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落幕
死寂。
月光如丝绸般铺下，一秒钟之后，蛇兽的头颅缓缓滑落，伤口平整，甚至没有血液流出。
随后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震得地面都晃了三晃。
柯炬辰呆呆地望着这一幕，嘴里结结巴巴地吐着几个字：“你……你你……”
齐今羽转过身来，他看见柯炬辰在张嘴，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如今的他已经无力说话，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手中的横刀脱落，下一刻眼睛一闭，直挺挺地倒地。
这一次柯炬辰学聪明了，没有先去看齐今羽，而是来到蛇兽的尸体边，对着它的心脏就是连捅数刀，速度快到出现了残影！
“……”
柯炬辰边捅边骂，各种词语层出不穷不堪入耳，直到蛇兽的心脏被捅成了马蜂窝，碎的不能再碎了，他才愤愤地下来。
“齐今羽？”柯炬辰回到齐今羽身边，摇了摇他的身子。
没有反应。
柯炬辰一急，还想摇，忽然一个声音弱弱地传来。
“别摇了，他应该只是昏迷了。”
柯炬辰扭头一看，正是陈怜。
陈怜一手拎刀，一手提着一颗滴血的心脏，缓缓地走过来，柯炬辰挑了挑眉，这场面，结局已经不言而喻。
“还有力气么？有的话先把他扛回家吧，估计等会该来人了。”说着，陈怜一把将齐今羽摇摇晃晃地架了起来。
学校里发生了那么大的动静，虽然杜仙中学位置比较偏，但附近也是有一些居民的，她不信附近的居民没有听见声响。
击杀中级兽后，陈怜连忙赶过来，正巧看到了方才齐今羽斩杀蛇兽的那一幕。
说实话陈怜实在没想到这两人能真的杀了这只蛇兽，在她的设想中，两人只要坚持住，等她结束战斗，就可以胜利了。
虽然是刚复苏的中级兽，但实力也能排在初级兽的中上游了，这是两名初级都未必算得上的觉醒者能做到的吗？回想自己当初第一次面对扑过来的旧兽时，吓得腿都不听使唤了。
陈怜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这难道就是天赋吗？
至于最后那一击，陈怜没有纠结齐今羽是如何学会的，本来就是学院会教的招式，时间问题罢了，他能看一遍就学会，那是他自己的造化。
柯炬辰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跑过来架起了齐今羽的另一只手。
两人正要迈步，柯炬辰身体一僵，顿时直呼不好！
战斗结束，还没有得到治疗，他的反噬来了！
“怎么了……”感受到身边的泄力，陈怜身形一晃，下意识地问道。
柯炬辰只觉得身上传来莫大的痛楚，根本没精力回答她，下一刻他也眼一翻头一歪，丝毫不管陈怜死活地晕了过去。
陈怜：“……”
……
远方的山巅上，有人窃窃私语。
“这就是沈涵新收的两个觉醒者吗？据说有一个还是高序列？”
“是啊，有一个灵律是【不死身】，另一个好像是【自愈】吧？”
“奇怪，那个【自愈】觉醒者怎么会这么强？”
也不能怪他没看出齐今羽灵律的奇怪之处，由于中毒的原因，齐今羽这一次没有展开领域，只是用于治疗自己，这才误打误撞地没让人发现异常。
“一看就是当初在学院上课不认真，排除那些逆天灵律不说，灵律本就不能成为衡量实力的标准。再怎么说灵律也是外物，自身实力强才是王道。”
“不过看他的样子，和那几个怪物比起来，还不太够啊。”
“这一届的新人，谁能比得过那几个人？也许未来几年，都不会有超过他们的吧？”
“也是……”
“话说，我听说沈涵收了他们两个当小弟啊，摊上这么个能惹事的老大，感觉他们入学以后不会好过呐……”
“嘿嘿……看着吧，我也很期待呢……”
讨论听得差不多了，听到最后有人聊到无关话题，满面红光的沈涵赶紧拍了拍手：“好啦好啦，你们看，这不是没事么？”
他打了个响指：“来来来，该我们下场了！医生什么的都上吧！”
众人无语地瞥了沈涵一眼，但时间紧迫，救人要紧，没有人和他争论，都一窝蜂地冲下山去了。
虽然有时候看沈涵不顺眼，但终归是同阵营的，还有共同的敌人，众人也就不太想和他计较。
奇怪的是，沈涵倒不像其他人那么紧迫，等到无人时，他仰头望月，双手插兜慢悠悠地下山，嘴里还模糊地念念有词。
“刚才那是……‘心镜’状态？他是怎么做到的？”
……
陈怜看着一大群人冲过来，下意识地护住了昏迷的两人。
认出是自己组织里的熟人后，她才松了口气，脚下一软，差点栽倒在了地上。
还好有一只大手伸了过来，陈怜扭头一看，眼中正映出一张满脸赔笑的脸。
“沈先……涵！”看见他，陈怜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开口，却被捂住了嘴巴。
“唉，我知道你想念我，不要那么激动嘛……”
“唔……唔……！”
“好了好了。”沈涵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自己这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到陈怜耳边快速说了一句，“对不起嘛……”
随后他若无其事地站直，眼神满世界乱飘。
“你……”
陈怜被他的这一举动吓到了，顿时不知所措起来，思来想去，最后只好红着耳朵，去看齐今羽和柯炬辰的情况了。
“小张，情况怎么样？”
小张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看起来比齐今羽大不了多少，正在为两人进行基础的包扎和治疗。
听见陈怜的询问，他点了点头。
“这个……是叫柯炬辰吧？他的伤倒没什么问题，躺几天就好了。”
“但是这个齐今羽……他体内的毒……”
“啊……祛除不了吗？”陈怜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叫出了声。
几天的相处下来，陈怜已经不知不觉间把齐今羽两人当成弟弟了，如今见齐今羽出事，陈怜自然心急如焚。
小张贱兮兮地笑了一声：“怜姐呐，你这是关心则乱啊，你忘了我的灵律是什么吗？”
陈怜一愣，这才想起小张的灵律，正是序列214的【净化】。
毫不夸张地说，全世界绝大部分的毒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好啊……你也来取笑我。”陈怜放下心来，笑了笑没有生气，“行了行了，你先给他祛毒吧。”
“已经治好了。”小张挠了挠头。
沈涵不知何时跳了过来：“既然都完事了，那咱们快溜吧！我看见那边有人过来了哦。”
众人一听，连忙加快了动作，趁着夜色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