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喜欢的少年 桃花煞
——桃花煞——
为什么,就非你不可?侯雁琛也问自己不下无数遍,为什么?如果说,豪赌之下便就没有了输的勇气?可细数过去,他和司南逸之间到也没有爱到死去活来的程度,他们甚至连“喜欢”都没有对彼此说过,在那之后的六百年,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只言片语,他们就分开了,准确来说,司南逸单方面的消失了。
细数起在青山宗那些过去往往种种,他也从未对谁有过这么深的执念。
“秦天,我喜欢你。”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
个?”
身上穿着和秦天一样校服的男子很紧促,两只手紧紧抓着衣角,脸红红看着他,眼神里的期待随着眼波的流转,与他眼尾那颗痣一般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秦天对儿女私情倒也不是一窍不通,还在青丘的时候,因样貌出众,确实很受青睐。
“喜欢——”
自然的已经变成了家常便饭。
但男人还真是头一遭,相比之下,若换做别人应该感到困扰的苦恼又或者发懵发火甚至喜悦的表情,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断袖好阳,倒不是新鲜事,男人和男人在一起……
为什么脑子里会蹦出来这种好奇心,秦天在心内默诵了一遍宗规戒律。
他一边感慨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嗯,我知道了。”
男人: “……,秦天我……我知道我现在这样很唐突,你若是想拒绝我,也可以直接说。”
“好,我拒绝!”
而男人哭了,眼尾那颗痣跟着颤动,仿佛受到天大委屈: “秦天!我是真心喜欢你!”
秦天: “嗯,我说过,我知道了。”
“可你为什么要拒绝我?我哪里差了?”
秦天从来都没有那么无语过,哈!不是你说拒绝可以直接说的,大老爷们怎么还哭上了,况且跟你人差不差有什么关系?你就算很出色,我就一定要接受你嘛!就非要在这里面找答案吗?那我也只能说:“抱歉,我不喜欢你的喜欢。”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当秦天把这件让人无语的事情告诉了野良,便也遭到了他无情的嘲笑。
“无药可救了,这有什么好笑的!”
野良抹着眼角的残泪道: “你就那么害怕,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秦天: “害怕到没有,只是我想了很多,不知道哪个环节有问题,我记得他,很伶俐内敛的一个人,虽然有时候他看向我的眼神是比别人更炽烈些,我会理解为这是默认能力的欣赏,可他对我抱有非分之想,我当然要拒绝了。”
野良: “青山宗这公狗窝,连蟑螂都是公,你这张脸就是致命的诱惑,他敢那样看你,对你有非分之想怕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憋到今日才说,也倒是勇气可嘉。”
秦天: “皮囊是娘胎里带来的,这张脸确实也给我带来很多桃花煞,可我能怎么办,总不能以后一直蒙脸示人吧!”
野良:“也是,不然,你就找一个……可靠靠山,即便他人有意,也不敢造次。”
秦天:“靠山?党结私营可违背宗规,而且我不喜欢拉帮结派的凑一块。”
野良: “你想太严重了,只是树立威望罢了,毕竟名花有主了,可能桃花煞就少了也不一定,毕竟现在有了一个,保不齐还会有二三四五六七八……。”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呢!什么名花有主,桃花煞就少了!!真鬼扯!
秦天: “你是认真的吗?”
野良: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顺便给你一个提议,你太小看你自己了,我敢说,在青山宗你早就被盯上了,这很危险的,现在只是一个小师弟,谁知道,会不会在你松懈的时候,那些对你有不良企图心的家伙趁机就硬扑上来。”
“求人不如求己,我只相信我自己,保护伞什么倒也不必,若是真如你说有这样家伙硬来,我绝不不吝惜自己的拳头招呼他!”
“秦天,祸乱淫纲虽然在青山宗乃是重罪,但是也不乏有道侣之修之伦,况且青山宗主修逍遥道又不是断情绝爱的无情道,你也别太死板那些,尊从内心才是主要。”
野良这家伙今日怎么那么奇怪,仿佛一直在游说我什么是的,或许是我太敏感了??
但很快秦天就打消这个疑虑,深思熟虑接过他话:“遵从内心,言之有理,可我当时并不想要他的喜欢。”
野良:“哈哈哈,都说所谓的喜欢本质就是见色起意 ,那小师弟就那么入不得你的眼,别那么客气,我们是朋友,我可是把你当亲兄弟,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与我倾诉,我会好好倾听的,只要你需要我的地方,我也一定帮你,要不要我帮你将那觊觎你的臭小子揍一顿。”
不得不说,他这句话让秦天为之动容,野良你真是个大好人!!
秦天: “谢师兄,让你为我操心了,不过,也大可不必,我已经处理好了。”
“哎哟,我们秦天师弟,实在是太出色了,也真是招人爱啊。”
然而,嘴上说把他当朋友亲兄弟,处处为他着想的家伙是第一个觊觎他的人,为了让他妥协,无所不用其极,卑劣无耻。
当然一部分小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禁不住诱惑。
当然的当然,能怪罪在别人身上,他就绝对不会找自己的问题。
所以,这真的是桃花煞嘛?如野良所说的二四六七八突然就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一次两次倒也没放心上,可接二连三很难让人不在意。
带着疑惑,秦天更想知道这“雨”从何而来。
又一个一看就知道怀揣着别有居心叵测的脸,深情的吵着“喜欢我。”
那就我看看你的喜欢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指使!!
很好奇两个硬梆梆男人靠在一起,可嘴唇竟也是柔软的,那感觉很微妙,可他依旧对男人喜欢不起来,在那浓情蜜意的虚情假意之中,故作深情甘之若饴,也如一早所料的,这是一场阴谋。
bang架,xia药,qiu禁,wei胁
一切昭之若然,秦天也才深刻意识到这不是桃花煞,他只是被“欺负”了!
在忍耐和反抗之间,他选择了后者,代价是废了一条胳膊,也失去了一个所谓的好朋友好兄弟。
每次一回想起来,还是会感觉疼痛,身体更是仿佛连轴犁了三天三夜地一般每个关节都酸麻哆嗦,尤其是右胳膊麻的抬不起来。
野良离开了青山宗,摆了秦天一道的家伙找上他,疯着吵着真心喜欢他,而秦天只觉得发自内心好笑,喜欢我最后还是选择背刺我,这就是你所谓的真心,秦天也不是无情之人,他也曾妄想过,哪怕有那么一刻,如果被坚定选择过,他也会毫不犹疑奔向彼此。
事过忆,忆后悔,悔不当初,皆无用。
缘已尽,忘了吧!
临近中秋,家里终于来信了,虽然很多事情都很不顺利,但好在……也没平坦过。
秦天想不明白,为什么不让他回家,他等就是这一天,他敬仰也敬畏的娘亲,青丘一代帝姬,风华绝代……这个好像不重要,她一年里面不是闭关修炼就是在闭关修炼的路上,作为她唯一的儿子,秦天真想不明白,娘亲分明强的可怕,为什么还要始终如一热衷闭关修炼,她是想统治六界嘛??
因为双亲的缺席,他的童年几乎都是形单影,后来,些许是愧意,娘亲常常给他带回些长的奇形怪状歪瓜裂枣,根本不似这六界里的烈犬猛兽,难养活就算了,多数凶残无灵性。
这无疑加重了他不幸童年中的不幸,理所当然的,孤独寂寞算个屁!秦天时有感慨,他能活到至今都是命大!
但秦天依旧很爱她,她也一样,月圆十五是她出关日,也仿佛是她给秦天约定一般,从未缺席过,可这封手信却让他不要回家了,难道是娘亲她……又忘记了??
好烦躁啊!
“秋天何时变成了一个让人讨厌的季节。”
入夜渐微,天边冷月正枝头,因为沿着湖畔踱步,不知不觉中到了雨亭。
秦天觅着声音寻去,喊着这句话的人,正席地坐在雨亭里面的凳子下。看他拎着一罐巴掌大浑圆可爱的酱色酒坛子,自饮自酌,他的脚下更是横竖歪到七八罐一样色的小酒坛子。
哇!哪来的疯子!敢在宗内喝酒!还喝那么多!不要命了!
算了,现在实在没心情管,自寻死路的家伙,让他自生自灭吧!
而当秦天打算视若无睹原路折回,
却还是忍不住不放心瞥了一眼雨亭里的一身黑玄色劲装坐地独饮的司南逸。
他的衣着不是我宗的,是闯入者嘛?青山宗守门结界可是六界闻名遐迩的牢不可破,这一点完全不可能,看来应该是新来的,所以才敢做出这般冒犯宗规之举!
反正这个月也不是他当值,就别管了,不过,秦天看向今日湖面格外平静的忘归湖。
那湖说深也不浅,掉下去淹死也是可以的……
雨亭里那醉鬼看起来有点喝上头了。
唉!真的这一天都够我烦死了!一点都不想多管这闲事,可他要是真的掉湖里淹死了,我就算见死不救!
纠结再三,他还是鬼使神差走到司南逸待坐雨亭里,从后面看,这醉鬼后脑勺好圆啊,长着那么圆的脑袋干嘛要做一些出矩的事,该怎么劝他离开这,喝多的家伙能听的进去人话吗?与其让他一开始就提防着我,不如先拉近关系看看。
真的麻烦死了,我为什么要做这种麻烦事情啊!
于是,秦天做了一个与平日里的自己,完全不相符的举动。
“那酒可以分我一些吗?”
司南逸喝的正微醺,闻声,微微仰起圆脑袋,对视之间,秦天不禁眼前一亮,眼前的少年每一寸都透露养尊处优的好肌肤,从脸至脖子在酒的浸酿下似胡萝卜般通红,又像玉举于微光中通透,眼皮下甚至都能清晰看到青紫筋脉,纤浓睫毛下,漂亮又明亮的双眼,又仿佛是雨过天晴浮在雾气中远岱。
不得不说,他长的真可爱,尤其是微蹙眉头样子,充满了少年蓬勃的稚气,他该不会还没成年吧。那就更不能放任不管了,他要是不小心掉湖里了,多可惜啊!
连秦天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此刻就像老人家看到小娃娃一般,鲜活生命力召唤,胸腔里腾升起一股保护欲。
他好像不想搭理任何人,看到秦天的到来,拿在手里酒罐子还往后捎了捎,好像生平别人抢他的似的,语气带着十足的冷漠道:“我这酒很贵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喝的。”
哎哟!还护食上了,我才想不要你的酒,不过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见,没看到我穿的宗里衣服嘛!不对,他喝那么多,能意识到才怪!
充满敌意和轻蔑的话语,任谁都会感到不舒服,可在这张少年脸的加持下,又忍不住心软为他开脱。
秦天极尽可能友好道: “我不会白要的。”
“一袋灵石,剩下就当赏钱。”
都做到这份上了,这下总能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说着,秦天|朝着司南逸脚边轻轻将钱袋抛了过去。
而司南逸却半眼也未给他,反而嗤笑道, “都说很贵了,你是听不懂人话吗?这些钱,让你舔坛子都不够!”
极度嚣张和狂妄的语气,这酒压根就没打算要他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就算了,怎么会有这么没礼貌的家伙!长得再可爱也是瞎白搭!!果然一开始就不该多管闲事!!
本来,秦天就因心里郁闷烦躁的很,司南逸的藐视蹭的一下子点燃了他心口的火。
些许是一直被小瞧,自尊心作起祟。
不服气秦天又掏出了一袋,竟比先前那袋还要大,这一次竟直直砸向司南逸脚边。
“是吗?有多贵,我倒是想看看!”
司南逸回目,目光极富挑衅盯着秦天打量道:“看来你不是听不懂人话,是非要跟我杠上了!”
是啊!我就跟你杠上了!!嚣张的臭小子!
司南逸举起酒坛喝了一口,当着秦天的面,做出十分恶心的行为,他在嘴里咕噜漱了几下,又吐回了巴掌大酒坛子里,递给秦天道:“来,你不是非要不可嘛,上好的口嚼酒,给你!”
我!这是在羞辱我嘛!士可忍叔不可忍!叔可忍,婶也不可忍!
不知天高地厚臭小子,今日我教你做一回神!!
秦天|朝着司南逸走近,从容的接过,在司南逸咧嘴坏笑之际:“有品味呢!”
秦天直接将那半坛子酒淋在了司南逸头发上。
“请你喝!”
最后,不可避免的打了一架,看起来个头也不高,小小的也不强壮家伙,却很有劲,拳头更是硬跟铁一般,拳拳都透着狠厉。
也老大不小的年纪了,秦天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如此冲动和幼稚。
也不知道是不是肋骨疼的发紧,他现在也没心情去纠结什么了。
长生殿上,全是司南逸的声音,吵得耳朵疼,他是比别人多长了一张嘴吗?怎么那么能叭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