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地下修罗场
韩欣嘴角露出轻松的笑容。
彭越舞动着黑棍，像是孙大圣一样，两棍击退了实力强大的妖怪。
这是韩欣当时最直观的感受。
文昭昭和沐易也出现在韩欣身边。沐易虽然解了毒，但脸色苍白，身子很虚。
地上的五只触手又左右摇摆几下后，没有接收到食物，怒吼一声，缩回了地下。红黑色光芒也随之消失。
彭越看着地上以鲜血画成的诡异图案，伸手招呼文昭昭:“昭昭啊，你见多识广的，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文昭昭瞥了一眼，那长满触须的巨大章鱼怪物形象实在是太好辨认了:“它就是克苏鲁，梦境世界的神明，沉睡之主克苏鲁。”
韩欣恍然大悟:“我说这个形象这么熟悉呢。刚才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白人男子看着消失的触手与光芒，发出一声怒吼。然后竟在原地手舞足蹈起来。
他整个人就像是一个皮影戏木偶。身上各处关节都可自由活动。
他的手臂以极为诡异的角度，自手肘位置，反向弯曲九十度。头颅也能旋转三百六十度。
彭越眉头紧锁，问:“这还是不是人？”
韩欣摇摇头说:“他嘴里能吐出章鱼触手，肯定不是人！”
“不是人那就好办了。”
彭越抓起黑棍，纵步而去。迎着手舞足蹈的白人男子，一棍砸下。
砰的一声，男子头颅被他砸出一个大洞。男子身子一歪，呲的一声，大洞往外喷出的不是鲜血，而是一团气体。
他整个人也像漏气的气球一样，迅速瘪了下去，瘫软在地上只剩下一张人皮。
彭越向前捡起人皮，腥臭味扑鼻而来，手心也沾上了一滩白黄色黏液。
他将人皮丢下，使劲在地上蹭了很久。最后还是文昭昭递来湿巾，他才停止这动作。
一张湿巾擦不干净，彭越又要了一张，一边擦，一边看着地上的克苏鲁画像说:“怪不得诸神要驱逐它们。这种恐怖的畸形儿，真是有辱【神明】这个词语了。”
他点上一根烟说:“你看看咱华夏的神明，你看看北欧的神明，还有埃及神明，虽然都是人身兽头，好歹也是威风凛凛，哪里像它们，简直就是一团没发育好的胚胎。”
沐易突然问他:“你真的见过那些神明嘛？比如希腊的火神。”
彭越脸色一变，问:“你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沐易刚想说话，正在四下张望的韩欣突然喊着:“你们快来看。”
彭越顾不得再问，几人跑到韩欣面前。
在厂房西北角处地面，有一扇暗门。暗门虚掩着，从地下传来一股股腥臭味。
几个人都干呕起来，恨不能将胃全都吐出来。
“什么东西？这么臭！”文昭昭捂着鼻子，退到一边。
“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彭越用力拉起暗门，更加浓烈的腥臭味传来，瞬间弥漫在整个厂房内。
暗门下是一个很深的圆形洞穴，一眼望不到底。洞壁自上而下安着一排梯子。
大概通了半个小时的风，洞穴的腥臭味散了大半，到了人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彭越组织大家一起下去看看。三人虽然都极不情愿，但在彭越的带领下，还是一个接一个的下去了。
等到四人都下去后。一团黑影从角落里走出来。
它有着人形轮廓，但全身都是黑红色，没有五官。就像是人类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一样。
它抓起地上的人皮，双手捏住头顶的大洞，对着鼻子一吹气。人皮立刻鼓了起来，但头顶的洞却没捏严实，呲呲往外撒气。
黑影吹了很久，人皮始终保持半瘪半鼓状态。黑影有些愤怒，抓住人皮就要撕扯。
一只苍白的手按住它，黑影一抬头，看到的是一位身穿白衣长裙，金发碧眼，赤足的美艳女人。
黑影没有五官的脸上，不见任何神色。但喉咙间却发出一声低吼，吼声听上去很惶恐。
它张牙舞爪的朝美艳女人扑去。
美艳女人一挥手，一道白光闪过。黑影化作一团黑烟，在空中消散。
随着四人的深入，洞穴深处传来微弱的光芒。很快四人就到达光芒之处，也就是洞穴底部。光芒是墙壁上的一盏白炽灯。
洞穴底部横向又出现一条长长的甬道。是用一块块青砖砌成的。外侧抹了一层白灰。因为有些地方的白灰脱落，露出了青砖。
甬道两侧每隔五米就有一盏白炽灯。每盏灯都有一个绿色的铁制灯罩，早已锈迹斑斑。
两侧墙壁上，随处可见用血迹画成的奇形怪状的生物。
虽已干涸且失去光泽，但文昭昭还是能清楚的辨认出这些都是克苏鲁神话中神明的形象。
走了大概三百米，面前的空间豁然开朗。但眼前的画面，却让四人心惊胆寒。
不足五平米的空间内，横七竖八躺着数十只食尸鬼的尸体与夜魇的尸体。
它们一个摞一个，足足摞了七八米高。
尸体与尸体相互堆叠，腐烂，发臭，刚才那股腥臭味的源头就是这里。
四个人再也承受不住，纷纷弯腰呕吐起来。恨不能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过了很久，在确定胃里已经没有任何能吐的东西后，四人才止住。
每个人的背都弓着，像四只大虾。
经过一路上的观察和猜测，文昭昭总结一下:“刚才那个人，应该是克苏鲁狂热的信徒。也是一位强大的通灵者。他能利用法阵能与梦境中的克苏鲁产生联系。也可以借用克苏鲁强大的力量来驱使食尸鬼和夜魇来帮他做事。”
“但是这里有这么多的食尸鬼和夜魇的尸体。”沐易问:“既然他能驱使食尸鬼和夜魇，为什么还要杀死它们呢？”
“不。”文昭昭指了指尸体堆，说:“杀死食尸鬼和夜魇的并不是刚才那位克苏鲁信徒。你看那具食尸鬼尸体上的伤口，是不是很眼熟？”
沐易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
彭越却看了出来，说:“那只食尸鬼身上是刀伤，【斩神】刀留下的刀伤。”
沐易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人回收了食尸鬼和夜魇的尸体，可是他回收尸体用来做什么呢？”
文昭昭摇摇头:“或许是为了完成某种古老而神秘的仪式吧。”
“管他干什么呢。”彭越说:“既然让我们发现了，我就不能把它们留在这里。”
他凭空挥出一拳，一团烈焰落在尸体上，转眼间就化作火海，将尸体包围。
彭越刚要走，就听见耳机里呲拉呲拉的电流声响起，一个声音断断续续的:
“彭……彭……老彭，能听……听见嘛？”
声音是李仙儿的。四人都能听见，但信号不好，总是断断续续的。
彭越急忙回应着她，一边往外跑。
“我是彭越，我能听见，有什么事儿？”
他往外跑着，信号一点点变好，李仙儿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伴随着呲拉呲拉的电流声:
“老彭……彭……在你们……所……处位置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波动……与十一年前新疆巴音郭楞米什拉克火山发现的力量波动的辐射范围和波形都极为相似。”
“在你附近，极有可能出现了【神话级】生物神迹。我正在联系楚逸协助处理。你们二科先做调查，确定【神迹】的真实身份。”
“切记！千万不要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