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试炮
因为有了第一天的铺垫，第二天来看热闹的人更多，人山人海。
鲁直等人有了经验，只一上午便将剩下的三架飞机试完。
每一架飞机起飞后，围观的百姓都拍手欢呼，大声叫好。
最后一架飞机落地，有人大叫道：
“在飞一圈！”
然后众人纷纷附和叫喊。
但是周跃明显不打算再飞了，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周跃看众人热情不减，于是大声说道：
“众位，今天就不飞了，但是还要试验一些武器，有兴趣的可以留下来看看。”
一听是武器，百姓是很好奇的，但是跟随来看热闹的文官却并不在意。
你能有什么武器值得让人看的？
古代兵器中最出名的无非是刀剑，剑在汉朝之前是主流武器，随着汉朝与匈奴作战，因为更利于劈砍，刀成为主流。
其实战场上刀剑都不是主流，刀剑所造成的是切割伤，如果不够锋利，或者对方穿着甲胄，作用并不大。
真正武力高的将领都用锤。
锤因为重量大，伤害高，而且难以招架，所以往往一击毙命。
刀剑发展到唐朝已经是极致，无论是龙泉宝剑还是唐横刀，都是古代兵器之最。
但是周跃拿出来的当然不是刀剑，而是炮。
是真正的火炮，而不是宋朝的砲。
当工人赶着牛，将一尊冲天长管拉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是看不懂的。
“就这？”
宋初已经开始使用火药和炮筒将沥青、黄蜡等抛向敌人的武器，但是这种武器投射并不远，而且造价高昂，很快被床子弩取代。
西夏使者张延寿也在场，听到周跃说新武器，很上心。
张延寿了解过宋夏战事，曾听军中有人传说，渭州城一战，西夏人连宋军的尾巴都没追上就死了千余人，用的武器和弓箭一样，能远距离杀伤。
威力比弓箭大，距离比弓箭远，大将嵬名环差点被偷袭打死。
嵬名环逃回去在朝堂上说起时，一众大臣是不信的，都认为是他为了逃避罪责瞎编的。
但是李元昊信。
经历了瞬间覆灭的恐怖经历，再奇怪的事物都不认为是胡诌的了。
也是因为如此，嵬名环保住自己一条命。
周跃一次铸造了十门火炮，这不是他工厂能力的极限，但是不保证炮管的成色，所以并没有多造。
炮弹也被小心翼翼的放在牛车上拉出来。
十门炮一字排开，冲着远处的山丘。
这座山丘距离大概五里，也被周跃买下来了，并且将山上的大树都砍光。
这时候还没有环境保护的说法，很方便。
早在前一天，周跃便让人跟周边的村落打了招呼，防止有人上山。
五里当然不是火炮的极限射程，但是这种距离勉强能看到目标。
尤其是这种晴空万里的天气，从机场的高处看向远处山丘，最不影响视线。
火炮并没有安放在水泥地上，而是在土地，并且刨出了坑固定驻犁。
数十人忙忙碌碌，一批人挖矿埋驻犁，一批人卸下炮弹，安装引信。
安装好后，又忙碌着测算距离，调整仰角和方向，然后依次将炮弹、发射药装进炮膛，关上含有底火的炮闩。
周跃早已教过操作人员动作要领，在一系列报告后，发射前准备完毕。
周跃的家丁向周跃示意，在得到命令后，又一次核准方向。
“发射”
一声令下，“嗵、嗵、嗵”的一串巨响，尘烟四起，吓得周围人群捂紧耳朵。
炮弹不偏不倚打中了山丘的半山腰，山丘上也腾起了烟尘。
全场鸦雀无声。
好似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就连放炮的数十人也愣在原地，显然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做出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事。
周跃没有像众人一样发愣，哈哈大笑起来：
“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飞机试飞一次成功，大炮试射也一次成功，没想到这么顺利。”
然后指着远处的炮手：
“今晚加餐，这个月薪水翻倍。”
回头冲着范仲淹说道：
“范公，我这武器如何？”
范仲淹回过神，赞叹道：
“惊天地、泣鬼神，真是利器啊。”
周跃显摆似的又一阵大笑，然后看向西夏使者：
“那个谁。”
张延寿瑟瑟发抖：“张延寿。”
“哦，不重要。你觉得我这武器如何？”
张延寿一半苦涩，一半愤怒，不重要？你丫真不说人话啊。
“周大人鬼斧神工，竟做出如此利器。”
“你也看到了，我这十门炮若是拉到西北去，你们可还敢来？”
张延寿不敢答。
“我这几门炮，再配上那几架飞机，就是专门用来打仗的。
以往你们仗着西北地理平坦，纵马来犯，我朝只能困守。
如今攻守之势异也。
飞机在天上发现你们的位置，我这炮能打几十里。
你如何来攻？
若是我朝进攻，任你城墙再高再厚，比得过座片山吗？”
张延寿赶紧俯首：
“不敢不敢，我家主上确实已经后悔了，断不敢再来犯边。”
形势比人强，以往称呼李元昊还是大王，现在只敢称呼主上。
周跃冷哼：
“其实这炮最大的作用不是防守进攻，而是用来丈量我朝国土的。你可明白？”
这话说出来，惊得张延寿冷汗涔涔，周围官员百姓也听着提气。
“回去如实告诉你家元昊，我可不是那些好糊弄的，朝堂上是有一些软骨头，但是不包括我。
西北的仗是我打的，如今的和谈也是我在谈，不要想着靠那些软骨头能帮你们。
即便他官职再高，权利再大，大不了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再亲自去问问你们有几条命。”
张延寿听着这些话已经不敢再回答了，只能低着头。
心中却百转千回。
知道周跃是得罪不起，最好的办法是派刺客暗杀，但周跃出行往往带着数十名护卫，并不好下手。
他甚至想到周跃的父亲、祖父等一众家人还在西北，是不是可以让刺客绑架，然后威胁周跃。
“你们也不用想着怎么对付我，这些东西是要给朝廷的，对付我没用。”
周跃似乎知道张延寿在想什么，直接杜绝了他不该有的心思。
即便绑架了周家人，朝廷会为了周家把这些武器销毁，或者送人吗？
开玩笑，仁宗朝的官员还不傻，若是徽宗，可能还有可能。
但是宋仁宗可不是善茬，即便名声再好，但也是一位成熟的政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