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四季轮回道 无理取闹
三天之后的一个深夜里。
侯雁琛全身都是血的回来了,迎接他的陨玉不禁瞳孔震惊又自责道:
“尊主,您受伤了!”
侯雁琛才注意到自己的狐裘上,很多地方都赤红一片。
“没事。”
“那您身上这是?”
侯雁琛脱下狐裘,扔给陨玉。
“一些果浆罢了。”
陨玉接过他的狐裘,摸了摸,又嗅了嗅,眼神余光瞥向身后的清风居,大声道:“还真是果浆。”
趴在门缝偷听偷看的司南逸,提上去的心放了下来。
侯雁琛又吩咐道:
“收拾一下,往冬边走。”
陨玉心喜道:“是。”
趴在门缝偷听偷看的司南逸,紧接着又听到侯雁琛于门外的声音近了些:“你睡了呢?”
司南逸连忙一个窜步,躺回被窝里,闭上了眼,装睡!
开门声音,还有走进来的脚步声,侯雁琛站于司南逸床沿,替他拉上掉下榻被角。
看着司南逸熟睡的面庞,小声的埋怨了句:“小没良心的,还真的睡着了。”
躲在被窝假寐的司南逸心砰砰跳的很大声,直到关门声再响起,司南逸才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来,而侯雁琛笑眯眯坐在床沿与他四目相对。
侯雁琛用手中折扇敲了敲他的脑袋道:“你忘记吹灯了,笨蛋!”
司南逸嘴硬道:“如你所见,我现在就起来吹灯了。”
侯雁琛却将欲起身的他摁回了床上,钳制他的双腕居高临下道:“你一直在等我?”
司南逸别过脸,避开他的炽热视线道: “并没有,我起来夜尿……”
侯雁琛俯下身,将脑袋埋在他的肩窝处,蹭了蹭。
“我今天累死了。”
司南逸知道他所言非虚,因为从他进屋到看到他的第一眼,犹可见他的眼窝塌陷尽是疲色,眼皮较于平日更加深邃了些。
司南逸小声说着: “既然累,就休息。”
“好,听你的。”
说完,侯雁琛当着司南逸的面脱掉外衫,蹬掉了靴子。
司南逸推着硬挤上床来的他道:“滚出去。”
“不是你叫我休息。”
“我叫你休息 ,又没叫你搁我这睡。”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睡的是我的床。”
自知理亏的司南逸:“那我出去。”
侯雁琛紧紧环着他的腰,哀声挽留道
“别走。”
卧榻上,两人侧卧而眠。
侯雁琛: “司南逸,你转过来,给我看你的脸。”
而司南逸万分后悔自己的一时心软,成就了这尴尬的局面,他底气不足的厉色道: “你要是再废话……我就滚出去!”
侯雁琛揽紧了他的腰,妥协道: “好,我不说话了。”
即便司南逸不想去在意,可那浓重的果子熟透的甜味钻进鼻腔里,让嗅觉灵敏的他实在是无法忽视,是沾了果浆的原因吗?还有让他颇为在意的一点,现在两个人合衣躺在同一张床上,意识清醒下,这家伙,有点过于听话了,这换做平日,应该早就毛手毛脚了,转性了?
睡不着也不甘寂寞的就此了事,司南逸道:“侯雁琛。”
从脖子后方传来了侯雁琛浓重的鼻音: “嗯。”
“你要睡了吗?”
“嗯……”
“啪!”
司南逸翻过身,欺压而上,双掌夹上侯雁琛的脸,闭上眼的侯雁琛被被迫的睁开沉重的双眼皮,浅色紫眸对视上司南逸的桃花眼。
侯雁琛温声:“怎么了?”
司南逸看着他青苍的脸色,又于他嘴巴处嗅了嗅,皱眉道:“你果然喝酒了,喝的还不少。”
可能是司南逸的鼻息刺激到了他,侯雁琛翻身将司南逸禁锢于身下,五指相扣,将整个身体的力量压在他身上。
带着疲惫的声调道: “秋宫的主人是个酒鬼,我与他喝了三天一夜,才把他喝倒了,我们得趁着这个机会往冬边走。”
“哦。”
而侯雁琛又解释道:
“我有些累,纵使有心也无力 ,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睡吧。”
司南逸却不乐意了,他撇撇嘴道:“既然不胜酒力干嘛逼着自己喝那么多!”
而压在他身上的侯雁琛却沉沉的睡了过去,没有再回答他。
司南逸推着他,却怎么也推不动: “侯雁琛,你很重,你起开。”
“侯雁琛~”
到达冬之境,已是笠日清晨。
下塔后,司南逸犹感一阵寒意,他猛的一哆嗦,揽紧了身上披着的侯雁琛给的狐裘,姑息岛由原来的一片秃芜荒岛,一夜过去后,尤变一片白茫莽雪地光景。
一身冰霜的陨玉口吐热气,化为白雾随风飘散,他来到侯雁琛跟前禀告道:“尊主,太冷了,玄武不乐意动,我们可能要步行前往。”
看侯雁琛有所犹豫,司南逸插话问道:“步行要多久?”
“大概三日就能到边境城。”
三日!这对于司南逸来说,已经是最快的了。
而侯雁琛看得出,司南逸无异意,便欣然同意道:“那就步行。”
司南逸高兴的欲动身,却被侯雁琛一句不过,伸出去的脚又扫兴的迈回了。
司南逸不满嘟囔着:“又怎么了?”
侯雁琛目光阴冷道:“在这之前,先把冬宫的主人给换掉!”
想到之前春之境的春魑惨被重新炼制成新魔神,司南逸隐约的能感觉到,一场恶交不可避免的又要即将发生 。
由陨玉带着一干人先行于冬宫,侯雁琛则守在姑息岛待后。
鹅雪纷纷,如凋如零,目之所及之处皆披上素裹,姑息岛上那原本就光秃秃的树,更是恍惚一夜之间,千树万树梨花开,徒增了些生气。
难得雪景,即便身处异乡,也倍感思念,司南逸按捺不住欣喜,伸出手,让雪花没入手心,出生于北域,雪于他再悉数不过,天宫居久,他都快忘了这冰冰凉凉的触感了。
而身居一片纯白之中侯雁琛却似乎好像不是很喜欢这般寒冷,他居然开屏障不让一片雪花落在他身上。
这种感觉,就好比我爱吃臭豆腐,你可以不爱不吃,但你不能说我在吃屎,而他现在的嫌弃行为无异于在评击司南逸,屎玩意有什么好吃的!!
这他可不能忍!
不悦、不满、甚至一股作恶欲爬上心头,他越是这般爱干净倒是让司南逸越发想弄脏他!司南逸抓了一把雪,于手心上捏成团,朝着侯雁琛的后脑勺用力掷去。
就在司南逸得意的嘴角上扬到一半的时候,那雪球在接近侯雁琛时,却被一股无形的屏障给弹了回来,而弹回来的雪球正中司南逸的眉心。
我,他居然开全面屏障!!
司南逸被雪球砸的一脚滑倒于雪地,而他刻意造出来的大动静,很难让侯雁琛忽视。
侯雁琛朝着他走近,不明真相的他挑眉道:“你是扁平足吗?平地都能摔!”
吃了一跟头疼的司南逸眼冒金星、呲牙咧嘴,也没空跟他犟嘴,侯雁琛朝着躺在地上的他伸出手道:“起来,地上凉。”
而司南逸却不肯善罢甘休,手伸了过去,在握上侯雁琛的手时,用力的一拉,欲将他拽倒,但奈何,侯雁琛这该死的家伙,下盘太稳了,竟纹丝不动!
这就尴尬了,侯雁琛也顷刻明白了他的意图,但明白又如何,司南逸直接双脚齐上的剪上的他脚。
侯雁琛果然上当的做防,脚一挪动,司南逸便钻他空子,手上再次用上巧劲。
哈哈哈——百密一疏,我看你怎么防!
侯雁琛直接扑上躺在地上的他。
而沉浸于恶作剧得逞喜悦中的司南逸
俨然后悔已来不及。
两人抱着、滚在雪地里,硬是开出了一条长长的人形路。
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侯雁琛才放开面红耳赤,眼含秋波的司南逸,口吐粗气的司南逸更不服气了。
张嘴一口咬上了他的下巴。
侯雁琛吃痛的眉头皱了一下,司南逸仿佛很不满意他的这个反应,舌头在其上抚~慰的舔了舔。
侯雁琛双手夹上他的脸颊,拉开,中断了他的挑逗,严声密令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不满什么,但是在这,可不行。”
司南逸擦了擦嘴道:“怎么,你怕了,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的嘛?”
“你现在就跟一凡人一样,你想被冻伤嘛!”
“你还会心疼玩物?”
侯雁琛当即沉下眉心,脸色可见的又气又恼的发白。
“起来!”
而这一声愠怒竟也让司南逸鬼使神差的听话的从他腿上乖乖下来。
侯雁琛生气了,而司南逸怕的不是他生气,而是怕他真的生气了,当然,这种微妙的情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司南逸跟在他身后走,像一个做错事小孩,低垂脑袋一语不敢发。
而走在前头却突然停下来侯雁琛,司南逸不可避免撞上他的背,也是这一撞,当即让他警觉了起来。
血腥气,而且还是很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