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协议
回到家吃完晚饭，等红柚和黑云回楼上，何殊来到房间将门反锁之后，才拿出那只录音笔。
按下按钮，里面的声音开始缓缓播放。
先是椅子拉动的声音，然后有人坐了下来，一个听起来上了岁数的男人率先开口：“就是你想找人结婚？”
这应该是董招娣的父亲，董大年。
那被他问的人，应该就是隋凌飞派去调查的，何殊心中暗暗给两人分清标签。
“是……是。”一个稍微有些年轻，却有些口吃的男人开口：“我，我听说，你，你家的的闺女，要，要嫁嫁人，我，我想想想来来看看。”
“看个屁！”董大年有些生气，“老子是嫁女儿，就你这破样子，谁稀罕要你。”
说着，他就要起身。
这时，一个更加年轻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如果我们愿意出二十万呢？”
脚步声戛然而止，几秒后，董大年又坐了下来，“人不可貌相，我觉得你这孩子心地应该还是不错的。”
“大叔，我老叔嘴不太利索，我替他来说。”那个年轻的声音再度开口：“我老叔今年已经快五十了，一直没娶媳妇，他在城里开了一家超市，这些年攒了一点钱，人老了，就想娶个媳妇生个孩子。”
“明白，明白。”董大年悻悻开口，“我家丫头的模样整个村子都知道，就算说不上仙女下凡，那也绝对是女明星级别的，和你老叔站在一起，绝对是郎才女貌。”
“这点我知道，来之前我就已经打听过了，不然也不会找你。”
“是，是，我明白。”
“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想问问，我在村里问的时候，有人说你前两年卖过她一次，我表叔一辈子没尝过女人，绝不能找个二手货。”年轻声音欲言又止。
“不会，不会。”董大年急忙否认，“怎么会是二手货呢，那丫头谁都没碰过，当时人家钱都付了，那丫头不愿意，结果就没去成。”
“嗯？不愿意？”年轻声音似乎有些生气，“你的意思是你做不了你家丫头的主？”
“怎么可能！我是她老子，她必须听我的。”董大年急忙宣誓自己的主权。
“听你的还不愿意？你要是说话有用，她前面就该归别人了。”年轻声音语气中夹杂了一丝嘲讽。
“那不是当时出点意外嘛。”董大年笑了笑，
“那年我妹妹家出了车祸，这丫头从小就是在她姑姑家长大的，我妹夫死了，我妹妹成了植物人，这丫头说要照顾她姑姑，那好歹也是我妹妹，这种时候，我总不能逼她去嫁人吧。”
“看不出你还挺善良，那现在你妹妹好了？”
“没。”
“那你扯个犊子，你闺女当时不同意，现在就会同意？”年轻人有些生气。
“她必须同意。”董大年自信表示。
“嗯？为什么？”年轻人的话问出口，董大年那边反倒是沉默起来。
见状，年轻人招呼老板点菜，“咱们边吃边聊。”
酒过三巡，董大年似乎有些醉了，年轻人趁机再度开口：“大叔，这丫头真的听你话吗？我表叔可是带着诚意来的，你们家要是不行，我们就换别的村了。”
“屁！”董大年醉醺醺的大叫，“那死丫头敢不听我的话，我就把她照片打印出来发到他们学校去。”
“实话告诉你，老弟，那丫头当时为了不嫁人，和我们商量了一个协议。”
“哦？”年轻人又给董大年倒了一杯酒，“老叔，这协议是不是告诉我们不太好啊。”
“嘿嘿。”董大年嘿嘿笑了笑，“没事，反正村里也有别人知道，我跟你说，那丫头不愧是在城里长大的，身材就是好。”
“看！”
他似乎把什么东西拿了出来，可惜是录音，何殊看不到那是什么。
“裸，裸照！”年轻人有些惊讶，“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你偷拍的？”
“偷拍？”董大年冷笑一声，不屑一顾，“是那丫头主动拍的。”
“那丫头当时说什么也不嫁人，她是我闺女，老子让她嫁谁她就得嫁谁。”
“我想把她绑回家，准备第二天就给人送过去，结果这丫头死活不从，还惊动了邻居，要不是我拿我她妹妹那个死丫头威胁她，她还真就跑了。”
“她妹妹？”
“嘿嘿，忘记和你说了，我妹妹家也有一个闺女，赔钱货的玩意，我迟早把她也给卖了。”
年轻人没接话，只是又传来一声倒酒的声音。
“我用那死丫头威胁，我家那丫头还真就乖乖听话了，不过她也算聪明，和我们说每年在学校能有奖学金，贫困生补助，一年能有小一万块钱，想商量商量，能不能晚几年再卖她。”
“你同意了？”
“同意了，我家那婆子说反正什么时候卖都不迟，每年多一万有啥不好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得留下证据。”
“我找了一部电影，让她学着里面的姿势拍几张照片，刚开始她还不愿意，不过我一说她妹妹，这丫头就乖乖配合了。”董大年似乎格外兴奋。
“那丫头的身材比我见过的所有娘们都要好，可惜她是我闺女，否则老子早就自己留着用了。”
“你不觉得这对她很不好吗？”年轻人有些听不下去。
“有什么不好的？”董大年反问，“你是不知道这丫头摆那些姿势的时候有多诱人，骨子里妥妥一个贱货。等你们把她买回家，就知道了。”
咔。
何殊手里的铅笔被硬生生按断。
他见过很多畜牲，但董大年在这里面，绝对名列前茅。
“等你们把她买走，我就把她妹妹给睡了，我这一辈子还没睡过城里人，那丫头反正迟早也要卖，还不如让我享受享受。”董大年继续开口。
年轻人没再接话，一杯接一杯的白酒入肚，录音逐渐安静下来。
所谓的交易，就是董招娣拿自己的清白，去换妹妹的自由。
可估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董大年早就盯上她妹妹，她离开之后，妹妹就会成为下一个她。