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幻觉了？
天桥上依然人来人往，青年和女童的组合早已不见了踪影，刚才健壮的大娘带着警察同志已经追了上去，常乐看看倒在地上的“仙人指路”和“包治百病”，一时间竟有些无语，小乔拉了拉常乐的袖子指向地上刚刚占卜用的三枚铜钱，常乐有些迟疑道：
“乔啊，术业有专攻哥没学过这个，实在是忽悠不来，如果你实在想试试……”
迎来的是一个大大的白眼，小乔走过去将铜钱捡了起来用手帕包好，又把地上的幡和牌子规整到一起递给了常乐，随后又开始整理自己的摊位。
常乐接过物件心想就先替李哥保管，看李哥穷成那个吊样保不齐哪天还会回来取走他的吃饭家伙，也顺便帮小乔收拾摊位今天就早点回去。
“乐哥，今天你回来住吗？”
“老头子让你问的？”
“不是，其实大家都挺想你的，但院长怕影响你学习特意叮嘱过我们，所以没人敢提。”
“老家伙多管闲事。”
“然后还有就是……”
感受到身后少女欲言又止，常乐回过头问道：
“说呗，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还有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孩子又来了，我问他家里什么状况他也不回答，我说让他一起过来玩他就跑得远远的，虎子阿明他们也都不理他，乐哥你说怪不怪，要不咱也报警吧，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自己成天在外面也不是那么回事。”
“老头子怎么说？”
“院长？院长说是没看到人，而且那孩子也没有过来求助，这种事情主动贴上去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让我就当没有看见。”
仿佛是打开了话匣子的少女喋喋不休起来，常乐眯着眼睛边走边听还频频点头，其实心里愁的一批。掏出了在医院收到的名片看了看，天人交战一番，摇了摇头又揣回口袋里。
跟常乐差不多，小乔也是老院长收留的众多孩子之一，她身上有很多优点，从小非常懂事不争不抢，能够帮老院长干很多活还做得一手好菜，后来长大后又学习了一些简单的医护知识，闲暇时候会出去摆摆摊来补贴日用，是个贴心的好姑娘。但是不同于其他孩子，小乔完全没有被收留之前的记忆，院长回忆遇到小乔的那天，她穿的破破烂烂一脸脏兮兮，问她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家里有什么人一概不知，出于怜悯之心院长收留了她，后来也想过办法试图寻找她的家人，却毫无头绪最后只能作罢。
如果仅仅是这样就还好，时间久了院长发现小乔有个习惯，她总是眼睛盯着一个地方发呆，有的时候是直愣愣的望着天空，问问她在看什么也不回答，等她回过神来回答的一些话让人十分无语，比如指着空空如也的地方说那边有个哥哥在飞，后面有个弟弟在追……
院长从起初觉得瘆得慌到后来已经习惯，而常乐作为孩子中年纪最大的一个，懂事以后跟院长有过一番比较深入的探讨，最后总结为小乔应该是受过什么刺激或者是伤到了脑袋，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大致是小孩子的幻想或者产生的幻觉，但这些奇怪的举动并没有因为小乔年龄的增长而消失，反而愈发的严重，导致小乔在学校也被同学们敬而远之，好在她心态比较好并没有受到情绪上的影响。
常乐还在思考着要不要选个良辰吉日两人一起去名片上的地址检查检查，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福利院门口，刚刚路过市场斥巨资买了只鸡还有一些水果蔬菜，看来需要花费两个半小时处理一下，此时从房子里跑出几个拖着鼻涕的半大孩子将两人围住，用提前准备好的零食打发走这些弟弟妹妹，常乐帮小乔将食材送到厨房，回到院子里看到了正笑眯眯看着自己的老院长。
“还知道回来，良心发现了？”
“我是怕你老了腿脚不能动，拉在床上。”
“哈？老头子我拉在你头上都不会倒在床上！”
“如果你那颤颤巍巍的双腿能像你的嘴这么硬就好了。”
“你懂个屁，就你这样的我年轻个几岁能打你十个！”
“啊对对对对对，我可不就懂你么。你说的都对。”
拌了几句嘴，可能老人也觉得没什么意思，神情有些落寞的叹了口气，拍了拍常乐的肩膀。
“知道你是想减轻家里的负担，本身已经这么多张嘴了也不差你一个，小崽儿们都挺懂事的，还把你的房间留出来，都很想你，没事儿就回来看看。”
难得的常乐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一顿饭吃的欢欢喜喜，看着狼吞虎咽的小家伙们，常乐心中也变得柔软起来，并且坚定了自己要尽快完成学业出去赚钱的想法。
狠心拒绝了小家伙们让他留宿的请求，终究是房间太少了，把留给他的房间收拾出来，还能让几个小孩子睡得宽敞一些，对着目送自己的小乔和老院长挥了挥手，常乐独自向自己的宿舍走去。
一路上很多新闻和媒体正在报道一些所谓灵异的事件，其实常乐之前就有所耳闻，先不说别的，最扎眼的就是天上那一轮多出来的红色月牙，这是之前并没有过的东西，砖家们的解释也是泛泛然，但是新闻里报道的那些什么鬼神啊什么灵啊之类的东西又太玄乎，听得常乐也是云里雾里。
走到宿舍楼下抬头望，这栋年久失修的宿舍挺吓人倒是真的，除了自己这种穷学生或者外来的转校生，本地能回家的几乎没有来住宿舍的，哎，穷有什么办法呢？常乐回到寝室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放，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四人寝只有自己一个人住。他侧过头目光扫向地上放着的保温杯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坐了起来捏了捏喉咙，然后双手按着腹部感受了一会儿，还好并没有什么不适，他稍微安心了一点又躺了下去，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常乐感觉口干的厉害，他迷迷糊糊的站起身来到手盆前，拧开水龙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又把眼镜摘了下来洗了把脸，等睁开眼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愣住了。
镜子中自己身后有一双眼睛与自己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