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钓鳄村的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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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香城就坐落在死亡沼泽的尽头,这座奇特的城池倒是让吴忧印象深刻,因为这座城的更像一个巨大的花园。因为这里空气潮湿,城墙上的都长着颜色各异的苔藓,这些苔藓久而久之在城墙上累积着,让城墙看起来凹凸不平像是一个个毒瘤一样让人看了十分不自然。
这些居民也会时不时去清除这些苔藓,清风观之人想在城墙上涂一些遏制苔藓生长的药粉,只是涂上去后没了这些绿色的苔藓吸附沼泽里飘散过来的臭气让居民更是苦不堪言。最后不知是谁建议在这城墙下种了许多爬山虎和茑萝(也就是俗尘五角星花的植物,小时候很喜欢种的。),这些爬山虎和茑萝便附着那些苔藓爬满了所有城墙,爬山虎的绿叶层层叠叠,清风一拂吹起一阵阵绿浪,绿叶间红色的五角星花星星点点地装点着这片城墙,看上去赏心悦目。
格香城的正中央有一棵巨大的榕树,这是吴忧见过的唯一能和破天峰上那棵万骨枯比拟的巨树,这棵榕树根系发达,巨大的根探入沼泽深深扎进沼泽下方坚实的土地,变成了这座格香城最坚实最自然的地基。
城中奇花异草无数,这座格香城往再后走便是临于冥泽的清风观。这里算是清风观的最后一道屏障,常驻格香城的清风观弟子绝不会比清风观少。这些弟子常年钻研医术和毒术,见到一些奇异的植物多半会费尽心思将这些奇花异草移植到格香城里,让格香城里美轮美奂。
吴忧四人来到城下,城门前白色袖口的清风观弟子不计其数,还站着许多绿色袖口的弟子,其中还有一个黄色袖口的人这些人在城门口严阵以待。那个黄色袖口在清风观的辈份和实力都应该不低,名叫罗威,在清风观里也算是一个奇才,乃是黄袖中最年轻之人。他看到吴忧四个人从远处而来,上前说道:“来人可有请帖?”
“没有。”吴忧说道。
“那就不好意思了,清风观在格香城举办竞宝会,城中人满为患没有收到竞宝会请帖之人不得进城。”罗威拦住他们说道。
“难道要我们打道回府?”吴忧皱了皱眉说道。
“观主说了,如果不愿呆在城外清风观便会付给你们来回路费。如果来格香城有事便在城外留宿,待竞宝会之后便可入内。”罗威看了厨师一眼说道:“再说,我刚才接到密报说你们四个并非善人,若是进了格香城生起事端我可担不起这个责。”
“那好吧…”吴忧也不恼,说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罗威说道:“你问吧。”
“你从白袖到黄袖用了多少年?”吴忧问道。
“一百多年…”罗威颇为自豪地说道,他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们清风观可有降级之说?”吴忧又问道。
“你说的是我们清风观的退色之戒吧,当然有,犯了清风观戒律便会受到退色之戒,清风观的历史上被退到白色的不在少数。”罗威答道。
“余观主真是英明…”吴忧讳莫如深地看了罗威一眼。说完带着赵天三人走到城门的另一边,城外不远处有个小村庄名为钓鳄村,那里的村民便以捕这死泽巨鳄为生。钓鳄村里有一排崭新的房屋应该是专门为这次竞宝会收容不能进城的人所建,有几个紫袖的弟子在这排房屋前守着,只是对进出之人都不管不顾。吴忧四人选了四间并排的房屋住了进去。
夜晚,明月高悬,吴忧站在窗口看向死亡沼泽深处,清幽的月光下,死亡沼泽也收起了破败狰狞的外表,水面倒映着明月,变得宁静祥和。和白天完全两异的美景让吴忧看得痴了。他只觉这神州上的美好实在无法尽览,神州上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你在这里看风景,却总是会错过那里再也不可能出现的瞬间。你在近处看,也不自觉地忽略了远观的美好。
他忽然发现自己应该活久一些,他忽然有些羡慕天通了。
趴伏在泥潭边的死泽巨鳄可不会在意这种和谐的景色,它在睡梦中轻轻拍打尾巴,荡起一丝丝涟漪,把吴忧从思绪中带了回来。
吴忧百无聊赖忽然来了兴致走出房门,他想去找许炎下棋,他自然不会找死去找赵天下棋。来到许炎房间却发现许炎不在房里。听到旁边一间屋子传来的厨师呵斥的声音吴忧就明白了,许炎一定又是被厨师抓去练火焰掌控力了。
他从许炎房里出来,却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大吼:“豹子!!通杀。快下注快下注,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哈…”
吴忧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循着声音走上楼,楼上其中一间房里灯火通明,其他几间都房门紧闭房内没有亮光。可能是没住人,一可能是这些房客都聚在那间房里赌钱了。
站在门口吴忧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释迦。他的身前摆了一大堆金银,甚至还有一小块魔皇赤金。那些赌客们已经赌得眼红脖子粗,房间的角落里还躺着几个人,应该是和耍赖被放倒的。
吴忧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吓了一下回过头看到吴忧说道:“吴忧,原来是你。”释迦回过头从像小山一样堆着的金银珠宝里拿了一些比较贵重的揣到怀里,然后将这些金印推到赌桌中央说道:“今天不赌了不赌了。大家愿赌服输,输了要抢钱就不对了,这些钱你们大伙分分,散了吧。”
众人急忙谢过开始哄抢财物,释迦拉着吴忧走出房间说道:“去我房间。”
吴忧愣道:“难道那不是你的房间吗?”
“谁会傻到在自己的房间里赌钱,那些赌徒赌上瘾了能赌到天昏地暗。”释迦说道:“不过我现在也是一个赌徒就是了。”
“你怎么也在这里?”吴忧问道。
“我本来是进去了的,在格香城的赌场里和城门守卫首领罗威赌了几把,赢了点钱他便叫人把我轰了出来。”释迦愤愤道:“他是想我把赌资还给他,不过这种没有赌品的人越想要钱我就越不给他,他让我离开我就离开,于是我就来到这里了。”
释迦乐呵呵地说道:“神州这么大,身上带着骰子哪里赌不得?”
释迦带着吴忧来到自己的房间里,点了灯,吴忧有些吃惊地看着释迦房间里一个巨大的箱子,箱子里装满了财宝。释迦把刚才赢来的那些财宝随意地扔进大箱子,回过头对着吴忧说道:“看来我当赌徒还是比较成功的。”
“之前不是还是疯子么?现在就怎么变赌徒了?”吴忧问道。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释迦喝了一杯水说道:“疯子那是好久之前了,对了我想问你傻子和疯子有什么区别吗?你说我要不要去做一回傻子?”
吴忧被问住了,他想了想说道:“傻子和疯子有不一样的地方,也有共通之处,就是都不正常。我觉得这傻子你还是别去做,因为你根本不可能真正了解傻子的思想,也不可能走进傻子的世界。”
“哦,好吧…”释迦说道:“我做完疯子,觉得只要是做常人无法想象的事就是疯子。所以我做疯子,在天泣山上下来,骂走了法元劝走了余清风便已经大圆满了。”
“那这疯子是当得很成功啊。”吴忧笑道:“怪不得当日天泣山的援兵来了又走了,还得多亏你呀,不然这天泣山上要多多少冤魂。”
“我也这么觉得,后来我就去当商人了。”释迦指着那口大箱子说道:“你看这口大箱子…”
吴忧惊道:“难道这些都是你赚的?”
“嘿嘿,我在心里赌你会这样说,果然如此。”释迦笑着指着另外一口大箱子说道:“不是的,恰好相反,我当商人做生意最开始的时候这口箱子是满的,这些钱亏完了我商人这一态便也大圆满了。”
“难道不应该是再赚到一箱才算做商人的大圆满么?”吴忧问道,这么大一口箱子的财宝那该多不会经营才会亏那么快。
“谁说一定要赚钱才算是商人,这世上恐怕是亏本的商人比较多。”释迦反驳道:“就像现在做赌徒,我也准备了两口箱子,圆满便是输掉这一箱财宝,或者赢来的财宝装满另一口箱子。”
“你哪来这么多财宝?”吴忧问道。
“我回伽蓝圣庙了一趟,我问法元‘你怎么看待钱财这个东西。’法元说‘启禀师傅,出家人六根清净,钱财乃身外之物美色乃过往浮云。’他说完我二话不说就到了伽蓝圣庙的金库。”释迦嘿嘿直笑,说道:“既然是身外之物视之如粪土我就随便拿了两箱粪土,算是借吧,不过不一定能还得上,看现在这个样子应该差不多能还上。”
释迦呆了一会儿说道:“竞宝会要三天以后才开,呆在这里闷得慌,要不我们来赌一局?”
“赌什么?”吴忧心里觉得好笑,法元看到释迦搬走两箱财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不过吴忧发现每经历一态释迦的气质便越内敛,他用和厨师这些人截然不同的修行方法,厨师专做一行将厨艺练到极致,释迦却体验人生百态,所以成功没有固定的途径,只是要去做而已。
“我们赌赌看看一炷香的时间里谁能抓到更多的死泽巨鳄怎么样?”释迦满脸期待地看着吴忧,果然是一个尽职的赌徒,无时无刻不在用各种方式来赌。
“拿什么赌?”吴忧又问道:“我可没你那么有钱。”
“这好办,这个村叫钓鳄村,这里是死泽巨鳄的集散之地,我们抓到巨鳄就卖给村里的人,卖了多少就算多少。”释迦说道:“如果我赢了,你就负责去卖这些巨鳄,把卖来的钱给我。如果我输了,还是你去卖这些巨鳄,卖来多少钱我便再付给你多少钱。”
“听着好像我怎么都不会亏…”吴忧想了想说道:“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