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审判
孙乾随人群上了二楼审判大厅，发现这里和县衙，府衙样式根本不同。所有进来的人都能坐在旁听席旁听，旁听席前面是家属席，那里正坐着孔融，陈影，孔静，陈登，陈应。
堂上设立三张廷尉坐席，堂下两侧设两张记录席，两排衙役站立大堂两侧，大堂中间一边被告人席，一边原告人席。
未时末刻，站立衙役高喊升堂，旁门打开，进来五人，前三人都是黑色拖地长袍，头戴廷尉冠，后两人穿普通长袍，头戴石槽冠。正是三位廷尉和两位书记官入场。
廷尉就是朝廷负责司法审判的最高官职，石槽是地方司法审判的官职。
众人入座，衙役喊到：“起立，向大汉律法宣誓。”
有衙役捧来一红色绸缎铺垫的托盘，上面放一本厚厚的大汉律法。
堂上五人站起来：“发誓效忠大汉法律，绝不徇私，秉公断案。”
孙乾听出来了，他们说的是效忠大汉法律，不是效忠大汉王朝，也不是效忠主公。不由心中暗想，这是何意？
这时听主审韩馥喝到：“带原告被告。！”两侧小门打开，孔成手脚锁着铁链，由两名衙役押着跪倒在被告席上，另一侧门一个十四五岁的亭亭玉立的女孩出来跪到原告席上。
韩馥：“宣读案情经过。”
书记官打开卷宗将案情来龙去脉读出。
韩馥：“孔成你对你所犯强买民女当街杀人可承认。”
孔成：“我不想杀他只是推开他，谁知他摔倒，头磕到台阶上致死。”
韩馥：“那你承认强买民女，失手杀人罪行了？”
孔成：“承认。”
韩馥：“强买民女等同于强奸民女，按律处宫刑，杀人者抵命，按律处斩。”
话音未落陈影已经昏了过去，东方胜众人忙起身施救。一通忙乱陈影才悠悠转醒。
陈圭坐在堂上看到女儿晕了，外孙要没命了忙说道：“就是强奸民女也是未遂，杀人也是失手杀人。可以酌情处理。”
陈影也不顾身体虚弱，大声喊道：“我们愿赔偿死者损失十万贯钱，只要留我儿一命！”
满宠厉声道：“法庭之上哪容闲人喧哗，衙役将喧哗之人晎了出去！”
两个衙役看看太守又看看满宠，不知如何是好。
满宠：“我等法官只效忠法律，不用顾忌其他，将喧哗之人哄了出去！”
东方胜心说，这满宠演的太像了，可惜苦了我的江书影。不等两位衙役上前，拉起陈影的手出了审判大厅。
所有人见太守夫妇竟然被赶出审判大厅，也都是一脸惊异。
孙乾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北海到底谁是老大？难道是满宠？不对不对。可是主公被满宠如此对待，这怎么可能。自己是越想越糊涂。
这时只听满宠继续道：“杀人致死怎可用金钱赎罪，此风若涨，富人岂不可随便杀人伤人了？“杀人者死”乃高祖所定，前汉后汉律法常有变更，独此一条未曾改变。加孔成强奸未遂，两罪并罚本应处腰斩，念其认罪良好，可判斩刑。”
陈圭这时脸黑的能滴出水来，阴阴的说：“高祖所定约法三章乃是权宜之计，且四百年过去了，我等如今也应有所变通。”
当初汉高祖刘邦领兵先进咸阳，废除严苛的秦律，实行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凭此举收服人心，威望大涨，为后来争霸天下奠定了政治基础。
满宠：“如何变通？让杀人者逃脱制裁吗？”
下面百姓已经是沸腾了，都在小声议论，这哪见过如此审案的，太有意思了，三位太爷、不对、是三位廷尉自己掐起来了。这趟算是来值了。看的过瘾。
韩馥想到这样吵也不是事，自己才是这个案子主法官，于是一拍醒木喝道：“肃静！因此案量刑产生分歧，休庭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宣布判决。”
半个时辰后，三位廷尉一起回来。韩馥：“全体起立，现对北海城初平二年第一号案宣判，被告人孔成强奸未遂，当街失手杀人，被告已认罪。三位法官进行表决，最后投票二比一，判处孔成斩立决。”
孔成听到判决已经疯了，看看父母不在，大声喊道：“我不想死，外公救我！大舅救我！母亲救我！！”
两位衙役夹起孔成向外走去，早有衙役将孔成五花大绑，插上亡命牌。押上刑场。
门外的东方胜和陈影也得到了消息，追了出去。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十月的阳光已经不那么温暖了，秋风也有了些冷意。
东方胜没有带陈影去法场，把它带回了家，陈影已经哭成泪人，几次昏死过去，东方胜也是陪着掉了几滴眼泪。
这件事一晚上就全城皆知了，老百姓都在议论太守的独子被北海法院判了死刑，一刀就给砍了。
此事很快传出北海郡，向大汉全境传去。最后连十岁的皇帝都听到这个消息。皇帝幼小的心灵里记住了孔融这个名字。
各个诸侯听闻此事也是各有议论，大多数都说孔融无私。此事过后孔融声望更是达到了大汉首屈一指，已经无人能及。
李儒却对董卓说孔融要学王莽。王莽二儿子因打死奴隶，王莽将他处死，赢得了声誉，最后登基当了皇帝。董卓于是大骂孔融虚伪小人。
北海百姓却不管谁是小人，除了议论孔成之事，百姓们在议论那个什么议会定的什么五十五条，对五十五条里和自己息息相关的那些东西很是关注，都在看着市政府如何执行。
第二天东方胜更加忙碌了，一大早就带了秘书兼小舅子的陈应去了市政府，留下陈影给孔成办理后事。
其实要说孔成被杀对谁触动最大？那就是各大局的局长们，这些人年龄最大的是像荀谌也就三十岁，最小的祢衡杨修才十七岁，只比孔成大了两岁。
这些大佬们想想孔成的结局，尤其来市政府上班每天都要看到对面那三层高的法院大楼，自觉不自觉的都从心里发怵。
尤其是荀谌，郭图，辛评三位，以前在冀州刺史韩馥手下任职，可是没少干违心之事，甚至伤天害理的事。韩馥杀了孔成，自己要是犯了事，那陈圭满宠杀自己肯定不会留情。到时老上级韩馥即便袒护怕也是无济于事。看来在北海郡还是老老实实当官吧。
法院三位廷尉更是趁热打铁，贴出公告，向百姓说明法院的审判权利，让百姓不必害怕官府，只要有冤情都可来告状。
东方胜每天一有空就回家劝陈影，也不说大道理，只是告诉她孔成在这里受到了惩罚，去了天界就没事了。天界生活如何如何好，劝了好多天，才慢慢让陈影安静下来。又让她去安排接种牛痘的事情，用繁忙的工作替代了她对孩子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