今夜之战毫无悬念。
张飞耐着性子静静等候，战场上的厮杀声令他热血沸腾。眼见双方战了多时，涉县守军和厉温兵卒毫无怯意，张飞不禁竖起了大拇指。更令人惊叹的是，在魏郡郡兵的拼杀下，黑山军两座军营不断向两个方向增兵。
“厉温真是个硬骨头，俺老张服了。”张飞往手掌上吐了口唾沫，一把提起丈八蛇矛，高声道：“老韩，跟我杀了贼将，冲！”
韩莒子见主将下令，提着长矛，招呼兵卒，一起冲向黑山军中央营寨。
无论是左校，还是五鹿，他们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涉县守军与厉温大营上。他们料定，两处汉军仅有数千人，面对己方数万大军，绝不会再分兵。加之厉温士卒勇悍非常，他们想不到厉温手中仅有三千士卒，因此没考虑过伏兵一说。
当张飞兵马冲进左校大营时，黑山军都有些懵圈。
“主将是谁，出来与俺一战！”张飞虎吼一声，吓得黑山军撒腿就跑。
左校正在大帐中饮酒，听了此声，吓得差点将酒碗扔了。他抓起长枪，大步走出军帐，见汉军正在营寨中左冲右突，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他赶紧退回大帐，想从大帐后面偷偷溜走。
“娘的，鬼鬼祟祟，一看就是个熊包。出来，与俺张飞一战！”话音刚落，张飞追入大帐中。
“张飞，你不是好汉！”左校见跑不了了，索性拼了，“你偷袭我大营，算什么英雄，敢不敢同我大战三百回合？！”
“大战三百回合？能跟你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的，世上没有。你出来，我让你死个痛快。”说罢，张飞退出大帐，等着左校送死。
左校战战兢兢走出大帐，不敢看营寨中的鸡飞狗跳，紧紧盯着张飞。
“呸，孬种。”张飞翻身上马，转身对韩莒子说道：“老韩，这个功劳给你了。要是你让他杀了，小心我在你坟头撒尿。”言罢，张飞指挥一千兵卒，杀向五鹿大寨。
韩莒子看着张飞远去的背影，心中一万匹草泥马肆意奔腾。但有什么用？谁让他摊上这么个主帅？看看人家关将军、赵将军、徐将军、陈将军、太史将军，哪个不英雄，哪个不爱兵如子？
“还天天写字画画呢？就是个莽夫。” 韩莒子腹诽一顿，转而盯着左校看。
“小子，你等着张飞在你坟头撒尿吧。”左校见张飞走了，喜出望外，赶紧从亲兵手中接过马缰，翻身上马，一晃大铁枪，冲杀而来。
韩莒子闻听左校言语，怒不可遏。他将长矛一横，纵马而出。两马交错，金铁相交，一声脆响。左校只感手臂酸麻，待调转马头，想要再次冲锋。没想到韩莒子长矛早到，一道血光，一颗好大头颅飞出，左校尸身栽下马来。
“哼，我家三将军再鲁莽，也是出类拔萃的大将。平日里，我只跟三将军对打。跟我单挑，你也配？！” 韩莒子往左校的尸身上吐了口浓痰，思维突然有些停滞，“三将军，咱俩哪一次对战是我自愿的？”他晃晃脑袋，尽力驱赶不好的记忆，随即高声道：“把贼将首级捡回来，传言贼军，告诉他们贼将已死。”
士卒领命而去。
“对了，再好好问问贼将名字，我和三将军都忘问了！” 韩莒子连忙嘱咐。
亲兵远远招手，表示他听到了。
于此同时，见另一大营早已炸了锅，张飞的大嗓门远远传来，如同惊雷一般。
韩莒子叹口气，率领士卒冲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