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间一趟 立场
此时此刻,司南逸直想把眼前这家伙给焠碎了。
他恨恨的咬着牙,朝着侯雁琛一步步走去,本想学着妓坊里的女子,拢着双腿坐上去,顺带恶心一下侯雁琛,可细想下又便宜了他侯雁琛,于是司南逸直接一屁股大力坐上侯雁琛大腿上,那架势恨不得把侯雁琛一屁股给坐死。
侯雁琛对视上着他桃花眼,命令道: “吻我。”
司南逸不肯干道:“你别太过分了!”
侯雁琛捏上司南逸的下巴威胁他道: “上官剑还放不放可是取决于你。”
司南逸低下脑袋,如蜻蜓点水般轻轻蹭过侯雁琛的唇,并快速的离开了。
毫无体验感的侯雁琛挑眉道: “就这样?”
“那你还想怎样?”
侯雁琛摸上司南逸的下巴: “把嘴张开。”
司南逸:“你……。”
侯雁琛冷笑道: “怎么?连这点都做不到,看来你能为上官剑做的,也不过如此!”
“啊~”
看司南逸那满口整齐的糯米般洁白的大牙,侯雁琛深深吐了一口气。
“我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来给你看牙的。”
司南逸合上嘴道: “不是你让我张的吗?”
“我让你张嘴,不是让你吃了我。”
司南逸不干了。
“真难伺候!”
侯雁琛也没了兴致,厉声道: “今天就先放过你,下去!”
司南逸二话不说麻溜大步跨出那大门,一边走一边碎碎念道。
“谁放过谁,还不一定!”
——行刺——
司南逸走后,侯雁琛抚扇,对着空无一人的厢房喊话道:“阁下,既然已经来了,何不妨下来坐坐!”
门外,都已经走到楼梯口了,司南逸又转了回来。
真该死!怎么把那茬事给忘了!不过,也真是奇怪,他每次单独与侯雁琛相处的时候,总是莫名被他牵着鼻子走,然后就把正事给抛脑后去了。
侯雁琛厢房里,反身折返的司南逸于门前,听到屋内传来了桌椅磕碰相撞的声音,立马,察其不对劲的司南逸,一掌推开了厢房的门。
他看到里面有一个黑衣人正和魔族陨玉打得火热朝天的。
“呃……”
侯雁琛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抚扇,看着门外返回的司南逸,侯雁琛道:“让你走,怎么又回来?”
司南逸很是识时务躬身道: “打扰了……马上走。”
侯雁琛却叫住了他,“你有话要说?”
司南逸看着眼前俩飞来飞去缠斗身影道:“可你好像挺忙的。”
侯雁琛轻描淡写道:“行刺罢了,很快就完事了。”
司南逸退了出去,还欲贴心的给他合上门, “那我等会儿,再过来。”
侯雁琛道: “大可不必,你心里抱有的那一丝侥幸,永远都不会发生。有什么话,现在说吧!”
司南逸回身转向他,侯雁琛当即对着横于他和司南逸中间陨玉道:“上后边打去。”
陨玉得令,逼着那黑衣人,转移了阵地,二人于厢房里的一个舞台上,继续打斗。
侯雁琛指着身侧凳子道:“坐。”
司南逸坐定后,怕自己又忘了,直接奔向主题道: “我收降了一只煞气很重的鬼婴。”
侯雁琛不惊不喜道: “我知道。”
“看那鬼婴的月份不大,我想母体应该就在附近。”
“所以,你抓到了。”
“没有,母子连心,我肯定母体定会找上门来。”
侯雁琛岂会不知他的心思, “你想跟我谈条件?”
司南逸也不想墨迹: “放了上官剑,我把鬼婴给你。”
侯雁琛顿了顿,面色一沉,他抚扇道: “你不想去魔界了。”
“当然想,这是另外一码事!”
“在我这里,它只是一件事,另外,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司南逸拍桌道: “你这不是赖皮吗?”
侯雁琛合扇道: “你人都是我的,你的自然就是我的,你拿我的跟我谈条件,你说谁赖皮?”
司南逸据理力争道:“我人可以给你,但我的意志还是我的,一句话,你就说你要不要?”
“我要,但我可以自己去抓母体,母子连心,孩子早晚得回娘亲的怀抱,你未必能阻止得了!”
司南逸气愤站了起来, “你这是耍诈!”
侯雁琛也跟着站了起来,朝着司南逸逼近道: “我说过了,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还是你还没搞清楚自己立场。”
司南逸抬眸仰望对视上侯雁琛那双看不透浅色紫眸。
侯雁琛将折扇轻点于他胸口正声道:
“要去魔界的人是你,条件是,你拿自己跟我换取这个机会,是你,在求我帮你。”
“是我……”
司南逸紧紧攥着拳头,又松开了,对!侯雁琛说的没错,确实是他司南逸有求于他,可为什么就那么憋屈!
侯雁琛以指腹揉上司南逸软软唇瓣,却未做下一步动作。
“不服,可你别无选择,从你踏进骷息岛的那一刻,你就只能选我!我于你而言,无可替代!”
司南逸划开侯雁琛的手,气愤大步跨了出去,又停在了门前片刻,他幽幽开口道:“也未必!”
上官剑说的没错,确实是自己太天真了!在侯雁琛的身上就不该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真该死!侯雁琛那一副你是我所有物的表情真让人不爽!!
司南逸正心烦意乱的想劈人的时候,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琴声,直击灵魂让人无法忽视,司南逸的第一反应则是,夜半三更的猫|叫|春都没这琴声那么不堪入耳!
“谁啊?大白天整这一出!这弹的都是啥玩意,听的怎么那么刺挠!”
司南逸本就心情极差,顺着琴声,来到了怡红院的最高楼阁。
那阁楼门上,窗户上皆贴满黄符。
司南逸适才回想起,有听过楼里姑娘们提及过阁楼的传言。
“阁楼!”
牡丹谈及色变道:“那里可不兴去。”
“为什么?”
“那是因为三个月前,贾员外暴毙于那里。”
“怎么还有这一件事。”
“孃孃,不让说,怕影响生意。”
“后面,李郎中和沈三也死了。”
“这段时间,接连死了三个人,太吓人了啊!”
“是啊!晚上睡觉的时候,老感觉阴飕飕的,从来都没人敢去的阁楼,还传出来琴声。”
司南逸压低眉心盯着眼前阁楼,怕鬼!那就不用做神仙了!
于是,在那抓心挠肝琴声驱使下,司南逸毅然决然推开,那落满厚尘,布满珠丝,贴着黄符纸的阁楼大门。
与阁楼门外的置废多年光景毅然不同的是,阁楼内却依旧俨然如新,司南逸知道,这是幻觉假像,他巡视一眼阁楼内,果然在一隅角落看到了制造出这般幻觉假像的“主谋”。
那是扎着两团矮辫子,身穿荷色花裙,有些可爱灵动,眼睛大大的小女子,她抱着一把琵琶躲在墙角,在看到突闯入的司南逸,更是恍若猫见了老鼠一般慌张的把头又埋进了琵琶后。
司南逸朝着她走近,蹲了下来。
指着她的粉色绣花鞋道:
“你脚没藏好。”
女子连忙慌乱扯着裙角将脚缩进了裙子里。
司南逸见她这般,从鼻头里轻哼了一声。
“傻瓜!”
接着,司南逸又扫了一眼阁楼内部,这方寸之地里面堆彻古筝,琵琶、笛子、腰鼓等等乐器,只不过都是些缺胳膊断腿的残破玩意儿,被丢弃在这狭余阁楼里吃了厚厚的一层灰。
司南逸指着女子手里琵琶道: “你在这弹琵琶?”
女子仍旧将整个人蜷缩了起来,没搭理司南逸。
司南逸得不到回复,又道: “你是哑巴?”
这时,女子才怯生生抬起小脑袋,小声细语道:“不……是。”
司南逸朝着女子挤出了自己生平最温柔的笑道:
“我叫司南逸,你呢?”
感觉司南逸确实也没有什么坏心眼,女子才大胆些抬起头看着司南逸一把年纪却依然带着那少年稚气的脸道:
“我……叫婉娘。”
“婉娘,你很喜欢琵琶吗?”
司南逸与女子并排席地而坐,也随手从那堆乐器残骸里抽了一把断了两根弦的琵琶,指尖随意拨弄了几下。
汨汨如溪流绕石,发出叮咚之声,悦耳清灵。
婉娘当即眸眼一亮,喜色洋溢于面道:“哥哥,也会弹琵琶。”
司南逸回忆道:“被紫仙都虎娘们逼着学了一段,略知一二罢了。”
“紫仙都……虎娘们?”
“这个你不用在意,你琵琶弹的那么烂,还要躲着弹,我能问为什么嘛?”
婉娘笑容褪尽,那双大大琉璃眼眸当即目露伤心道: “我弹的……真的……那么难听吗?”
司南逸也是如实道: “怎么说呢?听了你的琵琶,突然就觉得自己耳朵长得有点多余!”
“至于吗?是她非要问弹的怎么样?我如实说,还被赶了出来。”
司南逸下了阁楼,一边走一边拍着身上沾着一大片的灰尘。
“你个死贱出!让你陪着客,你又鬼混到哪里去!”
老鸨陡然从楼间连廊蹿出来,看到司南逸,便直接上前上手,拧上司南逸的耳朵。
“疼……”
“还敢叫唤,把你耳朵给拧下来,不想接客,就把赎身钱还给老娘!”
“掌柜,掌柜的,是那贵客让我滚的!”
老鸨当即松开他,“咋的了?亲点的你,又不满意了?可有给赏钱?”
司南逸道:“给了,忘拿了。”
老鸨又拧上司南逸的另外一只耳朵,“你这个娘白养的,这都能忘,给我滚进去,拿回来!”
老鸨拖着司南逸又重新回到侯雁琛的上上房。
刚想敲门,瞟了一眼一身灰的司南逸,满眼嫌弃道:“你咋造的那么埋汰?”
“掌柜的,怕是忘了,我是杂役,端茶倒水,擦桌抹台的……。”
虽然这些他从没干过!
老鸨也打断他的话, “得了,得了,我知道咋回事了。”
说着,又拧上司南逸的耳朵,将他拖走了。
一陈剥洗,又逼着司南逸换上一身颜色很是鲜艳,轻薄可透视的锦丝杏绣外衣。
里面雪白中衣前襟,更是大开中门至肚脐眼,司南逸都没眼看这一身主打轻薄清凉又下流的“娼服”。
但很快他就又被踢进了侯雁琛的上上房里。
巧的是,侯雁琛正好不在房里。
但老鸨也严令交待,让司南逸在里面老实等着,这一次,要是没从侯雁琛裤腰带里掏出一个子,就打断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