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吴家人归来
“明天就去粮铺看看。”
“嫂嫂，囡囡，哑叔，你们也不要太过节省。”
“咱们家，还没到这种地步。”
张元说着，拿着公筷给嫂嫂、囡囡分别夹了两筷子爆炒猪腰。
现在张元家里还能吃上肉。
回柳街大部分人家，很多却是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这自然是开猪肉铺最大的好处了。
只是，现在生意越来越不景气。
这种情况持续下去，估计用不了多久，生猪都收不到。
大哥张鑫已经离开三个多月。
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这让张元、周芸心中抱持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在逐渐熄灭。
时光匆匆。
猪肉铺生意越来越差。
张元不得不让大壮和二柱两人轮流过来守着猪肉铺。
工钱减少到原来的一半。
活计难找，大壮和二柱两人都是懂得感恩之人。
并没有因为张元这么做，而有任何的怨言和不满。
这一天，张元正在修炼虎拳的杀伐之术。
嫂嫂周芸忽然急匆匆的从后门跑了回来。
“嫂嫂，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嫂嫂慌慌张张的样子，张元连忙停止修炼拳法，过来扶住嫂嫂，关切的问道。
“叔叔，吴家有人从大黑山回来了。”
“跟着吴家去大黑山的人，大部分都死在了大黑山。”
“你大哥可能……可能已经葬身妖兽之口！”
周芸脸色苍白，语着哭腔，浑身颤抖。
“嫂嫂……”
张元想要说一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我再去打探打探。”
“大哥去的时候，就已经到了突破的边缘，说不定有机会逃走。”
豆大的眼泪，止不住的顺着周芸的脸颊流下来。
这一次，跟着吴家前去大黑山的众人中，不只有九品武者，还有八品武者和七品武者。
然而，从大黑山回来的只有三人，其中两人已经疯癫。
只有一个七品武者，还算正常。
丈夫张鑫活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安抚了几句，把嫂嫂扶回房间，张元立刻出门，找人打听消息。
当初，吴家去大黑山的事情，闹出来的动静不小。
回来的却只有三人，自然格外引人注意。
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整个回柳街。
张元没费什么力气，把情况打听清楚。
跟着吴家前往大黑山的武者，大部分都死在了大黑山。
但，还有一小部分，刚刚进入大黑山深处没多久，就跟大部队走散。
迷失在大黑山深处。
至于这些人中有没有大哥张鑫，吴家人都不清楚，张元自然是打听不到。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回到家，张元立刻把大哥张鑫，还有一线活着的希望，告诉了嫂嫂周芸。
“嫂嫂，我感觉快要突破到八品武者。”
“等我成为八品武者，就去大黑山寻找大哥。”
张元这么说，倒不是为了安抚嫂嫂，而是真有这种想法。
自从穿越过来，嫂嫂周芸和大哥张鑫，对他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即便知道去大黑山有危险，张元也想去冒险试一试。
“叔叔，我不允许你去大黑山。”
此时，周芸已经冷静下来，停止了哭泣，用力拉着张元的手，语气坚定。
当初丈夫张鑫离开之时，郑重交代过她，不管如何都要照看好张元和女儿囡囡。
吴家七品武者带着那么多人前去大黑山，都只回来了三人。
如果让张元前去大黑山，纯粹就是找死。
“嫂嫂！”
“我不会冒险，只会在大黑山外围打探情况……”
张元的话还没说完，就再次被周芸打断，“叔叔，你绝对不能去大黑山。”
“如果叔叔一定要去，那我就带着囡囡死在叔叔面前。”
周芸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余地。
“好，我答应嫂嫂，不去大黑山。”
别看嫂嫂周芸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但性格十分刚烈，既然能说出这话，那必然会做到。
张元可不敢拿此事开玩笑。
“叔叔，不是嫂嫂非要阻止你。”
“咱们都清楚，你大哥已经死了。”
“这个家，还需要叔叔支撑。”
周芸抹了抹眼角的泪痕，收起心中的悲伤，无比严肃的对着张元说道。
“嫂嫂，我知道。”
“我会把这个家支撑起来，不会让嫂嫂、囡囡受苦。”
张元忽然感觉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
同时，对吴家也有了强烈的恨意。
如若不是吴家人强行带走大哥张鑫，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张元可以更加舒服的苟着，一切都可以让大哥张鑫在明面上处理。
现在却要亲力亲为。
只要实力允许，他必然要找吴家的人报仇雪恨。
在没有实力之前，这种想法绝对是不能暴露出来。
否则，一旦让吴家人知道，必死无疑。
不久，哑叔从外面回来。
张元跟哑叔、嫂嫂商量大哥的丧事。
结果，遭到了嫂嫂周芸的反对。
不是周芸不想给大哥办理丧事，而是现在这个时候，不适合做这件事。
而且，张鑫的尸体都没有，即便是办理丧事，最多立个衣冠冢。
若是年景好，这么做无可厚非。
但，现在情况完全不同。
很多人家连饭都吃不起。
家里有人死去，很多都是拿席子一裹，在城外随便找个地方埋掉。
极少有人会为家人办理丧事。
他们在这个时候办理丧事，简直就是现眼包，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才怪。
其实，张元也想到了这一点。
只是担心嫂嫂会有其他想法，才主动提出。
既然嫂嫂反对，张元顺势答应下来，不再提给大哥张鑫办理丧事的事情。
于是，第二天，在爹娘的坟旁边挖了一个坑，把大哥张鑫的几件衣服埋在了里面。
秋去冬来，转眼便是一个多月。
这段时间，张元为了避免招惹麻烦，每过几天都会去一趟黑市，分批购买药膳所需要的大药。
从赵大虎那里获得的意外之财，即将见底。
猪肉铺的生意，愈发变差。
宰杀一头猪，差不多要三四天才能把肉卖完。
除去各种开销，以及交给烈虎帮和官府的例钱，基本上不赚钱。
好在，每隔几天杀一头猪，还能留下一些猪下水。
倒是让张元家，这段时间，没有断过油水。
随着入冬，回柳街的其他人家，变得越来越凄惨。
有不少人家，因为交不起例钱，已经被赶出了家门。
还有一些因为交不起官府的例钱，男人被抓去充军，女人被送进青楼。
整个奉阳县城，都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
挣扎在县城外的百姓，日子更加凄惨。
甚至已经出现易子而食惨况。
“县城内更乱了。”
“家里剩下的银钱，不能再继续拿去买大药。”
“按照现在的进度，不服用药膳，最多半个月，应该就能突破到八品。”
“赚钱的事情，还是要等实力提升后，再去考虑。”
张元把家里的余钱，全部整理了一番。
加上嫂嫂周芸存下的私房钱，还剩不到五十两白银。
一副大药，最低四十两白银。
若是拿着这些银钱去买了大药，接下来，可能连每月的例钱都交不起。
还好张元提前囤了不少粮食。
不然，即便手里有钱，现在买粮照样是一个很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