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章曾头市喜得宝马
第二天,日上三竿,王伦才从疲惫中醒来,看着旁边熟睡的扈三娘,没忍心叫醒。蹑手蹑脚的爬起来,穿上衣服,来到大厅。
这时有庄丁来报,说南门外有客人求见,来人自报家门说是曾头市大公子曾涂!来寻家师史文恭的,听闻王庄主英明神武,大破梁山贼寇宋江大军,特此来贺!
王伦思忖了一下,这曾涂是谁?自己不认识啊!想想是来找史文恭的,那不是我二舅哥扈文吗?再想想史文恭后来的命运,王伦不禁一阵唏嘘!
《水浒传》中,宋江把祝家庄洗劫一空后,得钱粮五十万石,得胜回寨,声誉鹊起,威胁到了梁山大头领晁盖的地位。那托塔天王实在是坐不住了,借口曾头市劫了金毛犬段景瑞的照夜玉狮子马!不听劝阻,力排众议,亲自兵发曾头市!结果弄的两败俱死啊!
想到这儿,王伦心中便有了复仇计划。让庄丁叫来扈文,一起出城迎接曾涂!
王伦、扈文带着一众早起的兄弟来到南门吊桥外迎接客人。只见那曾涂生得虎背熊腰,头扎蟠虬,口下虎髯,手持一杆铁枪,背插羽箭,胯下一匹黄骠马!身后跟着十几个推着礼物的随从等在南门外。
一见王伦和扈文等人下了吊桥,连忙甩蹬离鞍,下马施礼道:“徒儿见过师父!接到师父的书信,父亲便派我前来给王庄主送来贺礼!不知哪位是大名鼎鼎的王庄主?”
扈文上前把曾涂扶起,并介绍王伦和一众兄弟给他认识。王伦把曾涂让进庄内,摆酒置宴款待曾涂。在喝酒的时候,王伦主动聊起来战马,夸赞曾涂的黄骠马十分威武霸气!
曾涂喝着美酒,不免有些醉意。便口无遮拦的吹嘘起来道:“我这匹黄骠马是来自大金国王室六王子帐下的黄毛狮骢!是我父亲被大金国六王子重金赏赐得来的,据说是能日行八百里!不过比起金国大王子的照夜玉狮子马来还是差一些,那照夜玉狮子可是能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的宝马啊!高大威猛,浑身雪白,从头到脚没有一根杂毛!我要是能得到这等宝马,哪怕骑一天就死,也此生足矣!”说完倒头睡着了,这厮哪里喝过这等高度白酒啊!吹过牛逼就醉倒了。
王伦忙让庄丁搀扶下去休息,众兄弟继续饮酒。王伦提及照夜玉狮子马,并说听闻此马失窃,被人偷盗回中原!此人姓段名景住,绰号金毛犬,是这孟州地界的一个马贩子,家住曾头市附近。
鲁智深大手一拍,震的盘盏皆碎道:“那还等什么?此等好马岂是这等腌臜犬货能够据为己有的?只有我二弟这人中龙凤才配得上!今日洒家便下山去给你取来!”
众兄弟纷纷附和!表示定要劫了这马送给王伦当结婚贺礼!
王伦随即安排扈文带领时迁、石秀等兄弟随曾涂下山回曾头市,伺机截取照夜玉狮子马!
再说这曾涂醉的昏睡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才醒酒。自知失态,起身来拜别王伦,先是道歉,再说明父亲让他的来意。就是联合独龙庄共同对付梁山,并把他师父史文恭请回曾头市,加紧操练军卒,以期与梁山贼寇作战!
王伦随即大喜!表示同意并赠送杨志带来的二龙山酿造出的五粮春美酒十坛,绸缎若干,以此表示诚意,共御梁山!并在曾涂的一再邀请下,带领武松、鲁智深等兄弟出访曾头市,缔结同盟!
听到王伦要下山去曾头市,扈三娘恋恋不舍地带着四个丫头送到山下,才挥泪离别!
王伦也恋恋不舍的安慰扈三娘说:“娘子放心!我去几日便回,庄中事务有劳娘子费心!”四个丫头也跑过来依依惜别。大庭广众之下王伦一时间胸涌澎湃!惊得众人纷纷侧目,不忍直视!
王伦手忙脚乱的起身上马,带着众兄弟与曾涂打马前往曾头市。
话说这曾头市长官曾弄原是大金国人氏,年过五旬。年轻时来中原做些人参买卖,聚得数万贯家财。因有膂力,霸住村坊,改名为曾头市。曾弄系外国侨民,官府不敢得罪,因而曾头市势力越做越大。
曾弄膝下五子,乃是:曾涂、曾密、曾索、曾魁、曾升。又请得两个豪杰:史文恭、苏定,兼做曾头市正副教头。曾头市地面方圆数百里,人口众多,军马过万,扎下五个大寨,无人敢惹。
为首的便是铁棒史文恭,曾弄闻其武艺超群,便以每年五万贯的天价聘得史文恭,做了曾头市第一教习。
这第二教习好汉苏定也是英雄了得,兼做曾头市副教师。身长八尺六七,面色青黄,络腮胡须,体格健壮,膂力过人,年方二十五六,长得一表人才。善使一柄浑铁镋,舞的破绽全无,虎虎生风。人皆以此比之大隋第二条好汉、天宝大将军宇文成都,因此,江湖上得诨名“小天宝”。腰间插数把飞镖,四十步内可夺人性命。原为大辽国蔚州人氏,因打死路边行凶番将,获罪在逃,向南逃入大宋。后来,去了沧州柴进庄上作了庄客。一日,柴进得了匹银鬃宝马,骑乘上去,正待去狩猎,谁曾想那匹马猛地狂性大发,乱跑乱颠,将柴进掀翻于马下,半响不得起身。那马扬蹄奔去,庄上都管发声喊,遣庄客去追,众人乘马,执挠钩绳圈奔驰数里仍未制服此马。苏定焦躁,徒步奔去,追上那马,一手攥住马尾,那马动弹不得,只顾把后蹄乱踢。苏定大怒,一拳将那马打出二丈有余,那马口吐白沫,眼见没的活了。苏定从此闻名于天下。后离庄而去,被曾弄以年薪三万贯雇佣去了曾头市,做了副教习。
路上曾涂打趣地问王伦:“王庄主有齐人之福!就是不知道这身体是否扛得住啊?”
王伦不屑一顾地反辱相讥道:“我有伟哥怕啥!兄弟放心!我不会精尽人亡的!还是多操心操心你们曾头市吧!听说那梁山晁盖对你曾头市觊觎已久,早就放出话来,要踏平曾头市,活捉你父子!”
听闻此言,气的那曾涂咬牙切齿,大骂梁山贼寇是一群搓饵鼠辈!敢来曾头市叫嚣,定叫晁盖那厮有来无回!
王伦见激将法成功,暗暗窃喜。便快鞭打马,急奔曾头市!于是众人跟随快马加鞭,傍晚时分便进入曾头市。那曾弄闻报大儿子请来独龙庄众好汉相助,遂大摆宴席,出来迎接!
曾涂一一介绍王伦等人给他父亲认识,曾弄连连举酒相敬。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双方相谈甚欢!
正在这时四儿子曾魁慌不择路的跑进来报对曾弄耳语,说有一个骑着白马之人投宿曾家客栈。
曾弄正聊的起劲,脸色一挂,不悦地道:“一个骑白马的有啥好大惊小怪的?也不知道先给你师父和众好汉行礼!”
这时曾魁才看到大教习史文恭回来了,急忙施礼,并作揖见过王伦一众兄弟,才缓缓道来缘由。
原来这曾家客栈由曾魁打理,伙计来报说有一客人喝醉酒后非常蛮横,让小二拿豆饼去喂他骑来的白马,并说他这马比人金贵!说什么要是怠慢了此宝马,让那梁山晁大头领知晓了,定会踏平我们这曾家客栈!曾魁过去本想教训一下那个狂妄之徒的,不过一看那马,果然不凡!黑夜里,浑身雪白锃亮!果然好马一匹!于是让小二拿些豆饼给那厮去喂马,先稳住此人,自己回来禀报父亲定夺此事!
曾弄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晁盖那厮好生狂妄!欺负到我们曾头市头上来了,王庄主如果愿意结盟相帮对付梁山贼寇,我愿意劫了此马相赠!”
王伦一听,大喜过望!一口答应下来,并表示自己愿意带弟兄们过来拿下此贼,给曾头市献礼!
武松、鲁智深一听早已跃跃欲试!提着武器就和王伦随曾魁一起去那曾家客栈捉拿梁山贼寇!
众人悄悄来到客栈后院,只见一个满头卷发黄毛的白脸大汉,正在拿着簸箕喂马。一边喂,还一边念叨:“宝贝马儿!你可是我这辈子见到过的最漂亮,也是跑的最快的马儿啊!谁都追不上咱俩,咱们一天一夜跑了一千八百里!这是你最爱吃的豆饼,我虽然现在穷,暂时还养不起你,但是等我到了梁山,将你送于梁山大头领,我们就都能吃香的喝辣的了!跟着我,保你不比以前在大金国差!他们那帮胡人哪有我懂你啊!”说完如痴如醉般的抱着白马,就像抱着他的新娘子一样!
武松大喝一声,不由分说,一脚将那白脸黄发的汉子踹倒在地!那黄发汉子大惊失色,连忙一个就地十八滚,抽出腰刀就找武松算账。可是他哪里是行者武松的对手,只五六个回合,便被武松制服,腰刀甩的老远,双手被武松钳住,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曾魁大喜,忙让家丁取来绳索,把那金毛犬绑了押往营中!
那金毛犬段景住虽然被擒,但是嘴不饶人,骂骂咧咧道:“我兄弟险道神郁保四已经通知梁山好汉前来接应于我,识趣的把段爷爷和马放了!否则等梁山大头领一到,你们这曾头市将会被踏平!”
曾魁气的拔刀就就要砍了这个金毛犬!
拼命三郎石秀也上去就是一巴掌,打的金毛犬眼冒金光!大喝一声:“闭上你的臭嘴!你说的哪门子梁山大头领?梁山大头领只有一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我们王伦王大头领!”说完一指身边的王伦。
鼓上蚤时迁这时走过来拍了拍段景住的肩膀,让他别嚷嚷。
段景住这时才看到从人群后面闪出来瘦小的时迁来到自己身边,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喊:“大师兄,救我!我是你师弟段景住啊!上梁山的主意还是你给我出的呢!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时迁突然也给了他一巴掌道:“我让你上梁山投奔大寨主王伦!不是让你投奔那忘恩负义的晁盖!现在梁山大寨主王伦就在你面前,你还不磕头认错!”
段景住目瞪口呆,像被打傻了一样!心中暗道:“梁山原大头领王伦不是被晁盖火并掉了吗?怎么可能出现在自己面前?可是大师兄的话又不可不信啊!”
于是金毛犬就坡下驴,一个转身扑倒在王伦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听信那郁保四之言,盗取宝马献给水泊梁山大头领,以纳取投名状!小弟不知道晁盖那厮竟然是背信弃义的小人!好在这宝马还在这里,小弟就借花献佛,把它送于王大头领!希望王大头领收留小弟给你做个马夫!我一定不负所托,帮你照顾好宝马!”
王伦一听大喜,自己喜得宝马良驹,又得一《水浒》第一百单八将!岂不两全其美!
于是赶紧把段景住搀扶起来,亲自松绑,并耳语段景住一定不要说出来是从大金国王室盗来的照夜玉狮子马,就说是从北京大名府买来的好马!
段景住吃惊的嘴巴都能塞进去一个鸭蛋了!特么的!我没说是从大金国王室盗来的啊!更没有说这宝马叫“照夜玉狮子”啊!
这原梁山大头领王伦难道能掐会算?不对啊!他要是能掐会算也不至于被晁盖那厮给火并了啊!也不对啊!被火并杀死之人,竟然还能死里逃生?不简单啊!如此神人怕是有通天彻地的本领,我投靠他一定不可三心二意!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有大师兄时迁这样的能人都投靠于他,看来这王伦是有真本领的,要不然身后也不会跟着一众身手了得的豪杰啊!
想到这儿,段景住连忙点头,这时就听到一声悲鸣的马嘶声!段景住撒腿就往回跑,众人正要去追。却被王伦一把拦住,众人不解地看向王伦。
王伦不慌不忙地带着众人回到客栈后院,只见段景住趴在白马身前,替那白马挨鞭子!
王伦大喝一声:“住手!谁让你们打马还敢打人的?”
此时段景住背上已经挨了三马鞭,衣服都渗出血水来!但他仍然死死的护着宝马,不让家丁再伤害她分毫!
曾魁走过来问家丁,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家丁郁闷道:“这马被这厮驯化过,只听他的,不听我们的话!我们俩接四少爷你的命令来牵马,可是这白马死活不走!曾志就抽了它两鞭子,这厮跑回来趴在马上护着,并大骂我们,顾此我们才抽打的他!”
曾魁夺过马鞭,狠狠地抽在两个家丁身上,并让二人给段景住道歉!说这段兄已经投靠了王庄主,现在是自己人了,怎么可以鞭打自己人呢?还有他父亲曾弄已经答应将此白马送给王大头领了,你们怎么可以胡乱打王大头领的宝马呢!岂不是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二人急忙下跪求饶,磕头如捣蒜,请求原谅!曾魁又上去踹了两脚,呵斥滚蛋!这才平息怒气。
王伦也见好就收道:“不知者不怪!先让他们两个下去吧!”
又来到段景住身边,取出消炎药帮他敷上!并准备给他包扎,那段景住不顾自己的疼痛,指着马背上的伤痕又让王伦先给宝马医治。王伦见他执拗,只好先给宝马敷药止血。一番操作后,段景住抱着宝马泪流不止介绍道:“宝贝儿!受苦了,以后这就是你的新主人!他可是人中俊杰!你以后跟了他,一定要听他的话!我也会跟着他一起照顾你!”说着拉着王伦的手轻抚白马,那马儿像是听懂了一样点点马头,四蹄刨地,长啸一声!亲昵地把头拱向王伦,像是分别很久的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